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考试、告白与拳击馆
泽安市，维泽，高一（1）班。
“时间到，大家把试卷从后往前传，交上来。”
悠扬的下课音乐响起，曲修伟提醒着正在考试的同学们停笔，教室里只有试卷上交碰撞的沙沙声。
苏沉商将笔放在桌子上，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上半身瘫在桌子上发呆。
“走？”黎意安凑过头问着正在发呆的苏沉商。
“走！”苏沉商痛快的回答，两人挽着手亲密的走出了教室。
等到苏沉商和黎意安回到教室时，讲台边已经站着一位五十来岁的短发女子，穿着白色衬衫和红色休闲裤，脚上搭配着一双黑色低跟鞋，讲台上放着粉红色保温杯和几叠试卷。
苏沉商和黎意安回到位置上坐下，女子边自我介绍着边将试卷发给了第一排的同学。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程，程问春，将是你们三年的数学老师。”刚劲干练的字体出现在黑板上，程问春转过身拍了拍刚拿过粉笔的手。
程问春走到窗户边，将靠着窗户的椅子拿到讲台边：“拿到试卷的同学，请写上你们的名字，这张试卷很简单，都是初中的知识点。”
“考试时间四十分钟，同学们认真做自己的卷子不要交头接耳。”程问春站在椅子边扫视了一下课堂，边提醒着边坐了下来。
上课的铃声响起，纸张传递的声音也结束了，教室里陷入了死寂。
虽然苏沉商在初中的时候，总成绩在泽安致易中学排在年级第一，但是单科拎出来数学成绩只能排在黎意安的下面。
程问春坐在讲台边，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老花眼镜戴在脸上，翘着二郎腿，正批着腿上摆着的试卷，坐在最后排的几位同学，看着试卷抓耳挠腮，偶尔会泄露出一点声音。
“同学们，安静，自己做自己的。”程问春将腿上的试卷放在一旁的讲台上，脚上的低跟鞋走在瓷砖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程问春走到教室的最后一排，双手环抱的从后面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全班，左脚也时不时的点着地。
“时间到，请同学们停笔，卷子从后往前传。”程问春拍着手示意着同学们停笔，步履带风的走向讲台。
“不，我还没有写完。”
“再给我一个机会！”
有些同学还没有写完，一边哀嚎着一边按住后排收试卷的同学，企图拯救自己还有写完的部分。
程问春在讲台上数着交上来的试卷，催促着还有没有交的同学：“你们这几列快一点。”
确认试卷都交齐后，程问春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转过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我们还有五分钟的时间，我来布置一下今天的作业，预习第一章把课后小练做在练习本上，有能力的同学可以挑战一下练习册第一章。”
“我现在要选一下数学课代表，有人自荐或者推荐吗？”程问春将卷子放在粉色水杯旁，手撑着讲台扫视了底下的同学。
“没有吗？”程问春看着安静的人群，手指在讲台上的座位表上点了点：“苏承彦！是谁？”
苏承彦举手站了起来，做起自我介绍说：“老师，我是苏承彦。”
程问春挥了挥手示意苏承彦坐下说：“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把新到的练习册和练习本搬过来，接下来大家可以开....，下课。”
程问春的话还没有说完，广播里已经开始响起了下课的音乐，程问春理了理讲台上的试卷，将脸上的老花镜取下折叠放进上衣口袋，出了教室门。
程问春刚出教室门，教室里就热闹起来，全是同学之间相互对答案的声音。
苏沉商趴在课桌上，手将笔竖在课桌上前后摆动把玩着，目光涣散的盯着前方，思绪却飘向了维泽的自行车车棚。
黎意安用手在苏沉商眼前挥了挥，却被苏沉商无情的挥开，黎意安冷着脸问：“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苏沉商换了一个姿势，下巴抵在课桌上，继续摆弄着手中的笔说：“我在思考今天要不要让你去顶包，你说过的有好事发生。”
黎意安转过身确认了程炤不在教室，从书包里掏出了一瓶红颜料和一个满是作案工具的塑料袋，放在课桌上推到苏沉商面前说：“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不如就今天，我甚至连作案工具都给你带来了。”
苏沉商看着课桌上的颜料，又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黎意安，默默地将作案工具放进了自己的抽屉。
中午，维泽自行车车棚
秋日的阳光，中午是最为热烈的，带着鸭舌帽的苏沉商和黎意安猫在维泽自行车车棚里，过道上被两人搬出来的自行车预示着它即将被涂红的悲剧。
苏沉商看着全身被涂成红色的自行车，用拿着刷子的手肘推了推身旁的黎意安兴奋的问：“你觉得我是不是该留下点什么记号？”
黎意安看着涂颜料涂兴奋的苏沉商，从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已经画着狐狸和矢车菊的纸说：“不如画这个，狐狸和矢车菊，很符合你们俩。”
苏沉商将红颜料的刷子放在一旁的纸上，接过黎意安递过来的图纸，手捏着下巴看着纸上抱着矢车菊笑容贱兮兮的狐狸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怎么样？”苏沉商将手中的画笔一放，看着车架上出现狐狸亲吻矢车菊，矢车菊的枝干缠绕着狐狸尾巴的完美画作，自信的问着身旁的黎意安。
黎意安刚想回答什么，身后一道清润的嗓音传来：“画的不错，但我更希望矢车菊能被狐狸抱着。”
苏沉商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将手中的画笔塞到黎意安的手里，站起来转过身就看见尹曜辰正微笑着看着她们俩。
黎意安冷静的将手里的画笔往地上的颜料盒里一扔，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尹曜辰绕着自己被涂成红色的自行车走了一圈，最后在车架前欣赏起了狐狸画作，用夸奖的语气对苏沉商说：“阿沉的画真好。”
苏沉商急忙狡辩，顺便用手肘推了推黎意安：“不是我画的，是意安。”
黎意安镇定的走到尹曜辰的面前，冷着一张脸和尹曜辰对视说：“是我画的。”
尹曜辰挑了挑眉，左手扶着车把，微笑着看向苏沉商说：“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车涂成红色。”
黎意安没有说话，一旁的苏沉商咬着牙小声的说：“因为好看。”
“因为好看”黎意安重复着苏沉商的话。
“我记得你黎意安喜欢橙色？”
“我现在不喜欢橙色了，我喜欢红色还不行？”
尹曜辰左手在车把上轻扣，左手上红绳尾端绑着的红豆也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继续问：“那为什么要画矢车菊和狐狸，我记得你黎意安喜欢的是向日葵。”
苏沉商红着脸没有提醒，倒是身旁站着的黎意安仿佛早有准备，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冷着脸开始念了起来：“安安，我想让尹曜辰整个人属于我，我想借着涂花他的车让他给我补习数学，然后我在和他谈恋爱，等我考上大学我就甩了他，让他为我哭，为我流泪，安安，他红着眼眶的样子肯定很好看。”
尹曜辰没有说话，继续微笑着看她们俩。
黎意安拿着纸继续念着：“我苏沉商暗恋了尹曜辰初中三年，我要一进入高中就成为尹曜辰的白月光，让他忘不了我，我觉得这个想法超级好，我就喜欢看他落寞哭泣的样子，安安。”
黎意安念着念着脸色越来越黑，像是被纸上的内容恶心到了，一脸想吐的表情。
苏沉商倒是想起了什么，听着黎意安念的话语越来越熟悉，脸也越来越红。
“闭嘴吧你！”苏沉商红着脸，伸手想要去捂黎意安的嘴巴，却被黎意安灵活的躲掉。
“这是你的后续报酬，明天报丧女妖就会送到你家。”尹曜辰微笑着掏出手机出示了给黎意安的转账记录。
黎意安看了一眼转账记录，将手上的纸塞到苏沉商的手里，一脸正经的向苏沉商道歉：“对不起，阿沉，他出的价格更高。”
黎意安走到车棚门口，朝着他俩比了一个国际友好的中指，潇洒的离开了车棚。
“叛徒！”苏沉商朝着黎意安的方向竖了一个中指，转过身，看见阳光从尹曜辰的侧面打下来，顺着身体勾勒出轮廓，一时之间让苏沉商红了脸。
尹曜辰宠溺的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来问：“三年？阿沉？”
苏沉商看着被阳光勾勒出完美身形的尹曜辰，红着脸低下头，右脚不自觉的在地面上踢着，轻轻的嘟囔着：“不止，或许更久。”
尹曜辰将自行车放回车棚，看着正低头踢地面的苏沉商说：“考上大学之后想甩了我？”
苏沉商想起纸上的豪言壮语，害羞的蹲了下去，将自己的头埋入双臂之中，只留下红红的耳朵在外面，手指也因为不安和紧张在自己的手臂上轻扣着。
“不。”苏沉商闷闷的声音从手臂的缝隙里传来，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苏沉商将头从手臂里抬起，杏眼眼尾带着点红，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尹曜辰说：“不，现在不想了。”
尹曜辰只是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监控，将校服外套脱下，蹲了下来，单手撑起校服外套罩在两人头顶将两人遮住，另一只手把苏沉商戴着的鸭舌帽取了下来。
校服内，两人额头相贴在一起，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和校服外套上洗衣液的味道交缠在一起，苏沉商眼睛闭着，睫毛微微颤动，嘴角却止不住的向上翘起。
尹曜辰贴着额头亲昵的叫着苏沉商的名字，语气里浓重的情意没有丝毫掩饰：“沉幺。”
“嗯？”
“沉幺。”
“恩。”
尹曜辰与苏沉商牵着手走在林荫道上，告白成功的苏沉商心情很好，边走边哼着自己喜欢组合的歌曲，尹曜辰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苏沉商那走调的歌声。
走到高一（1）班所在教学楼层时，在人来人往的楼道转角里，苏沉商想撤出手却被尹曜辰死死的牵住。
苏沉商边撤手边小声提醒：“该撒开了，曜辰。”
尹曜辰浅笑着看向正在撤手的苏沉商说：“明天我估计会带着伤上学，承清想揍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苏沉商听到尹曜辰说的后半句，撤手的动作顿了顿说：“我会让他们下手轻一点，别让他们把手给揍疼了。”
尹曜辰被苏沉商的话逗得笑意更加深，松开了牵住的手。
苏沉商跑上楼梯，到楼梯口时顿了顿又跑了下来，牵起尹曜辰的手贴在脸上蹭了蹭说：“记得不要还手，曜辰。”
尹曜辰听到苏沉商的话，眼里的情意涌动的更加厉害，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苏沉商的脸颊说：“该回教室了，沉幺。”
苏沉商重新跑上楼，身形消失在拐角，尹曜辰低下头看了一眼刚刚贴过苏沉商脸颊的手，将手偷偷的藏进校服口袋，抬脚走上楼梯。
高一（1）班教室内
黎意安冷着脸坐在位置上，但是时不时伸长脖颈看向教室门口的动作，透露出她内心的焦急。
苏沉商气喘吁吁的跑回教室，看到苏承彦和程炤不在，悬着的心松了一半。
苏沉商刚坐回位置上，黎意安就八卦的问：“尹曜辰要挨打了？”
“叛徒！”苏沉商打开水瓶，喝了一口水说：“竟然背叛我！”
黎意安谄媚的上前给苏沉商捏了捏肩膀说：“我可没背叛沉幺，奈何敌方攻势太过强大，给的太多。”
苏沉商将水瓶放回桌上，将黎意安拉到她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盯着她问：“这件事情，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天的珠宝展，你和他出去说了什么？”
黎意安见苏沉商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自己也赚到了跑腿的工资，就将珠宝展那天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什么？！”苏沉商惊呼，班里原本在谈话的人群朝这边看了过来，苏沉商连忙向众人道了歉，压低了声音说：“这件事情他竟然全知道？”
“那张狐狸抱着矢车菊的画也是他给的。”黎意安尽量缩小自己在苏沉商眼中的存在感继续说：“那天他还说你追他不用这么麻烦。”
“那我岂不是在他面前很丢人？”苏沉商将自己埋进双臂砌成的城堡里，羞红着脸说：“完了，完了，他竟然都知道，他竟然！”
黎意安看见苏沉商这样子，拍了拍苏沉商的肩膀，好心的提醒：“有没有一种可能，尹曜辰他一直都你呢？沉幺。”
苏沉商将自己的眼睛露出，看着黎意安说：“你说他喜欢我？”
黎意安点了点头，继续说：“其实我们周围人和尹曜辰提醒了你很多次，每一次到最后都没有成功，沉幺。”
苏沉商听到黎意安的话，脸红的更加彻底，用手捂着脸说：“哥哥他们也知道？”
“知道，你哥想揍尹曜辰不是一两年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动手，现在他的妹妹给他送上了完美的动手机会。”黎意安点了点头，自信的感叹道：“估计今晚尹曜辰会被揍的很惨。”
黎意安理了理笔袋，看着走到讲台边的中年男子，偏过头对着苏沉商说：“说不定还得在床上躺几天。”
这一天下午所有的考试，苏沉商都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全想着中午在车棚和楼梯过道发生的事，放学坐上黎意安的后座时，被黎意安弹了几个脑瓜崩才回过神。
黎意安蹬着自行车，对着车后座的苏沉商说：“一个下午了，你怎么还在想着中午发生的事。”
苏沉商看着地面上的柏油路面说：“忘不掉啊，太丢人了。”
黎意安在红灯的路口停下，眼神中带着鄙视和无奈，看到路边的新开的手办商店对苏沉商说：“不如去看看有没有新的货？让新货来消解你的黑历史？”
黎意安将车停在路边，拉着苏沉商进了手办商店。
维泽，林荫道
尹曜辰和苏承清还有苏靖轩推着车走在林荫道上。
尹曜辰推着车，时不时的转头看向车架上的图案，笑的一脸春光灿烂，让旁边的苏承清和苏靖轩侧目。
苏靖轩看了一眼傻笑的尹曜辰，转过头问身旁推着车的苏承清：“他今天是怎么了？”
苏承清看着中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这样的尹曜辰说：“车子被人画了，太伤心把脑子给伤心傻了吧。”
苏靖轩和苏承清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心情很好的尹曜辰，终于在车架上找到了原由。
苏承清推着车快跑几步，挡住了尹曜辰去路，看向尹曜辰问：“沉幺跟你告白了？”
尹曜辰收敛了笑容，正色的回答道：“是，今天中午沉幺跟我告白了。”
苏承清将车子一停，站在车前，双手抱胸神情严肃看着尹曜辰问：“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尹曜辰回答。
苏承清在自己车前来回的走了两步，上前抓住尹曜辰的衣领，随后又松开，咬着牙凶狠的说：“去拳馆，洗干净脖子等着死吧，尹曜辰。”
苏承清撂下狠话后，载着苏靖轩就走了，坐在后座的苏靖轩转过头对着尹曜辰挑衅的笑了笑，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苏承清用力的蹬着车，把怒火发泄在脚踏上，伸手扶了一把车后座还在挑衅尹曜辰的苏靖轩说：“给我坐好了，苏靖轩，给阿彦打电话，今天非得让这货挨顿毒打不可。”
泽安市，东湖区平江路，平江拳击馆
拳击馆大厅内充斥着拳头打击到沙袋的声音，前台看到是熟客，立马引导着苏承清几人到三楼私人的房间。
苏承清和尹曜辰换了一身运动服，边绑着手上的拳击绑带边走出来。
苏靖轩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我最后一个揍，腿还没有好完全。”
尹曜辰和苏承清走上拳台，戴上拳击手套，苏承清开始进攻。
苏承彦背着包赶到时，尹曜辰已经在台上被动挨打了三十分钟，苏承清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坐在拳台上微喘着解开拳击手套。
“哥。”苏承彦推开门，看见尹曜辰站在拳台上，冲上拳台，咬着牙对尹曜辰凶狠的说：“你竟然敢答应我姐的告白，居心叵测的微笑仔。”
苏承清喊住苏承彦说：“阿彦，哥哥教过你的，要好好和人说话。”
苏承彦想了想对着尹曜辰说：“尹少，你竟然敢答应我姐的告白，胆子不小嘛。”
苏承清将苏承彦的包从他身上拿下，放在拳台下的长凳上，对苏承彦说：“阿彦，去换衣服，到你了。”
苏承彦乖巧的对自家哥哥笑了笑说：“好的，哥哥，我非得揍他一顿。”
拳击馆楼下，预订好新高达的苏沉商和黎意安，在路边找着黎意安的自行车。
“我记得停门口了啊。”黎意安拿着冰淇淋，在路边找着自己的自行车。
苏沉商咬着冰淇淋勺说：“你会不会没有锁车。”
“我锁了！”黎意安舀了一口冰淇淋说：“我记得就停这附近了，找到了，在这里。”
黎意安看着自己车旁边多出来的几辆，其中一辆还是骚包的红色，车架上还画着狐狸和矢车菊。
黎意安和苏沉商站在车前，准备把手中的冰淇淋吃完在骑车，黎意安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拳击馆说：“你哥他们也在，尹曜辰不会在挨打吧。”
苏沉商也转过身看着拳击馆说：“不如我们上去看看？”
“可以，让我看看以后程炤是怎么挨揍的。”黎意安和苏沉商走进拳击馆，报了苏承清的名字被带上了三楼。
苏沉商和黎意安站在玻璃门外，吃着手中的冰淇淋看着玻璃门内的拳台上，正在单方面防守挨揍的尹曜辰和挥拳进攻的苏靖轩。
拳台下，站着苏承清和苏承彦两人正在观看拳台上的单方面挨揍，四人运动背心外裸露的皮肤上黏着汗珠，背部与手臂上肌肉线条更加明显。
苏承彦的手上还戴着绑带，正转过身准备从墙边的座椅上拿水壶喝水，看见苏沉商和黎意安站在门外，顺手给开了门。
“快结束了，姐，你们先坐会儿。”苏承彦招呼两人坐下，拿着四瓶水走到了拳台下，将其中一瓶递给了苏承清，自己打开另一瓶喝了起来。
黎意安坐在长凳上，看着单方面挨揍的拳台小声说：“靖轩哥揍人这么狠的吗？”
苏沉商吃着冰淇淋，侧过头小声回答：“你是没看到以前他揍人的样子比现在狠多了，被揍的受害者都在台下看着。”
拳台上的苏靖轩收了力停下，解着手上的拳击手套说：“不打了，我累了。”
尹曜辰看着他们三人都消了气，卸了劲坐在了拳台上，喘息着开始解自己的拳击手套。
苏靖轩实在受不了自己身上运动后的汗味，解开绑带就拉着苏承清和苏承彦去洗澡了。
尹曜辰拿着拳击手套转身刚好看到苏沉商坐在长凳上，两人视线相交在一起，苏沉商看着流汗微喘的尹曜辰，脸色微微一红把头转开。
忘拿毛巾的苏靖轩出门，看了一眼相互对视的两人，拉着尹曜辰离开，边走边说：“再看我妹，我把你眼珠都给扣下来，阴险的微笑仔。”
尹曜辰进了浴室，苏沉商将冰淇淋放在一旁，双手捂着脸低下身害羞了起来。
刚刚低下头给程炤发短信的黎意安，转头就看见正在捂脸害羞的苏沉商问：“你没事吧？沉幺？”
苏沉商捂着脸，磕磕巴巴的说：“没事，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