嚯,还别说,还真别说,挺像的。
那黑色的粉尘可不就是爆炸过后王医生衣物 残渣嘛。
被王医生一折腾,他身上的粉尘直掉,可不就像危乐所说的爆裳了。
王医生胸口剧烈起伏,突然,他骤然平静下来。露出一口大白牙,“没事,我反正马上就走了,就不知道几位病人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说起来,今天才来了那么几位病人家属,效率实在是太慢了。”
“得打电话去催催才行啊。”
王医生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都不跟他们正面对抗了,直接另辟蹊径。如果不能把他们送走,那么就自己走,还把他们出去的路给断了。
主打就是一个永不相见,有我没他。
沈奉长叹,天降祸端,王医生点儿有点背。
王医生显然已经一刻都不想跟他们待在一起了,扭头就走,那身黑漆漆的粉尘,随着王医生步伐的大幅度动作,那叫一个稀里哗啦的往下掉。
还没走出几步,王医生身上的色彩便开始斑驳,露出里面毫发无损的身躯。
伴随着王医生的走动,还能偶尔听到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来的惊呼。
“哇,”危乐惊叹一声,“果然医生眼里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只不过就是一副躯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看那身姿,跟在模特走秀一样。”
骆承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你这话不对,明明是反正都要走了,趁着最后机会,赶紧耍一波流氓。”
“没想到王医生还是个闷骚。”
不远处的王医生走着走着,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随即速度陡然加快,简直跟逃跑一样。
沈奉有些好笑又有些无语,这两人加起来,简直无敌,不那种1+1=2的程度,而是大于2的效果。
想来对于这一点,王医生绝对深有体会。
否则,绝对不会才过来一会儿,3楼的好几个护士小跑着往楼上跑。
从她们的话语中不难看出王医生说到做到,绝对是一回去就挨个打电话催着病人家属来了。
“快、快,楼上的护士都要忙死了,让我们赶快去帮忙。”
“怎么了,怎么突然要我们去帮忙,就刚刚那些家属,楼上的姐妹完全能够应付得过来。”
“哎,你不知道,刚王医生通知的,说今天他手下4楼的病人全部转走,一个不留。”
“怎么这么突然。”
“……”
声音越来越小,逐步远离了他们的位置,再也听到了。
沈奉叹了一口气,这下好了,也不用再去打探今天要出院的病人了,全部都得出院,一个不落。
“来好好想想,我们剩下的标签怎么消除吧。”沈奉勾起胸前的标签,示意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任务上。
“走去楼上看看,病人家属威胁不了,但是病人可不一定。”骆承提议道。
楼上简直和楼下形成鲜明的对比,楼上热闹的像菜市场,楼下则跟鬼市一样冷清。
危乐看着眼前的场景,愤愤不平地说:“不公平,为什么他们有亲属接走,我们却没人接。区别对待,我要投诉。”
沈奉愣了下,惊讶地看着危乐,这倒是他所不了解的,这个游戏居然还有投诉的渠道?
他虚心询问危乐,“怎么投诉游戏?”
危乐有些不高兴,“我可是教过你的,你居然忘了。”
沈奉使劲收刮脑海里的记忆,半点都记不起来。
“行吧。”危乐无奈地拍了拍沈奉的肩膀,“那我再教你一次。”
“来,跟着我做。”
“首先,蹲下。”
“然后,伸出你的食指,在地上画圈圈。”
沈奉蹲在地上伸出食指动又不是,不动又不是,真是信了危乐的邪。
他在心里扼腕叹息,明明知道现在危乐脑子有坑,偏偏还义无反顾跟着跳进去。
再在这个游戏里待下去,迟早自己脑子也得挖出个坑来了。
沈奉没有那一刻比得上此时那么想脱离这个游戏。
危乐见他许久没有动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么简单的动作,你怎么学不会呢?”
沈奉试图敲醒危乐的脑袋,“即使做了这个动作,又怎么举报游戏,根本没用。”
危乐叹了叹气,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这可是诅咒之法,反正举报游戏也是不想游戏好过,干脆直接求结果,诅咒这狗游戏倒闭。”
“怎么样,是不是天才的想法。”
沈奉看着危乐鼻子都要翘上天了,差点掀桌,脚趾头都要抠出一栋城堡了,这日子是一天也不想过了。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冷静地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走吧,别耽误时间,我们直接进去吧。”
说着,也不等其他人回答,径直往病房走。
”诶,等等我,先诅咒一波再去探索啊 。“
危乐蹲在地上冲着沈奉的背影直囔囔。
401病房前空落落的,看样子病人家属还没到。
402倒是有好几人在病房里忙活。
沈奉好奇地在门口张望。
里面好几个都是女性,除了402本身甚至没有一个男性。
看来402性别认知障碍也不单单是天生的,很有可能也是跟接触对象有关。
毕竟满屋子的亲属,居然没一个是男人。
402原本跟亲属有说有笑的,扭头突然看到门口沈奉的身影,笑容瞬间僵硬了,凝固在脸上。
他的变化很快便被心思细腻的女性亲属发现,连忙询问,“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402缩进被窝,只露出一双眼睛,怯生生地说:“他们好可怕啊,我不想看到他们。”
一位年纪稍大的女性顿时走了过来,看到他们身上的衣服,脸色变了变,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
“这个医院怎么回事,为什么病人可以到处走动。”
“不行,得尽快给小宝转院,这个医院太不靠谱了。”
面对他们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而且是一群精神病人,随时都有可能病情发作,暴起打人,她无疑是格外谨慎的。
“抱歉,我们这儿正忙着,可能没功夫招待你们。”
她的眼神不断在走廊里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