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没有说话，这一点，顺了陆逸辰的意。但是李念思却有点不理解，明明楚乐的性子不是这样。
还是说，在陆逸辰身边真的是待久了？
李念思想着，眼神一直看着楚乐。陆逸辰以为她是在耍小脾气，就把她头转过来，也就这么一下，李念思突然反应过来：还真是在他身边呆久了。
她是被陆逸辰扶着送回去的，到了还要被楚乐酸：“李小姐如果下次吃不了这些东西，可以提前和我说的。”
“是我的问题，没有考虑周到。”
“李小姐下次可以和我提前说好，想吃什么，我来买。或者你亲自送过来也行。”
李念思抿了抿嘴，“不用那么麻烦的，我再也不会来了。”转头对陆逸辰道：“今天谢谢你，我先走了。”
还没到单元楼底下，李念思就招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扬长而去。
楚乐知道陆逸辰的脸色很难看，或者是平常，她也许还会哄哄，但是偏偏今天的事情，她不能让步。
李念思是她的上司，但在她心里，更是情敌，一个危险的标识。
“你发什么疯？”看着楚乐摔门把他关在门外，陆逸辰忍不住道。但随即就想到，楚乐是认识李念思的。
或许以前，他会想是不是自己晚上的时候叫她的名字，但是现在，他同情不了别人，更不要提楚乐了。
“如果你是因为那些事情的话，不想干直说，没有人逼着你干。”
“我数五个数，你不出来就永远不要再见我。五——四——”刚准备说三，楚乐就打开了家门。
“你请我进去？”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楚乐还是败下阵来，“对不起。”
陆逸辰不想说话，只是嗯了一声进去了，楚乐还想再说什么，他却说：“好了，不要提了。今天的事情，我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这回轮到楚乐说嗯了。她站在门口，任由冷风呼呼地灌进她的外套里，将她全身侵蚀地冰冷，她的心，就如同一块已经破碎的玻璃，风一吹，碎片粉末被吹得一地，到处都是，捡都捡不回来。
她的手机收到两条信息，一条是李念思的，另一条则是方蓉的。楚乐还是先点开李念思的看：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看了一眼就滑了出去，点开方蓉的：阮佳瑶让我给你带点东西。
带点东西？楚乐敲开了方蓉家的门，“什么东西？”
方蓉笑脸盈盈，“进来说，外面冷。”家里开了空调，确实暖和不少。楚乐也顺势脱下外套搭在沙发背上。一眼就看见了茶几上精美的礼盒。
“是这个吗？”
“嗯。”
楚乐拿起来读了一遍上面的字：“选自临城特产柑橘……”她手都差点拿不稳，礼盒摔在地上，折了个角。
阮佳瑶是怎么知道的？！
方蓉捡起礼盒，道：“她说，让你感受一下家的味道。”
“她是怎么知道的。”
“还说，你会很喜欢的。”
“她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你的好老师宋雪烟说的。”
宋雪烟，又是宋雪烟！临城，是个因为盛产柑橘而全国知名的城市，楚乐之前就在临城的福利院长大，这些在资料上都是应该被抹去的，但是现在，它又出现了。
从小就被遗弃在临城，对她来说，算是她的第一个家乡。但是每个夜里想起时，都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出生过。
“要不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怎么瞧？就凭你？”鄙视链总是一环扣一环。
“你怎么做，会更爽？”
“当然是杀了她。”
“杀了她暂时还是做不到，但是我有一个方法，要不要听听看？”
楚乐凑了过去，方蓉在她耳边说了她的计划，楚乐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方煜会帮你吗？”
“我毕竟是他骨肉相连的姐姐。”方蓉打出亲情牌，认为方煜还是会站在她这边。
“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但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情。”
楚乐微微皱眉，“什么事？”
“把这三封匿名信寄给陆逸辰，阮佳瑶和凌皓峰。”方蓉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三张鑫峰交给楚乐，“记得要匿名。”
“什么时候。”
“晚上。”
“可以。”
方蓉的计划也不难猜到，她想让方煜给阮佳瑶也下毒，让她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她自认为一手感情牌打的很好，殊不知在这场赌局里遇上了阮佳瑶这个赌鬼。
方煜把方蓉计划告诉了阮佳瑶，阮佳瑶只觉得她傻的可爱，“你会帮你姐姐吗？”
方煜摇了摇头，不假思索道：“我只帮你。”
还真是冷漠至极。在血亲面前，还是利益对他来说更重要些。
“那好，你告诉她，就说已经做好了，但是被发现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可以猜猜她是什么反应。”
方煜原封不动地转告给了方蓉，方蓉的手都在颤抖。原则上她是不敢忤逆阮佳瑶的，听到方煜说被发现之后，她的心几乎一瞬间停止跳动了。
“真……真的？”
“她发现了杯子的异常，没有喝水。”
“那你怎么样？怀疑你了吗？”
“可能在心里怀疑了，嘴上没有说。你给我的东西已经弄好了。”
“那就行，主要还是靠后面这个。”
阮佳瑶捏着那个远程监听器，把它扔进供观赏的浴缸里，里面游着的两条金鱼触到电，没折腾几下就死了。阮佳瑶略带可惜地扔掉金鱼，那只监听器却一直泡在水里。
当晚，楚乐就把三封信寄了出去。信封被火漆印封着，她没办法打开查看。但她不知道是，这些信还只是一个开始，方蓉接下来寄出去的东西，才是真正让他们崩溃的。
他们三个收到了两封来自方蓉的信，一封是邀请函，另一封则是有点像挑拨离间的东西。全是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根本没有字迹一说。
楚乐也收到了一张邀请函，目的地就在烟州的独望楼酒店。
“你也收到了？”陆逸辰问。
“对。”
“明晚七点半，独望楼酒店A08见。”陆逸辰读了一遍函上的内容。
“可能不止我们收到。”
“到时候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