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珊珊抬眼看去，拉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阮佳瑶。
“你拉我干嘛？我都这样了，还不如让我去死！”
“你死了，让陆逸辰好过？”
“你也知道是陆逸辰干的？”周珊珊睁大了眼睛。
“换个地方聊。”
周珊珊跟着阮佳瑶来到车上，她率先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是陆逸辰给我货的。”
“你可以猜猜看。”
“我不想猜。”
阮佳瑶笑了笑，跟她说了一遍周家和陆家的关系之后，周珊珊的脑子才转了过来，“怪不得……怪不得他要置我们于死地……”
“上一代人做的孽要下一代来还，确实不公平。”
“你为什么救我？”
“你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报仇？”周珊珊自嘲地笑了一声，“我拿什么报仇，他是陆少爷，我呢？我是谁？你告诉我我是谁！”周珊珊抓着阮佳瑶的衣服歇斯底里地吼着。
阮佳瑶挑了挑眉，把她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拿开，“你当然还是以前那个周珊珊，不会变的。”
“我还有债要还。”
“走吧，去个好地方。”阮佳瑶开车从高速拐弯到一处小路上。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阮佳瑶没有回答她 只是带着她往前走。
周珊珊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她原以为会像里写的那样，把她带去一个废弃的工厂，没想到却是一处郊外的别墅。
“这是哪？”
阮佳瑶依旧没有回答她，周珊珊有些害怕了。
“你要带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们来到后院，宋雪烟已经等候多时了。
“来了。”宋雪烟戴着面具，装上了变声器。
“她是谁？”
“跟我们合作的人，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
“人带过来了？”
“都在那呢。”宋雪烟指着地上五花大绑的三个人道。
周珊珊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的债主。“你要帮我还债？”
“嗯，但又不算是。”
“什么意思？”
“我不想用钱来还。”
“那你想”话没说完，周珊珊看着阮佳瑶那双眼睛，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了。“我早该知道的，阮家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单纯。”
“可惜京都禁用枪支，那就苦了各位忍着点。”阮佳瑶踢了一脚地上蠕动的人，对着宋雪烟说：“动手。”
宋雪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工具，对着男人的皮肤，将针管扎了进去，“别乱动，我很准的。”直至液体全部进入血管，宋雪烟才抽出针。
那男人被布条绑住了嘴，痛苦地呜咽着，身上血管突然暴起，周珊珊看见这一幕不免转过了头，却被阮佳瑶强行扭了过来。
“这点你都承受不了，你怎么复仇？”
周珊珊浑身都在颤抖，阮佳瑶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废物。”接着，递给她一把水果刀。
周珊珊犹豫片刻，接过了刀，缓缓走向面前的男人。这个人她再认识不过了，从前是他们周家的管家，如今周家没落，他就叛变跟了这些人，还一起嘲讽她，甚至想要找人侮辱她。
周珊珊举起刀，又放下，就连旁边的宋雪烟也对她失去了耐心，“真是废物。”
废物这两个字是周珊珊心里的痛，她狠下了心，一刀扎进男人的皮肤里，不知是不是扎到了大动脉，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周珊珊一脸。
而她一刀又一刀地解决着男人，宣泄着心中的压抑。处理完两个人之后，周珊珊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做的不错。”阮佳瑶在后面为她鼓掌，走上前去拿下她手中的刀，“看来你真的长大了。”
“人怎么办？”
阮佳瑶笑了笑，说了两个口型，周珊珊立马觉得毛骨悚然。那两个字不是别的，正是抛尸二字。
“能放到哪？人不见了第一时间就是报警。”过后，她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可笑。阮家在京都就是地头蛇，随随便便杀个人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真是瞎操心。
“送到山上去埋了。”宋雪烟道，“这两座山都是我名下的。”
周珊珊咽了一口口水，“你要我怎么跟你合作？”
“你还想继续上学吗？”
“你觉得我还能去上学吗？去学校被人笑话吗？”
“那你就找一份工作，剩下的你都不用操心。”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想知道那天是谁要杀你吗？”阮佳瑶掏出一张照片给她，“就是她，陆逸辰身边的得力助手，楚乐。”
“我们查到楚乐就在这家公司上班，我都给你安排好了，明天你就可以过去了。”
“你想让我监视她？”
“当然不是，监视这种事情还用不着你。我希望你能处处跟她作对，听说她最近有个项目，不光是公司，连陆逸辰都很看重，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知道了。”
“用我教你怎么做吗？”
“不用，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周珊珊看了眼照片，随后撕碎了它。
“你只需要跟我保持单线联系就可以了，我身边有哪些人跟我合作，谁和我们是同盟，这些你都不用管是谁。如果我要安插谁到公司里去，自然会让那个人跟你联系的。”
“知道了。”
“你的任务只是不让楚乐好过就行了，如果你还有别的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弄到一些关键信息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
听到这，周珊珊的眼中突然有了一丝光亮，“我要是能搞到一些信息，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要你搞垮陆逸辰。”
“没问题。但前提是……你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我知道了。”
“我已经让车在外面等你了，回去吧，明早你还要上班呢。”
“好。”
“对了，”阮佳瑶叫住她，“周家的房子我已经给你赎回来了，你之前变卖的那些东西我也给你赎回来了，明天下班之后有人会帮你搬的。”
周珊珊有那么一丝错愕，木木地点头道：“谢谢。”
“你很会收买人心啊。”宋雪烟摘下面具和变声器。
“是吗？我都没有发现。”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楚乐的资料你不是都看过了吗？有什么异常吗？”
“她的资料太模糊了，根本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宋雪烟叹了口气，“改天我亲自会会她。”
“你确定？万一她是她的话……你不就？”
“我曾经和她一直都是像刚才那样生活的。”
“那她呢？”
“她不是。”
“有之前的照片吗？”
“有一张。”宋雪烟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皮夹，里面夹着一张女孩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穿着蓝色连衣裙，面无表情，像是在拍证件照一样。
“你要是能搞到楚乐以前的照片，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宋雪烟抽回照片，重新放入皮夹里。
“那就你出手了，我还得联系方蓉。”
宋雪烟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阮佳瑶夸了她几句，道：“这样搞？”
“别怪我没提醒你，方蓉我们还不是那么知根知底，防着一手比较好。”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她了吗？”
“既然能爬到那个位置，就一定不是好对付的主，手里有个筹码，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