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晚面色狰狞,咬牙切齿地盯着温迎。
温迎无辜地说:“虞非晚你的意思是,我故意使计让你跟我名义上的未婚夫……苟且在一起?”
“对!”虞非晚反应过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温迎要解除婚约,所以才设下的计谋。
虞非晚急急地看向萧琼音:“琼音可以帮我作证,琼音你是不是听到温迎要跟小侯爷解除婚约的?”
正准备偷偷离开的萧琼音:“……”
她打了个激灵,立马挺直了背,摇头:“我从来没这么说过。”
她疯了才要跟温迎作对。
虞非晚不可置信:“连你也被温迎收买了?!”
温迎冷笑:“虞非晚你是不是还想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我收买了?只有你是无辜的,哪怕查出来药是你带进来的,你也是最纯洁无辜的?”
虞非晚死死抓着这一点:“她若不是被你收买了,怎么会帮你说假话?!”
“你别忘了,萧琼音可是一直帮着你的。”温迎的声音很冷,“之前在公主府,她还帮你害过我。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萧琼音站都站不住了。
之前被马蜂蛰过的脸颊,那种又痛又麻的感觉又来了,还有她身上的皮肤开始一阵阵发痒,让她控制不住地去挠。
萧琼音快哭了,暴躁地说:“都说了我没帮温迎!虞非晚你自己做错了事,怎么现在跟一条狗一样到处咬人吗?!”
虞非晚脸色煞白,猛地回过头,哭着说:“姑姑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要给小侯爷下药,这都是温迎污蔑我的。”
虞贞心疼,下意识替虞非晚说话。“姑姑知道,晚儿心底善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虞非晚却觉得无助,虞贞一个妇人根本保不了她。
她转头求向范长凌,楚楚可怜地说:“二哥,你信我吗?”
范莫寒他今日没来,范家人当中只有范长凌能帮她了。
而二哥一向是最护着她的。
范长凌沉着脸,眼神复杂地看向温迎。
温迎牵着陈最的衣袖,站在他身后。神色冰冷,话语犀利又尖锐,即使面对这么多人,她也不卑不亢,甚至逼得虞非晚走投无路。
以前的温迎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温迎很怯懦,人前根本不敢大声说话。一旦她被人驳斥,她就会脸红的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刚进范府的温迎受了欺负,也会躲到他们身后,牵着他和范莫寒的衣袖,希望他们能给她撑腰。
但那时他们怎么做来着?
范莫寒似乎还会帮温迎两句,但他一直都不会理睬温迎的,而是直接将她从身后揪出来,逼她承认自己的错误。
久而久之,温迎越来越怕他,他也很少再听到温迎喊他“哥哥”了。
范长凌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后冷静了下来,盯着温迎的眼睛问道:
“温迎是不是你做的?若是你做的,你现在承认,二哥可以不跟你计较。但若事后被我查出来……”
“怎么样?”陈最向前跨一步,牢牢实实将温迎挡住了。嗤笑,“有我在,你能把温迎如何?”
范长凌暗暗皱了皱眉,面上平静地说:“赤鹰将军,我只是在跟温迎说道理。而且我也是温迎的哥哥,我并不会把她怎么样。”
温迎越过陈最,冷声说:“范长凌别在这里恶心我,从我离开范家开始,你我便没有任何关系。今日之事,我倒是要你们范家给我一个交代。”
“虞非晚三番两次强调不会惦记自己的妹夫,如今两人都滚到一起了,你们还觉得虞非晚无辜呢?也不怕被戳脊梁骨吗?”
范倾月听见这话不高兴了:“温迎你找虞非晚算账,别扯上我们范家啊。她姓虞,跟我们范家可没有关系。”
“倾月!”虞贞呵斥,“晚儿是你表妹!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姐妹没有任何区别。”
“一个爬自己妹夫床的表妹,算了吧,我们范家养不出这么不要脸的小姐。”
见虞贞还要说话,范倾月呵斥:“娘你别糊涂,范家还有未出阁的女子呢,你要因为虞非晚一人,影响我们范家所有女子的名声吗?”
虞贞愣住了。
“姑姑。”虞非晚死死地抓着虞贞的手臂,哀求地说,“姑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对不起范家的事。大姐不相信我,那我,那我,我以死明志!”
虞非晚说着就要往旁边凉亭的柱子上撞去,虞贞骇得连忙抱住她大哭。
看这一幕的范倾月,极其厌恶起虞非晚来了。
晋侯爷看着这一幕始终沉着脸,而侯夫人不耐地说:“行了,你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羞耻呢?这会儿知道廉耻了?”
晋无忧暗中松了一口气,只要是虞非晚给他下的药,那他就是无辜的。
最多,最多有些不堪,但他不会因此背上一个人品低劣的名声。
而侯夫人也是这个目的,所以才想将今日的事推到虞非晚身上。
就在晋无忧庆幸的时候,温迎扫了他一眼。
长睫抬起,眼底是明晃晃的冷意。
晋无忧以为他将一切事都推到女子身上,自己便没有任何过错了。
可实际上温迎对他和虞非晚同样痛恨,今日她谁也没准备放过。
陈最却像是知道温迎心里在想什么,替她开口了:“我就有点疑惑了,小侯爷不是出来散散酒气了吗?是怎么被人下了药的?”
侯夫人说:“都怪这贱人心思狡猾,无忧是一时不查……”
“下药得贴身,或者下到吃喝的东西里。”陈最的目光掠向凉亭石桌上的两杯茶上,“原来小侯爷说的出来散酒气,实际上却是跟人约着在凉亭里喝茶?”
晋无忧:“不是,我不知道,我只是到凉亭上坐坐,不知道怎么晕了……”
陈最似笑非笑打断他:“小侯爷腰上的荷包是谁送的,这么细的针线我记得我妹妹是没有这个绣工的。那除了我妹妹,还有哪家小姐会送你贴身挂着的香囊?”
晋无忧低头看向自己腰上系着的香囊,猛地伸手攥紧了。
这荷包怎么会出现在他腰上?
他不是已经让人放在箱子里,收起来了吗?
温迎接了陈最的话,看向虞非晚:“四姐这香囊不是你送的吗?”
虞非晚也看到那香囊了。
温迎一脸悲痛,伤心地说:“四姐你若早点和我说,你和晋无忧两情相悦,我也不会拦着你们。晋无忧送你簪子,收你绣的香囊,我通通知道。”
“你若跟我说了,或者跟侯爷和侯夫人说了,也许大家都会成全你们了。也不至于让你们铤而走险,闹出今日这么一出。”
虞非晚回过头,静静地盯着温迎。
温迎知道虞非晚想要什么,她想进侯府,但温迎毁了她正大光明嫁进侯府的机会。
但现在温迎将另一条路摆在虞非晚面前了。
只要她承认和晋无忧两情相悦,今日这事便不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了。
如今虞非晚下药的证据确凿,她只能选温迎给她准备好的这条路
温迎语气淡淡,微微勾着唇,带着蛊惑似的说:“四姐,晋无忧心里一直有你。你实在不必如此破釜沉舟,怕我阻止你们。”
“勉强来的不会幸福,今日我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