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逸辰就开车来到了中医院门口。刚建立的中医院人很多,他连挤都挤不进去。
好不容易挤进去了,却发现自己连挂号都不会。
不是吧,现在京都医院已经这么高级了吗?陆逸辰心想。他看着一些老年人熟练操作的样子,看了很久,终于去排队尝试。
然而结果却是不会。
“那个,请问这个机器怎么用啊?”陆逸辰没办法来到了服务站,结果根本没人鸟他。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陆逸辰无奈去打副院长的电话,“吴叔叔,您办公室在哪啊?”
“哎哟,小辰啊,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啊?”
“这不是听说您在这边工作嘛,正好我有点不舒服。”
“怎么搞的,我在B楼四层,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好嘞叔。”
陆逸辰挂断了电话前往B楼,还真别说,这医院可真够大的。他又想起之前上高中的时候偏不让家里人送,每次都是跟凌皓峰骑自行车去,去的时候就经过这里,那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老旧的住宅楼,路边是早点摊,每次他俩骑车经过这里都被热情的大妈拦了下来,硬塞给他俩早点,有时候是几个包子,有时候是几个茶叶蛋。
如今想想,高中生活距离他不算特别远,可又距离他非常远。远到他觉得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近到又让他觉得那是刚刚过去的昨天。
陆逸辰坐电梯来到四层,敲开了副院长办公室的门。
“吴叔叔。”
“身体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刚从海滨回来,有点水土不服,就想着咱们这个医院不是开了吗,来这开点药。”
“这么点小事,下次打个电话给叔叔,直接派人给你送到家里去。”
“哈哈哈哈,还是叔叔有心。我这病是小,看叔叔才是大。”
吴建彬听完,把八百度近视的眼镜往上推了推,瞥了一眼陆逸辰的手,陆逸辰察觉到目光,笑着道:“今天来的匆忙,先给吴叔叔赔个不是,我昨天才从海滨市回来的,特意给您带了那儿的翡翠。哪想昨天刚回来就不舒服,今天忙着开药也忘了这事。”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吴建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笑着附和。
“去楼下抓药吧,药钱就别付了,跟药柜里的人说,算我账上。”吴建彬在纸上刷刷地写着,递给陆逸辰一张药单。
“这哪行啊吴叔叔,一码归一码,今天空手来已经很不好意思了。”陆逸辰陪笑着,一只脚已经出了办公室。
吴老头真现实啊,看来以后绝对不能在他手上吃了亏。
陆逸辰来到药柜,把药单递给抓药的男医生,“开几副?”
“几副吃了比较好?”
“推荐你开三副为一个疗程,水土不服不是什么大问题,三副药吃完如果还是不行,再来抓。”
“那就三副吧。”陆逸辰已经准备好了付款码,等医生抓好药之后,他就把码贴了上去。
陆逸辰拎着药走出了医院,回到车上,他想也没想就给吴建彬转了十万。
陆逸辰:今天麻烦吴叔叔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您收下!
陆逸辰看着几分钟后的领取成功,又打字道:咱们医院最近有和我一样的病人来开治水土不服的药吗?
吴建彬拿人嘴短,也不好敷衍,只能道:有是有,小辰你问这个干嘛?
陆逸辰:哦是这样的,我有几个同学也从海滨回来,他们也跟我说水土不服,我就想问问有没有来咱们这医院来开药,要没有的话我回去之后肯定让他们都来您这开药。
吴建彬:有是有,就一个。你同学男的女的啊?
陆逸辰:女生。
吴建彬:那就对了,昨天正好有个女生来问我们这开水土不服的药,听她描述她上吐下泻,头晕眼花,来我们这的时候脸色都是惨白的。
陆逸辰:是不是身高有一米七,扎着高马尾,喜欢穿类似于羽毛球服的女生?
吴建彬:就是她,昨天我们医院才开门,还是特意跑了一趟市场才把她的药给配齐。
陆逸辰:好我知道了吴叔叔。
他发完发现还是不太保险,于是又道:我同学她是学体育专业的,我回头跟她说说,让她来咱们这抓几副补身体的药回去。
吴建彬:她确实说她是学体育的,这小姑娘身体还可以,就是水土不服有点严重。
陆逸辰:是啊,还在体育馆上班。
吴建彬:可不是,开完药还跟我说下午约了人打羽毛球哦。
看来去开药的人就是方蓉,不过吴建彬是个老奸巨猾的人,这么轻易就能套出他的话,显然不可能,而且他说的话不能全信。方蓉开的药也许并不是治水土不服的,搞不好还是一伙的,自己得提高警惕。
陆逸辰:那好吴叔叔,您忙着,我晚上就派人把那块翡翠给您送来。
吴建彬:好好好。
不过这次,陆逸辰猜对了,吴建彬和方蓉确实是一伙的,不过给他俩开的药,却都是一样的。
吴建彬给方蓉发了一条微信:他相信了。
方蓉:让你放的东西你放了吗?
吴建彬:他来买药肯定就是怀疑你,我肯定不能在药里放啊。
方蓉:那你的意思是?
吴建彬:你放心,他肯定会吃下我们的东西的。这小子说要给我一块翡翠,你看看要不送给……
方蓉:她说了,这翡翠你就留着吧。
吴建彬:好好好,你让她放心,明天陆逸辰肯定会去找她的。
陆逸辰在家里按照说明煎药,家里弥漫着一股老中药汤子味,把家里糟蹋的够呛。还好陆山泽和杨婷婷都不在家,要不然就吵翻了天。
“少爷,您这是在弄什么呢?”一个被熏的受不了的仆人问道。
“呃,”陆逸辰摸了摸后颈,不知道怎么编,“就是……反正就是补品,你别问了。”
“哦好。”
“对了,老爷夫人回来,你就说我在弄补品,知道了吗?”
“是,少爷。”
陆逸辰足足熬了好几个小时,等药熬好,确实跟昨天方蓉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看来那老小子没骗自己。
不过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很轻易地弄到了体育馆的构造图,也很轻易地查出了药是一样的,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等着自己一样。
陆逸辰把药渣和药一并倒掉,并让下人把垃圾袋拿出去丢掉,把厨房打扫干净。他则上楼继续思考。
而刚才问他话的那个仆人,却偷偷地溜进厨房,打开冰箱,在杨婷婷今晚准备炖给陆逸辰的汤里撒了一些不明白色粉末。那些粉末遇到油脂和水立即就融化了,而且无色无味,旁人根本看不出来。
以为做完这一切天衣无缝的仆人又装模作样地擦了几下橱柜后,走出了厨房。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楼上拐角里的陆逸辰看在了眼里。
看来家里都不安全了。
晚上,杨婷婷照常炖了汤端到陆逸辰的房间,“妈,这汤你跟爸没喝吧?”
“没呢,我做的少,全给你喝。”
陆逸辰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但他一定要喝,他赌对方不会让他死。于是他把那一整锅的汤全喝了。
当天晚上并没有什么不适,可是白天就开始肚子疼,并伴随着呕吐,晕眩等症状。
他打电话给吴建彬,可吴建彬却轻飘飘地来一句:“小辰啊,我等下有个手术。这样吧,你去找京都阮家,他们对医术也有研究。”
“好吧。”陆逸辰挂断了电话。
终于要露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