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怎么了,是我绑得太紧了么?”
朝朝泪眼朦胧地看着身上多了七八处流血伤口的顾祁谦,无助开口道:“顾祁谦,我手疼,我们不要惩罚了好不好。”
“好,好!”
顾祁谦想都没想地答应了,他拿走了朝朝手里染血的修眉刀,却说:“不用朝朝动手,我自己来!”
“啊!”朝朝眼睁睁看着顾祁谦因为没有自己阻力而划得更深的伤口惊叫出声。
她想顾祁谦应该是疯魔了,她朝着门口大声喊叫:“救命啊,快来人呀!”
一直关注着顾祁谦的顾璟终于找到机会摸上了三楼,还没靠近主卧的房间就听到了门里面传来的呼救声。他勾唇一笑,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里面的丑闻昭告给所有的来宾看。
看看傅家到时候还会不会将女儿嫁给顾祁谦那个强奸犯。
他弄了点致幻刺激神经的药物加在酒里,原本是想让傅含朝喝了,自己将她带走,到时候他有了傅家女婿的身份,看顾家人还怎么轻视他。
只是那杯酒最后却被顾祁谦喝下了。
这样正好,毁了顾祁谦才是最佳的办法。
他转身往楼下去,他要为自己精心导演的大戏带来尽可能多的观众。
只是顾璟刚走到电梯门口,迎面就遇上了久等女儿不回来的秦咏瑗和陪着她一起上来的沈楠。两人身后还跟着向晴和姜海潮。
“你怎么在这里?”沈楠问顾璟。
“我有东西落在房间了!”
沈楠蹙眉,不着痕迹地看向主卧的方向,说:“你以前的房间不是在四楼么?”
“我,我走错了。”
向晴一直很不喜欢顾璟,她挽上秦咏瑗的胳膊,讨好道:“秦姨,我们快点去看看沈阿姨到底有多少宝贝,让朝朝挑了这么长时间还不下来。”
秦咏瑗点点头。
沈楠也没再说什么,领着人往前面的过道里去。
“你们等一下。”顾璟突然出声阻止。她们现在进去的话,只会打草惊蛇,他要怎么吸引更多的人来观看呢。
顾璟很着急。
沈楠打量着这个曾经花了自己快十二年精心呵护的孩子,她对顾璟还是有很深的了解的,他这样的表情,很可能是----
“不好,快去看看!”沈楠赶忙往主卧跑。
秦咏瑗也察觉到了什么,跟着跑了起来。
顾璟恨恨地看着她们,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也转身往另一边跑,他要在阳台上假装发病,将人都引到三楼来。
可人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一直落在最后的姜海潮一把拽住衣领,按在了地上。
姜海潮一直看顾璟不顺眼,以前还仗着家世追求向晴。现在嘛,好不容易逮到他失势了,他能不痛打落水狗么?
“你放手!”
“怎么,就你这怂样,小眼一眯就知道你准被干好事,你就在地上趴着吧。”
“我心脏不舒服!”
“呵,不舒服就给我憋着。”姜海潮虽然是个混世祖,但基本的家庭斗争他没少看,也没少参与。
他就这么按着动弹不得的顾璟,没有跟上去。
秦咏瑗他们刚靠近门口就听到门里面传来的朝朝大喊大叫的求救声。
秦咏瑗扭动门把,门没有开,被从里面反锁了。
“怎么回事?”
沈楠也慌了,小谦不是那种会强迫人的人呀,况且他对傅家的姑娘有多上心她都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
可门里传出的叫喊声却那样真实。
秦咏瑗拍打着门朝里面喊:“朝朝,你怎么了,妈妈来了。别怕!”
‘砰砰砰’的拍门声将沉浸在自我惩罚幻境里的顾祁谦惊醒了,他听到有人在喊朝朝的名字。
沈楠一把抓住将耳朵贴在门上的向晴,交代道:“快,下楼去找顾弘,还有管家,拿备用钥匙。”
“好好。”
向晴跑得跌跌撞撞,路过姜海潮时,她仍不忘踢了顾璟一脚。“按住他,别让他跑了!”
虽然不知道里面的事情跟顾璟有没有关系,但他在事发地徘徊就很可疑。
秦咏瑗不停地对门里面的人说话:“朝朝别怕,妈妈来了,爸妈一会就带你回家!”
顾祁谦停下划拉自己的动作,僵硬地躬起身子一把将朝朝抱紧自己怀里,一只染血的手捂住了朝朝叫喊的嘴。
“嘘,嘘。”他念叨着:“不准带她走,不准走。我不喜欢看着你的背影,我喜欢看着你往我的方向走来,我喜欢你,朝朝!”
沈楠也试着对里面的两人喊话:“小谦,你在里面么,别做傻事呀,有什么事都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的。不能欺负了人家。”
“里面怎么突然没有声音了?”秦咏瑗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看见不远处的姜海潮又道:“海潮快来把门撞开,快点!”
姜海潮已经用自己的领带将顾璟反绑住了双手,他将顾璟拖在地上拽到主卧门前,看了看结实的大门,知道单凭自己是怎么也撞不开的,但他没有犹豫,扔掉手里的顾璟一个用力撞向大门。
大门纹丝不动。
姜海潮又撞了两下,都没成功,这时傅爸爸傅朗和顾家的管家上来了。
顾弘正和宾客相谈甚欢,向晴不能贸然打断,这样会引得更多人关注,她只得让侍从待在一边及时通知他上三楼,然后自己也跑回了三楼。
主卧的门刚被管家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口众人就被里面的场景吓得汗毛倒竖。
地上散落着男士的西装外套和衬衫,还有什么沾着血迹的东西碎裂了一地。隐约还能听见被捂住的呜呜声。
进去的只有傅爸爸傅妈妈还有顾母,其余人都避嫌地站在门口。
“啊,朝朝!”随着秦咏瑗的一声惊呼,紧接着又是傅朗的喊声:“快,快来人,阿瑗!”
向晴与姜海潮对视一眼就冲了进去。
于是,向晴和姜海潮看到了令他们一生难忘的场景。
朝朝被绑住手脚地抱在顾祁谦怀里,白色的衣裙上血迹斑斑,狼狈不堪。
不过仔细看,她身上完好无损,那些血都出自她身后赤裸着上半身的顾祁谦。
此刻的顾祁谦双目通红地似要滴血,一手捂着朝朝,一手握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修眉刀仍要往自己的腿上划。
他用双腿夹住乱动的朝朝,腿上的血再次糊在了朝朝洁白的裙摆上。
一刀划下。
“是我的错,我该受惩罚,只要朝朝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