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么变态吧？”
“没有吗？”
“我觉得没有。”
陆逸辰这边把琵琶包装好就去了一趟古家，在门口张望了好久 迟迟不见有人出来。
最后他站在门口等了好久，直到古盛翎走出来不知道去哪，才发现他。
“古少爷下午好。”
古盛翎看见陆逸辰还有些害怕，向后退了两步，“陆逸辰？你来干什么？”
“我最近得了一把新琵琶，想着古少爷喜欢弹，就给你送过来。”
陆逸辰会好心给他来送琵琶吗？古盛翎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圈套。
“不用了，我不需要。”
陆逸辰也是眼尖地看见了古盛翎耳朵上的银环，“古少爷怎么还弄了个银环？”
古盛翎连忙遮挡住，“用不着你管！”说完，便匆匆从他身边经过。
陆逸辰一把拉住古盛翎的手腕，“干什么！”
“古少爷慌慌张张地做什么？”
“放手！”
原来是刚刚苏景轩让他过去一趟，古盛翎现在特别害怕苏景轩，他的命令不敢不听。
“我要是不放呢？”陆逸辰说着一点一点捏紧了手腕。古盛翎的手腕很细，一碰就发红。
“陆逸辰，你到底要干什么！”
“怎么？得了苏景轩的宠？”
古盛翎只感觉到后背发凉，他……是怎么知道的？全然没有想过自己已经被卖了，而且就被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开个玩笑而已，这琵琶是苏二少爷让我送来的，邀我一起听你唱曲儿。”
古盛翎一听见是苏景轩说的话，颤颤巍巍地接过琵琶，跟着陆逸辰上了车。
到了芳茗楼后，古盛翎一路上都被人叫着“大少爷好”，这让陆逸辰有些疑惑：“你家的？”
“你不知道？”
“还真不知道。”原来芳茗楼是古家的产业。
一推开门，苏景轩并不在里面，这让古盛翎有些发慌，“他……他人呢？”
“谁？你的金主吗？”陆逸辰一把关上门，步步紧逼，“苏景轩是你什么人？”
“我……我跟他没有关系，我不认识他！”古盛翎说着就想跑。
他现在逻辑完全混乱了，只想着怎么逃出去，却被陆逸辰一巴掌扇了过去。
“古盛翎，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陆逸辰拍了拍他的脸，“当年，你不也是这么对我的吗？”
学生时代，陆逸辰和阮佳豪发生口角，每次都是古盛翎带人来找陆逸辰的麻烦，久而久之，陆逸辰也就记住了那张脸。后来有一次在元旦晚会上，古盛翎表演的琵琶独奏，弹的时候突然琴弦断了，丢了很大的脸。
这一切，都是陆逸辰做的手脚。
“是又怎么样，你就该打！”
陆逸辰抓住他的头发往地面上一砸，他的额头瞬间渗出了点血。“嘴硬？”
“弹曲儿吧，他来了。”陆逸辰松开他 绕过他走到茶桌边上，倒了两杯茶。
“哟，我来晚了啊，陆少爷结束了？”
“我对男人没兴趣。”
“这怎么趴在地上呢，多凉啊。”苏景轩假意扶他起来，却在他耳边骂了一句废物。
“陆少爷想听什么曲儿？”苏景轩坐到陆逸辰旁边，刚想倒茶就被陆逸辰拦住了，“倒过了，这儿呢。”
苏景轩看了眼茶杯，两根手指贴近杯壁感受了一下温度，“有些凉了，我比较喜欢喝热一点的。”
皮笑肉不笑。
“苏二少爷想听什么就听什么，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你是客。”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请古少爷弹一曲《单刀赴会》吧。”
苏景轩神色微微一变，但还是示意古盛翎开始。
“单刀赴会，波涛滚滚东流水，鲁大夫设宴要请君候，十月十三亲赴会……”
苏景轩并不是那么自在，他当然知道陆逸辰点这首曲是什么意思。看来反响不错，已经怀疑到他的头上来了。
“陆少爷也爱看三国？”
“读过一点，不多。”
“那看来是喜欢水浒了？”
“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红楼。”
苏景轩喝了一口茶，“看来陆少爷还是多情的人，很惋惜黛玉和宝玉之间的感情啊。”
“年少时觉得惋惜，但现在……也还好。”
“那就是人物比较吸引你了？”
“王熙凤吧，借刀杀人有的一说，你觉得呢？”
“我不怎么看红楼，了解的比较少。”
“是吗？还真是看不出。”
是看不出苏景轩没读过红楼，还是说看不出苏景轩不懂他话里有话呢？
唱曲儿的古盛翎听着两人的对话，他自然是听不懂其中的意思，只是好奇两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文雅起来了。
“古少爷额角又流血了，擦擦吧。”陆逸辰把茶杯放下对古盛翎说。
古盛翎慌忙放下琵琶开始细细擦拭额角的鲜血。
“怎么弄的？”
“摔的。”陆逸辰替他回答了，苏景轩自然不傻，知道是陆逸辰的手笔，可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的，只能对古盛翎说：“下次注意点。”
古盛翎弄好了额头，苏景轩道：“下次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你，就是块地板都不行。”
“苏家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有底气。”
“陆少爷见笑了，古少爷不懂规矩，自然是要帮他立规矩。”
“不懂规矩那立规矩有什么用？得教他怎么照着规矩做啊，这样下次出了事才能反省是不是自身有问题。”
“我们苏家做事，从来不反省自己。”苏景轩说这话很有气势，苏家向来帮亲不帮理，京都有些名头的人都知道，惹了苏家的人，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
陆逸辰重新倒了半杯茶，摇了摇茶盏，道：“不知道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有没有给你举过一个例子。”
“什么例子？”
“成绩好的同学是一桶水，水面是平的；成绩差的同学是空桶，没有水，晃得比谁都响。”
“倒是有这么个印象。”
陆逸辰继续道：“这中间的啊，就是半桶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也跟着人家晃，就是声音不大，水晃着晃着也容易没了。就像这样。”陆逸辰使劲摇了摇，茶盏里的茶尽数泼洒到桌面上。
“那我就先回去了。古少爷唱的曲真是不错，如听仙乐耳暂明。那琵琶，算是赠礼了。”
古盛翎还傻傻地点头感谢，身后的苏景轩的脸色都不知道黑成什么样了。当年苏家就是第二，过了这么久，还是第二。
万年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