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摘星从来没有一刻感觉这么无力,她颤抖双手茫然无措的抱紧自己,默默走下台去。
“许女士!”周望晴追过来叫住她,询问她的状况,“您没被吓到吧?”
许摘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样的表情,但对上周望晴的目光,明显的从她脸上看见了片刻的惊慌。
许摘星嘴角讥诮的勾了勾,她也知道理亏。
“什么时候的事?”许摘星深吸了口气,将两只手放下,像个没事人一样,云淡风轻的问。
周望晴愣住了,还是一副天真无害的表情,“您指什么?”
许摘星调整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看上去尽量显得强势,用咄咄逼人的态度,说,“你们,你和宫墨寒,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你们在一起了,不是吗?”
周望晴细眉微蹙,终于不再掩饰,内疚的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我知道这么做不合适,可是感情是不能控制的,宫先生是每个女孩子心中的完美情人,我没办法拒绝。”
许摘星只觉得可笑,她摆摆手,表示不想再听下去,“这些漂亮话留着说给别人听吧,你要是真的觉得这是错的,就不会这么做。”
说完,她越过周望晴看了眼宫墨寒,留下一个冷漠的表情就走了。
许摘星走到路边,才想起活动提前终止,司机这会儿应该去服务苏家其他人了,本想打一辆车,奈何这地方太偏,根本没有出租车经过。
偶有经过的,也都载了客。
一来二去,她整个人都变得烦躁不已,赌气似的穿着高跟鞋就往回程的方向走。
不一会儿,白准的车忽然出现,停在了她面前。
他从车上下来,绕到她这边,“不是在做活动吗,为什么一个人出来?脚都这样了怎么还自己走?”
许摘星闻言低头看了眼脚边,反应平平,“哦,出了点意外,已经散场了,可能是刚才不小心刮到了吧,都没什么感觉。”
白准心疼又责备的皱了下眉,转身拉开车门,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上去。
掉好头,他问她,是不是直接回家。
“先别回去。”许摘星不想让两个孩子看出自己的情绪,“你就带我随便转转吧,或者没空的话,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这时候白准终于意识到她心情不好,了然的点点头,将车开到了护城河边。
因为不是节假日,河边没什么人,许摘星就在斜坡上的台阶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由于动作幅度太大,礼服侧边的开叉撕拉一下就开了线。
她低了低眼,上手三两下直接将整个裙摆扯下,顺势垫到了屁股下面坐着,礼服瞬间变成了超短裤。
白准沉默片刻,脱下外套盖到了她腿上,默默的坐到她旁边的地上。
“是又碰到宫墨寒了吗?”他问。
许摘星低头苦笑,“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呢?”
“想了解一个人也不是很难,只要多注意,把她的一切都放在心上,细心观察,耐心分析,就行了,多简单。”白灼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有意活跃气氛。
许摘星笑了笑,忽然鼻子一酸,眼睛就湿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为了一个完全不把我放在心里的人,这么跟自己过不去。
你知道吗,他以为你才是我爱的人,他吃醋的时候,那么努力的想让我相信,他爱我。
可是现在,他的爱又跑向别人,跑向无数个女人,甚至是我们共同资助的孩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这就像,就像拿一块烂的臭的抹布使劲往我嘴里塞,存心的恶心我,作践我!他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一个人来尊重!
我这十几年的隐忍,付出,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什么爱情,狗屁,所有人最爱的都只有自己,只图自己快活!”
白准安静的等她停下来,微笑着轻声说,“还有什么不痛快的,都说出来吧,发泄完就好了。”
“不会好的,不会了。”许摘星摇了摇头,望着远处的河边,任由眼泪无声的滑落,“既然他不爱我,又为什么要为我扛下那枚毒针啊?”
想到这儿,她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泪,扭头认真的看着白准,问,“做的时候,男人真的对每个女人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吗?”
她凑的那么近,以至于白准闻到她那扑面而来的香气,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他不动声色的咽了口唾沫,有些发蒙,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红着脸挤出来一句,“我,其实,不太清楚。”
“不清楚,怎么会不清楚呢?”许摘星倔脾气上来,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你只和一个人做过,还是没太注意这方面的体验感?”
“我——”白准的耳根子红的仿佛要滴血,清了清嗓子,略显尴尬道,“我还没有做过。”
“没做过?”许摘星脱口而出,“我说的是,那个,一次都没有吗?”
白准难为情的点了下头,随即别过了脸。
许摘星一时傻了眼,也连忙移开了视线,局促的拨弄起手指来。
“Sorrry。”她飞快的,含糊不清的道了歉,声音被风一吹几乎听不见。
但白准还是一秒领悟,怕她不自在,自嘲起来,“没什么,现在这个社会,这个年纪还是处男的,的确不多见。”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摘星咬了下唇,安慰道,“你只是都自己的要求比较高罢了,现在的人大多提倡晚婚,和你一样的岁数不结婚的一抓一大把。
而这其中,愿意把性放到婚后再进行的男士,更是少之又少,这说明你对婚姻的态度比较认真。”
白准无奈的笑着,“那你倒是高看我了,我没想那么多,只是一直没有心动的人,不想麻烦罢了,唯一可惜的是,我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了。”
“无所谓啊,”许摘星耸耸肩,“其实我也是自欺欺人而已,一个人爱不爱你,潜意识就能看出来,曾经他为我以身试毒,现在生死关头,他选择守护别人。
是我太贪心了,一门心思的想要永远,他已经短暂的爱过我,也为我死过一回,我该知足了,想要的太多,才会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