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睡眼朦胧地抬头看着老板,竟然有些不耐烦,不满地跟老板说:“老板,你看,这都没几个人来,还要看守什么啊。”
老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鼻子都要气歪了,眼睛都要发出火光了,最终却忍了下来。
“这不是人啊,打起精神来。”
老板嘟囔着,便打开闸门,让玩家进去。
在老板让开身之后,沈奉才看到保安的模样,抬起来的头满是腐烂的痕迹,甚至脸上还有蛆虫留下的孔洞。
沈奉咽了咽口水,幸好之前跑去了打丧尸,心里有点准备,否则碰上这样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得吐死。
保安还在嘟囔,烂的没块好皮的嘴唇上下晃动,沈奉都怕它嘴唇当场掉下来。
“老板,你没整天找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我们工厂没生意都是这些人造成的。”
“谁知道他们一个个是不是不安好心,偷偷往里面加东西。”
“到时候不要冤枉我没完成工作任务。”
……
等玩家走出了好远,还能听到保安絮絮叨叨的声音。
老板尴尬地解释:“你们别看保安这样,他可厉害了,有了他,我们厂里面基本上没人敢来闹事。”
沈奉对于老板说的话不置可否, 不过老板对于保安的态度确实有待商榷。
人家说对于有用的人确实是要礼贤下士,但应该不至于像老板一样,下属都爬自己头上了吧。
老板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
“对了,我们厂其他都好,就是这个宿舍还没建好,只有几个大通铺,大家先委屈下。”
老板露出憨厚的表情,仿佛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沈奉环绕一圈,这不是没建好,而是根本没建吧。
毕竟看上去每块地皮都划分好了,工厂各项设施完备。
看样子不管哪的资本家都是坑人不眨眼的。
一行人在一个老旧的建筑面前停了下来,老板快步走上前,推开门。
“这就是你们的宿舍,”老板挥臂指了指里面,“虽然是大通铺,但是方便你们了解工厂情况,而且这房间多大啊,不比那些六人寝什么的差。”
沈奉迟疑地走进去,果不其然一股酸臭味儿扑面而来。
也不知是酿造了多久,才能酿制出这种销魂的味道。
沈奉一进去,感觉世界都是黑暗的。
气味跟有实体一样,瞬间把他砸晕过去。
也许老板也意识到里面气味有些刺鼻,连忙补充道:“这可都是男人成熟的气息,人家专家说的什么来着,哦,对,荷尔蒙。”
“你们也不要羡慕,你们工作段时间,也有。”
真的会谢谢啊。
沈奉表示并不想要这种男人成熟的气息。
沈奉瞅了瞅里面杂乱的铺盖,已经无孔不入的销魂气息,默默地挪到骆承身后。
他无比惆怅地想,能挡住一点是一点吧。
“旁边有铺盖,你们自己收拾一下,等下我叫工头带你们熟悉一下。”
说完老板立即跑了,沈奉眼尖地发现老板似乎捏着鼻子跑的。
所以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自己也是受不了的嘛。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骆承几人似乎跟闻不到这些气味一样,淡定地走到一旁的柜子边,从里面拿出几床被子,放到床铺上。
沈奉狐疑地拉过同样一脸淡定的危乐,“你们都闻不到臭味吗?”
危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嘿,都习惯了,连尸堆都躺过了,这都小意思。”
随后危乐满脸同情地拍拍沈奉的肩膀,“没事,多尝试几次便习以为常了。”
沈奉嘴角微微抽动,“不,只希望没有习惯的机会。”
“不过,”沈奉疑惑地问危乐,“这次你们有听到系统提示音吗?”
“咦?”危乐经沈奉一提醒,也想起这事来了,“我们的任务还没发布耶。”
封谊凑过来,笑眯眯地说:“这就少见多怪了吧。”
“这叫特殊副本。”
“上一批玩家全军覆没,便顶替了原来NPC的位置,但是同为玩家,他们也能听到系统提示音。”
“为避免麻烦,在这样的副本里系统便不出声,要查看只能自己打开系统面板喽。”
“你们要想知道任务直接去历史记录里找。”
封谊耸耸肩,吐槽道:“也没什么好看,每次就那么几个字。”
沈奉打开系统面板,找到历史记录,果然有一条任务提示。
“滴,游戏载入中……”
“游戏载入完成。”
“15名玩家已就位,玩家载入成功。”
“滴,游戏开始。”
“任务:活着。”
“这次居然才两个字。”危乐震惊地看着虚空,难以置信的说道。
沈奉看着这显眼的两个字,有些心悸。活着已经是游戏的终极任务了,那这个游戏得有多么吓人。
“别担心,这种特殊游戏大部分任务都是活着,毕竟游戏是上一批玩家失败残留的游戏副本,很多线索找不到或者已经消失摧毁。”
“有的还挺好过的,主要看上一批玩家的素质。不过,都团灭了,还能有多少能耐。”
封谊无所谓地解释道。
“那你之前那个副本怎么没变特殊副本?”危乐好奇地问。
封谊摆摆手,“那不是没死透嘛。”
“我就顶替了终极boss,给你们制造了一丢丢麻烦,不就让你们轻松通关了。”
危乐瞪大眼睛,“等等,那是轻松通关?”
“跑前跑后,我算算,从早跑到晚没停啊。”
“而且……”危乐欲哭无泪,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他终究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颓废地摸摸他自己的头发。
封谊嘴角疯狂上扬,眼底满是兴味盎然,嘴里却十分温柔,“我这不是让你们每个人都活着出来了嘛。”
危乐蹲地上自闭画圈圈,整个人都焉了吧唧的,喃喃自语:“也只是活着出来,我的尊严留里面了。”
“没事,还会长的。你……”
封谊还没说完,危乐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向封谊,用手紧紧捂住他的嘴,恼羞成怒地说:“你怎么知道的!不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