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还是杀了慕韩。”陆逸辰来到客厅，看见地板上慕韩的尸体。
“嗯。”
“毕竟报了仇，痛快吗？阮佳瑶。”
“什么仇？”阮佳瑶探出脑袋，她笑起来，“我和慕韩有什么仇？”
“你不是说，他侵犯过你吗？”
“我有说过吗？”阮佳瑶无辜地看向凌皓峰，凌皓峰笑道：“这个啊，我随口乱说的，逸辰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陆逸辰又被耍了，浑身发抖。“凌皓峰，你要脸吗？”
“陆逸辰，我当然要。初中慕韩教育我，你敢说你不知道吗？你知道，你自始至终都知道，可你是怎么做的？”凌皓峰从沙发上站起来，步步逼近陆逸辰，“你是怎么做的？你摸着良心问你自己。”
陆逸辰没有说话，凌皓峰继续：“你选择视而不见。”
陆逸辰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心跳得很快，他确实做过这回事，当年的他还小，并不想惹麻烦。
“是谁告诉我，做朋友，会保护我一辈子的？谁告诉我同甘共苦的？”
“对不起……”陆逸辰放下手，“所以你就杀了慕韩吗？”
“当然不止这个，当然是凌家想吞了慕家。”
陆逸辰又沉默了，“所以……阮佳瑶到底长得像谁？”
“慕韩的初恋，欧夏。”
陆逸辰努力回忆着，似乎有这么个人，他重生之后记忆丢失了很多，都是断断续续连不上的片段。
凌皓峰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照片，是他们几个的合照，照片里有他，阮佳瑶，陆逸辰，慕韩，还有欧夏。
“很像吗？”陆逸辰看着照片里两个女生的脸，欧夏的脸更小一些，但是五官明显没有阮佳瑶的精致。她扎着高马尾，靠在慕韩旁边。
“看看这张。”照片应该是偷拍的，在初中走廊上，欧夏和阮佳瑶的侧脸被同时拍到。很像。
“所以……阮佳瑶到底有没有被侵犯？”
“当然是没有。”凌皓峰拿回照片，“怎么可能。”
“那你们这么说，就是为了激起我对慕韩的仇恨？”
“多亏了你，我才能得到林家这么一块肉，谢谢你。”
陆逸辰看着他，一瞬间，他感觉凌皓峰很陌生，他坐在沙发上，“说说吧，当年发生了什么。”
凌皓峰坐在他旁边，道：“欧夏是隔壁班的，从小学钢琴，她和慕韩是在少年宫里认识的。当时慕韩去学围棋，围棋课和钢琴课刚好在同一天，而且时间还一样，他们就这么认识了。自此之后，两人每个周末都约好一起去上兴趣班。一来二去，也就有了好感。”
“第一次知道慕韩喜欢欧夏，还是从欧夏班里传出来的，说是慕韩去纹了身，胳膊整个了大花臂，还纹了个夏字，当时是体育课换衣服被他们看见的。因为这个事，慕韩还被叫了家长。”
陆逸辰想起来了，当年他是第一个知道慕韩喜欢欧夏的，那个纹身慕韩第一时间就给他一个人看了。只是没想到后来这么多人都知道了。
“欧夏也喜欢慕韩，当时放学就找了慕韩，让他把纹身洗掉，她不喜欢有纹身的。慕韩为了她，真去洗了。包括他后脖颈的那个。”
慕韩后脖颈有个字母H纹身，这是他小学就偷着去纹的，别人碰都不给碰，当时说洗掉了大家都以为他是开玩笑，肯定是拿遮瑕膏或者粉底液遮的。
没想到拉开衣服领子，真的洗掉了。
慕韩洗掉了纹身，欧夏才同意和他交往。但是当时因为有人总是拿欧夏和阮佳瑶做比较，两人侧脸又很像，所以总有些人让慕韩把两个人都拿下，反正都长得一样。
慕韩当时还说只喜欢欧夏，说喜欢没问题，但是后面又说了一句，说阮佳瑶根本比不上欧夏，一个天一个地。这句话正好被送作业的阮佳瑶听见了，欧夏看见她还得意地朝她看了一眼。
阮佳瑶没有表情，默默抱着作业送去办公室。
欧夏很绿茶，自从她和慕韩交往，他们三个人的小团体就变成了四个人，慕韩到哪儿都带着她。慕韩还一个劲地怂恿他去找阮佳瑶，没想到凌皓峰对他发火，说如果不是真心的就不要去招惹人家。
两个人本来就不怎么对付，平时是因为陆逸辰在，关系还算缓和。因为这件事，凌皓峰没少被“教育”。很巧，每次都被阮佳瑶看见，每次都被阮佳瑶捡回去包扎。
“被侵犯的是欧夏吧。”陆逸辰也是猜到了结局，这种狗血片段他不知道看了多少，电视剧里经常演。
“嗯。”回答他的是阮佳瑶，凌皓峰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不告诉我？”
“没必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阮佳瑶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到凌皓峰身边。
“是你找人做的吧。”陆逸辰继续说。
“嗯。”阮佳瑶笑了笑，把头靠在凌皓峰的肩膀上，“是她活该，谁叫她当时嘲讽我的？而且，她凭什么和我长得像？”
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都很正常，只有从阮佳瑶嘴里很不正常。所有人心目中的阮佳瑶都是一个温柔怯懦的形象，没想到她也是如此。
“所以你就找人侵犯她了？”
“嗯，一开始我想着吓唬一下而已，没想到她打电话来骂我，那就干脆做呗，反正不做白不做。”
“后来呢？死了吗？”
“被侵犯过后还能怎么样？”阮佳瑶看了一眼陆逸辰，“当然是哭着跑回家控诉我啊，你觉得他家敢来找我家吗？”
阮佳瑶再不济，也是姓阮，阮中杰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怎么样，反而会说欧夏不知检点。
“然后呢？”
“她自己想不开，割腕了。”阮佳瑶说的轻描淡写，就像一阵风吹过一样。
“阮佳瑶，你真恶心。”
“我知道，我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东西，是我做的一些事情让你误会了吗？抱歉啊，不过你从现在开始不就知道了吗？我就是恶心，那又怎样？你不还是得跟我合作吗？陆逸辰，别搞笑了，靠你自己，什么事都做不成。”
陆逸辰笑了笑，“不，我要感谢你，感谢你杀了欧夏。”
“为什么？”
陆逸辰和欧夏还有一个小故事，他说：“她之前是喜欢我的，给我写过表白信，被我拒绝后就找人来堵我。我当时在巷子里被三五个壮汉堵着不让我回家。”
凌皓峰笑了，“然后呢？怎么死里逃生的？”
“你忘了？还是你来救我的，直接打开音乐播放110出警声音，一群人都吓跑了。”
凌皓峰笑了起来，确实有这个事。
“别说男生看不出谁绿茶，欧夏就是绿茶，还是朵白莲花。挺恶心的，当时就觉得她恶心，没想到最后还是靠你出手。”
“靠你们？搞笑。”
“我先走了，你们处理了。”陆逸辰指了指慕韩，凌皓峰比了个“OK”的手势。
大门关上，凌皓峰说：“杀欧夏真的是因为她嘲讽你吗？还是因为跟你长得像？”
“谁叫你当时多看了她几眼。”
有吗？凌皓峰自己都不记得，“看她几眼肯定是因为跟你长的像。”然后 他反应过来，“你当时吃醋了？”
“嗯。”
“真的？”凌皓峰的声音透露着惊喜。
“你只许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