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吗？”宋雪烟小心翼翼地开口，陆逸辰眸色复杂，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陆逸辰才缓缓开口：“你吃的东西里，被人下了药。”
“谁做的？”
“谁做的，你比我清楚，不是吗？”陆逸辰带着资料走出了碧水山庄，离开时还不忘摘一朵木芙蓉。
宋雪烟瘫在沙发上，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自从跟了阮佳瑶之后，她每天都会吃一碗燕窝，这燕窝都是阮佳瑶给她配好的。
刚开始她很警惕，一直推辞，可阮佳瑶却和她一起喝，在一个锅里煮。久而久之，宋雪烟也就放下了戒心。
细数来，宋雪烟在阮佳瑶身边已经有五年了。她的能力下降，她也是有所察觉的。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宁愿相信是岁月的蹉跎，也不愿相信是阮佳瑶做的。
“我早该知道的……阮佳瑶，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相信我……”她的眼角涌出大股大股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地掉在地毯上。
阮佳瑶怎么可能会对她好，只不过是想利用她而已。可宋雪烟却当了真。
她慌忙去厨房拿出一盒还未拆封的燕窝，一盒里有七包，一周七天每天都喝，五年来没有一天断过。她拆开一包倒在碗里，发现燕窝的颜色确实要比平常燕窝的颜色要深。她一开始只以为是不同品种的燕子，现在想来，自己简直是蠢的惊人。
宋雪烟把碗狠狠摔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一片一片地躺在地上，就像宋雪烟的心一样。
陆逸辰回到家，没有看见楚乐，以为她是去公司了，就没有再多想。闷头扎进书房里处理工作，大约是晚上九点，才写好了东西。柚cc的粉饼销量很好，可以和当初的miss her相提并论。
陆逸辰决定还是要把之前的miss her系列做完，他连夜赶出了方案，虽然楚乐一再强调miss her已经是过去式了，但陆逸辰还是坚持要做下去。
“你这么恋旧吗？”楚乐在争执中问了一句。
陆逸辰稍稍愣了一下，长长的碎刘海遮住了眉眼，“你才知道吗？”
“所以当初救我，是因为什么？”
楚乐现在头发已经长长了不少，她平时也很少化浓妆了，露出的眉眼和李念思有几分相似。
楚乐也是明知故问，自嘲地笑了笑，“我和她，真的很像吗？”
“你喜欢我吗？”
楚乐愣了神，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是卧底，理应不能动感情的。但是陆逸辰有时看她的眼神中却透露着几分情丝，她早就沦陷了。
陆逸辰没有说话，只是帮她理了理头发，“下次把头发扎高，披着不好看。”
楚乐当然知道是因为李念思最爱扎高马尾，陆逸辰只是在她的身上找李念思的影子而已。每每情到深处，陆逸辰总是能叫出那个名字：“念念，念念……”
楚乐也并没有抗拒，而是顺应地配合着他，她的乖顺让陆逸辰找到了心灵的安慰，她和李念思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好。”楚乐还是妥协了，她做不到拒绝陆逸辰的要求，还是这么温柔的陆逸辰。“我让方煜把miss her系列重做一批。”
“嗯。”
“你晚上……来吗？”
陆逸辰神色复杂，“你忙吧，我也要忙。”
楚乐没有再说话了，只是沉默地走了出去，陆逸辰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浮现出一丝落寞。
阮佳瑶躺在床上，凌皓峰从浴室出来，坐在床上，床垫凹陷了一部分进去，“怎么了？有心事？”
“陆逸辰又开公司了。”阮佳瑶看着他，她显然知道凌皓峰知道这件事情，可是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怪罪。
“嗯。”凌皓峰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别想了。”
“你根本不懂。”
凌皓峰擦拭头发的手顿了顿，“那是上一辈人的事情了，你该做的也都做了，还要继续吗？”
“我不会放过他的。”阮佳瑶侧过身子，不去看他。
凌皓峰没了办法，只好由着她。
这个夜晚格外漫长，每个人都心事重重。陆逸辰躲在阳台上抽了两根烟，他是做噩梦起来了，梦里是爸妈被杀死的画面，而他站在一旁，显得那么苍白而又无能为力。
他们中间，像是隔了一堵无声的厚障壁。任由陆逸辰拍打敲击，墙那头都不会有任何回应。
翌日，陆逸辰来到公司策划着miss her的上市方案，没想到会议室里却坐着李念思。
“你怎么在这？”
“我来这谈合作。”李念思看了他一眼，没有过多的感情色彩，“你在这工作？”
“嗯，换了。”
“挺好的。”陆逸辰眼皮都不抬一下，整理着会议室的资料，然后转身去找方煜。
看着陆逸辰现在的背影，李念思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心疼，没错，是心疼。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现在也会为了生活而奔波。
她又想起当年陆逸辰追她的样子，而现在呢？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楚乐穿着白色的小香风套装，看见会议室的李念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合同甩在她面前，“签字吧。”
李念思看着她，突然觉得她和自己很像，尤其是眉眼。“你是秘书？”
楚乐点点头。
李念思拿笔唰唰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李家想跟柚cc合作共同研发粉底液，之前本想跟miss her合作的，结果合同还没拟好公司就破产了，这次的机会他们家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但是李念思也没有想过会这么轻松就拿下了。
李念思刚出门，就碰上来找陆逸辰的阮佳瑶。两人只是点头微笑，就没有过多的话了。
“你来这做什么？”
“这就是一个秘书对我说话的态度吗？”
楚乐有些不满，但还是恭敬道：“陆总在里面，请吧。”
“谢谢啊，楚秘书。”
“陆总，在忙吗？”
“如果是来看我笑话的话，就滚吧。”
“我是来祝你东山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