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寒水鸣街头。
罗尔和银铃陪着樱华走在寒水鸣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上。
与其说是商业街,倒不如说有些像街头菜市场,在这里,农产品的种类和数量要比手工业品多太多,大部分商贩都在售卖冬季时令蔬菜,还有一些也将申鸣特有的冬季水果花卉摆出来。
樱华花了150铜买了一束新鲜的寒水百合,银铃则领着两人走到一处老妇人所在的小摊子前,提议再买一点当地出名的果实,她告诉樱华,这些果子自带一股浓郁的奶香味,而且是这条街上最好的。
樱华点头同意,让罗尔蹲下来帮忙银铃一起挑选果子,她注意到这堆果子旁边还有一大堆青色的小花,旁边的售卖牌上标价着5铜币。
“这些迪芪花怎么卖?”樱华拎起裙子蹲下来,拿起一小朵,手里的花瓣柔嫩无比。“一朵5铜吗?”
老妇人微笑:“不,5铜一捧。”她比了个手势,告诉买家是相当有分量的一捧。
樱华顿了一下,抬眼问道:“只有你这么卖吗?”
“也有4铜的,这条街上到处都有迪芪花,但我的花是很好的。”老妇人捏起一朵,“今天凌晨月亮还亮的时候,我就去河边摘了,姑娘,都是新鲜的,我这花卖得很快。”
樱华点点头,“那我都要了,帮我找个袋子装起来吧。”
挑好果子的银铃有些讶异:“您买这么多,一般买个一两捧就行……”
“当作礼物。”樱华伸手从一兜果子里拿出一个,也不嫌弃,掏出手帕擦了擦就咬下去。
“姑娘,你是外地人吧?”老妇人抬头打量女孩的双眼,那里有一对纯黑的瞳孔,“我们用这个当餐盘布置的,你要是给家人带礼物,可以买点别的花,你手里的寒水百合就很好。”
樱华听了,只是笑笑:“嗯,好。”一旁的罗尔将一小袋丝绸荷包递给老妇人,老妇人打开,里面是大半袋的大金币。
老妇人苍老的脸上布满震惊,喃喃自语道:“这些……这些我得挣半年……”
在西方和南方,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一直使用云焰的古老货币——云币,现在的基础云币还是按照金银铜三种等级来分,只不过又增加了一种大金币。
1大金=10金,1金=10银,1银=10铜,老妇人辛辛苦苦卖一天的花和果子,也只能挣到1金,那袋子里的大金币大概有30多枚。
“哎呦哎呦……这钱我不能要……”老妇人想把袋子还给刚刚的客人,可是一抬头,哪里看到对方的影子,那几位客人早就走了。
此时寒水鸣皇宫里一片繁忙。
由于昨晚那场舞会的不同寻常,云焰上的众位采记者都持有极大兴趣,西方的记录官和东方的掌记员都被吸引前来,连南方也派出了自己的行录士。这场博弈的最终结果将会在极大程度上影响原罗的西方帝国地位,如果申鸣这条珍贵矿脉最终被原罗夺取,那么对于暮时、照临来说都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尤其是对于暮时,两个国家虽然表面上和好很久,但是暗地里还是波涛汹涌。但是昨晚的那场舞会让不少人看到了戏剧性的一幕,已经有一些采记者宣称,或许申鸣小皇子塔利加·古达拉将会是影响这场会谈的唯一因素。而关于这一点,申鸣的朝政已经对此深信不疑。
只要塔利加能得到樱华的欢心,那么两年时间里他们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所以,你要记住,塔利加,”申鸣王后将一条宝石项链戴在塔利加的脖子上,她握紧儿子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不是儿戏,云焰上所有帝国的采记者都来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不要提起你的爱情,更不要忘记你昨晚对老师保证的事情。”
塔利加别开脑袋,不想理会自己的母亲。
王后见状,只能叹气,她牵着塔利加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语气里除了深深的歉意,还带了一丝哀求:“对不起塔利加,我们没有本事……没能够给你自由爱情的权利,可是这就是现实……我们已经想办法保护你了,但是你也该长大了……塔利加,帮帮我们,帮帮申鸣吧……”
听到王后越来越弱的声音,塔利加的心脏不由得狠狠一颤。
他何尝不爱自己的父母和百姓……尤其是看到母后居然放低了姿态求自己,他又怎么忍心?
“母后别这样说,”塔利加扶起王后,低下头,“您放心,我是申鸣的皇子,我会的。”
王后紧绷的一根弦松开了,她欣慰点点头,什么也没再说,只是让塔利加好好休息准备下午的出席,然后就离开寝宫。王后前脚刚走,下一秒,菲里就从深色的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塔利加,”她走到王子身边,有些委屈地看了对方一眼,“你……”
“……菲里,”塔利加愧疚地看着菲里,“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昨晚也给我作了承诺,”菲里慢慢垂下双手,“你说,天地为证,申鸣永春。原来都是假的,对吗?”
塔利加慌了神:“不是的,菲里,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