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长凌深深地看了温迎一眼,随后扶着虞非晚回到马车上。
等将虞非晚扶到马车上,范长凌低头看着她的腿。
“晚儿,你的腿是陈最动的手?”
“嗯。”虞非晚点了点头,苦笑着说,“赤鹰将军为给五妹出气,才将我腿打伤了。二哥,我的腿以后怕是好不了了。”
范长凌问:“宫里的太医来看过了?”
“嗯,都说治不好了。”提到这里,虞非晚就恨的咬牙切齿。
陈最和温迎竟然废了她一双腿,这仇她绝对不放过。
范长凌坐在马车外,冷声道:“你将府上最近发生的事,都一一告诉我。还有温迎为什么会突然回温家?”
虞非晚一一给范长凌道来,这些事范长凌从虞贞的信中已经知道了一大半,如今听虞非晚再说一遍,他联想到刚才温迎的态度,沉下了脸。
“温迎是怎么回事?屡次三番针对你,大哥他们都不管吗?”
“大哥说都是一府姐妹,也不怪大哥他们,五妹她自小如此。她自小讨厌我,处处跟我作对,我已经习惯了。”虞非晚道。
范长凌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坐在马车里的虞非晚微微扬起唇,眼中盈满了恶意。
范家最前的一辆马车里,范倾月的丫鬟将二少爷上了虞非晚的马车,在范倾月耳边禀报了。
范倾月冷笑一声,瞥了一眼旁边的虞贞。
“娘是准备把虞非晚留给二弟?”
虞贞呵斥:“你又胡说什么?”
范倾月阴阳怪气:“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我看将二弟和虞非晚凑在一起正好,般配的很。”
虞贞脸色铁青,懒得跟她争辩。
自从范倾月回家来,她们没有一日没在争吵。
虞贞被吵的脑袋整日生疼,却拿她没办法,只希望她赶紧回婆家去,别留在家里生事。
范倾月见虞贞的样子,冷笑一声。
她这个娘把一个侄女看的比她这个女儿还要重,真是笑话。
虞非晚从小没有父母,所以就可以来抢她的父母是吗?
她凭什么要让给虞非晚?
就因为她可怜,她柔弱,她更会装乖卖巧?
虞非晚要是老老实实的,像温迎一样,她还能容她。但她若是敢肖想范家的东西,有她范倾月在,她休想占到一点便宜。
*
温迎他们到了长乐侯府,门前迎接的是晋无忧。
他看到温迎,立马想起那日在飞鸿居他和温迎闹得不欢而散的事了,脸色不怎么好。再看到温迎身后的陈最,脸上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陈最看向温迎:“进去吧。”
“嗯。”温迎从晋无忧身边跃过,兄妹俩都没有要跟人打招呼的意思。
“温迎。”晋无忧咬着牙,心中恼怒,却不能不理。
那日他堵着气从飞鸿居出来,却把最重要的事忘了。
今日陈最也来了,他说什么也得说服陈最,对王家手下留情。
但温迎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已经走进了府里。
晋无忧脸色青了白,白了青,一时周围人打量的目光都让他下不来台。
“小侯爷。”虞非晚温柔的声音响在晋无忧耳侧。
晋无忧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感激虞非晚的救场。
“长凌回来了?”晋无忧看到范长凌很惊喜。
晋家跟范家也一直交好,他们这些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范长凌看着温迎和陈最的背影,眯起眼问:“刚才你和温迎怎么了?我看你们似乎都吵起来了?”
晋无忧憋着气,沉着脸说:“温迎如今连基本的规矩礼仪都不讲了,越来越不像话了。”
范长凌:“温迎自小很乖,性格一时半会不会改变的,是不是有人教她的?”
“那只能是陈最了。”晋无忧捏起拳头低声说。
范长凌拍了拍晋无忧的肩膀,安慰道:“温迎那边我会帮你劝劝的,至于陈最……”
他话隐下了,没有继续说了。
晋无忧点了点头。
*
温迎不是第一次来侯府了,小时候父亲带她来过几次,后来她为了讨好晋老夫人和大夫人,她也来过府上。
今日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来了。
府里男女席是分开的,陈最道:“我去另外一边,你有什么时候让包曲来找我。”
温迎点了点头,随后叮嘱:“晋府的人若有求你的,你不用理会。”
反正今日之后,她和晋无忧的婚约得作废。晋家想借着这点情分来威胁陈最,温迎是不会答应的。
陈最扯起嘴角:“他们不敢惹怒我的,我手中还有其他证据,足以置王家于死地。”
温迎也觉得是,是她担心太多了。
温迎到女席上入座,发现晋家给她安排的位置竟然很靠前。
她还没坐下,萧琼音就讥笑起来。“这位置是给儿媳的待遇吧?这还没进门呢,侯府未来少夫人的架子就摆起来了。”
萧琼音说完,所有人都朝温迎看了过来。
温迎眼神淡淡扫向萧琼音,安静坐了下来。
萧琼音刚将话说出去,就后悔了。
她嘴怎么这么快。
她身上还有温迎放得毒药呢,这会儿去招惹温迎干什么。
都怪以前她嘲讽温迎,已经习惯了,今日看到温迎,下意识就要刺她一下。
温迎问:“萧大小姐喜欢这个位置?不若我跟你换?”
“不,不用了。”萧琼音忙道,缩起了脖子。
虞非晚看着萧琼音竟然怂了,心里暗恨。
她面上却笑着,走到萧琼音身边:“琼音我们好久没见了,你这段时间还好吗?”
萧琼音嘴角扯了扯。
她自从被温迎怼多了,如今听虞非晚的话,怎么这么难受。
虞非晚要是真的关心她,早就来了,而不是如今见到面才关心两句。
虞非晚问:“琼音,你那日派人送给我的信,上面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萧琼音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但立马掩盖住了。
“我那日在白云寺,听到温迎跟她丫鬟就是这么说的,她今日想当面毁了和侯府的婚约。”
虞非晚眼神深了深,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这时侯夫人进来了,坐到主座上,客气地说了一番客套话。
她眼角余光看到温迎,脸色阴沉了一瞬,又笑了出来。
她伸手拉住温迎的手,关心地道:“听说你在猎场受了伤,无忧也真的是,还瞒着我们,怕我们担心。”
“你现在身体可好点了?一会从府上拿点补品回去,看你瘦的,是不是最近没休养好?”
“多谢夫人关心。”温迎抽回手,要笑不笑地说,“难得夫人还记得一个月前的事,夫人要是再不提起,我身上的伤都好全了,可吃不上夫人的补品了。”
侯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