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帅哥麻烦让让!”她拍了拍站在她面前像堵墙一样的高个子男人说道。
这人似乎在发呆,别人都拿着自己的行李包包慢慢往前移动,就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被朝朝拍了拍,明显僵了一下。
低低回了句‘对不起’就侧身让开了。
朝朝没在意,斜挎着自己的包包,绕过他跟上了前面的林琴莲母子。
林琴莲和耶伦看起来心情很好,笑着张望着四周的人来人往。林琴莲抬手看了看手表,走在了耶伦的前面。
应该有人来给她们接机。
林琴莲在国外待了那么长时间,会是谁来给她接机呢?
如果是傅爸爸的话,要不要上去一个人赏一记回旋踢?朝朝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脚上的高跟鞋默默放弃了会让自己崴脚的想法。
反正她是没有人来给自己接机的。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航班。
笑话,她会给林琴莲机会偶遇傅爸爸么?绝不会。
朝朝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挺直脊背,走得耀武扬威。谁知前面走得好好的耶伦一个侧头往后面看了过来,将朝朝吓了一跳。
耶伦总感觉身后有道视线窥视着他,让他后脑勺凉凉的,他本能地转头查看。
周围很多人,行色匆匆。除了不远处一身高定的卷发美女,随着自己回头停在了原地。
即使被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耶伦也知道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士。单单从她露在外面饱满莹润的唇和白皙光洁的额头就可窥视一二。
如果能把墨镜摘下来,不知道又是怎样的惊艳。
刚刚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会是她么?
耶伦跃跃欲试,他站得更直了些。机场搭讪,邂逅归国的第一份良缘,他可以的。
朝朝见自己暴露了,然后耶伦还看着自己笑得轻佻,她就有些无语了。正好身边走过摆渡车上的高个子男人,她想都没想地伸手拽住了对方的胳膊,抱怨似的开口道:“你怎么这么慢,还让我等你?”
“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男人接了一句。嗓音低哑像是大提琴演奏出来的。
朝朝没想到他会配合自己,还回答得那么自然,楞了楞,鼻子里轻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傲慢又娇气,将大小姐的姿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就该是这样的。
耶伦一愣,有些失望,原来不是对自己有意思。耶伦被林琴莲喊声叫回了头,两人往大厅那走去了。
等那两人都走远了些,朝朝才抽回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刚刚不好意思了!”
朝朝这才看向这个男人。他穿着一件休闲外套,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将整张脸都捂住了。
他是明星么?
“没事。”男人的声音像低音炮,很好听,“你刚刚是在抓奸么?”
朝朝一愣,原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在别人眼里竟然是那样的。她呵呵干笑了两声,顺势说:“嗯,是的,那是个负心的玩意儿。”
朝朝看着男人镜片上反映着自己假笑的脸,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一直垂眸注视着自己。她有些笑不下去了。
这人武装得比自己还严实,该不会也是在干坏事吧,还是比自己还严重的那种。
朝朝不动声色重新打量了着男人,他比自己还简便,自己好歹还背了个包包呢,他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拿,就脖子上挂着一架单反相机。
怎么看,怎么怪异。
明星?
狗仔?
她眨眨眼,保持该有的疏离礼貌说:“刚刚谢谢你了,我还有事,再见!”
朝朝说完也不等他有什么回应就朝着林琴莲母子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出口处,朝朝才重新跟上了林琴莲母子。她们确实有人来接机,是个中年女人。
朝朝上了一辆出租车,跟在了她们后面。
等朝朝坐的那辆出租车驶离了出口处,不远处的柱子后面走出来一个男人。
如果朝朝此刻能回头看一下的话,她就能认出他。
“顾总,我们的车到了,要跟上去么?”男人身后不知何时站着另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等朝朝的车子驶入车流再也看不见时,男人才开口:“不用,先回公司!”
边说边摘下口罩帽子和墨镜露出一张硬挺冷峻的脸来。
他的声音也不像之前那样低哑深沉,而是带着少年的清利与成熟男人的冷然。
今天在她面前出现了好几次了,已经被她注意到了。过犹不及,何况他还没做好准备。
顾祁谦坐进迈巴赫的后座,打开相机查看里面一张张新拍的照片。照片有很多,但都只关于同一个女孩。
齐特助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后,没多久,黑色的迈巴赫也驶离了机场。
顾祁谦是顾家四年前找回来的顾家亲孙子,顾家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直到去年,顾家还一直都是顾老爷子当家,也就是在去年顾祁谦22岁生日那天,顾老爷子宣布将自己15%的股份转赠给了顾祁谦,让他成为了除顾父以外的顾氏第二大股东。
顾家老爷子自此算是退居二线,将顾家交到了儿子和孙子的手中。
顾家在海市是数一数二的豪门,是当年第一批最早来海市做生意且成功了的商人。
顾老爷子有好几个孩子,但他与原配妻子所生的孩子只有顾父顾弘一个。而顾弘与顾母沈楠只生了顾祁谦一个孩子。
当年沈楠怀孕时正值顾氏的上升期。沈楠怀着孕在杨市考察市场,谁知她不小心摔了一跤,突然提前生产了。被临时安排到最近的医院里生下了一个不怎么健康的男婴。
生完孩子后,沈楠就被赶过来的顾弘接回海市休养了。
这些事情在海市上流圈的世家都知道。
他们不知道的是,沈楠在杨市生下的孩子被人掉包了,他们带回来的病弱男婴是别人的。
当年由于顾母的早产导致她大出血了,医护人员的精力主要都集中在了产妇身上,没人注意到她生下的健康男婴被护士亲手掉包了。
而这个掉包婴孩的护士就是祁母的亲姐姐,祁谦曾经叫了好多年的大姨。
原来祁母当年也在那家医院生产,且先顾母一天生下了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男婴。男婴出生后就一直不太好,需要花大价钱给孩子做手术,后续的养护也需要很多钱,但是祁伟负担不起。
祁伟夫妻没有钱,可又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所以他们将主意打到了意外早产的顾母身上。
他们没有钱,但是顾氏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