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宗横冲直撞朝苻宏一群人中间闯了过去,侍卫原本戒备地准备拔刀,可看清来人是五殿下后只能尽量往旁边让开些。
“让开,让开,我的马受惊了----”苻宗叫喊了起来。
苻宏的狗腿子们也没有敢拦下五殿下坐骑的勇气,苻宗很轻易地骑着马从苻宏身边一闪而过,然后,然后就朝前面跑远了。
众人面面相觑。
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呢,就是惊马从这里经过?
他们没有勇气为了六殿下去拦阻五殿下的坐骑,现在也没有解救五殿下的想法。
一群人默契地看着五殿下颠着马跑远了。
尤其是苻宏,幸灾乐祸的表情完全不加掩饰,他就希望苻宗最好能被惊马甩出个残疾残废才好呢。所以他也没有发现自己马靴口被人塞了一块不起眼的布巾子。
“吼~~”一声猛兽的怒吼从不远处传来,惊得一群看热闹的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这吼声还有越来越靠近的架势。
“什么声音?”苻宏问身后的侍卫。他隐约能感觉到地面都在震颤,他还想开口就被侍卫催促。
“殿下快走!是熊瞎子!”
还是一只被偷了崽崽的大母熊!
“啊,快跑!”
“驾----”
朝朝站在远处的大树上,看着瞬间混乱起来的场面不觉勾了勾唇,大黑熊很快就抵达了战场,冲着苻宏就扑了过去。
“啊,救命。救我---”
“保护殿下----”
“我回去找救兵!”
底下更乱了。
大多数世家子弟都跑了,留下来的两个人还没近黑熊的身就被熊掌几铁拳挥出去了,苻宏躲在三四个侍卫后面瑟瑟发抖!
眼看着一个侍卫挥着剑没抵挡多久就被黑熊撂倒了,朝朝的眼睛就被人从后面伸过来的手捂住了。要不是她熟悉的清冽气息,她早把人掀下去了。
没想到苻宗真有功夫在身呢。
“阿姐,不要看,不好看!”
听着下面传来苻宏的尖叫声,朝朝总算是吐出一口闷气,她扒下苻宗的手,没有往下看,转身说道:“走吧,将熊仔仔还回去吧!”
下一秒她就被人抱着腰一个跳跃掠了出去。
没想到苻宗的功夫还很不错。
苻宗带着朝朝又回到了他们藏小熊崽崽的地方,将小崽崽往大母熊的方向带了带就放到了地上。
小熊熊在地上没有目的地唧唧叫了一会儿,不远处的惨叫声就停止了。朝朝和苻宗迅速撤离。
于是,等救兵赶来时,现场除了两三个受了重伤的贵公子,几个死透的护卫,躺在地上一身是血的不知是死是活的六殿下,还有一身是血的五殿下。
朝朝都要对苻宗的骚操作无语了,他那一身的鲜血都是蹭的苻宏的。他还非常不要脸地自称是自己打跑了黑熊,解救了老六。
老六能说什么呢,他都昏迷不醒了,还不是苻宗说什么是什么!
苻宗成了不顾自身危险去救皇弟和世家公子的救命恩人。成了能一人打跑黑熊的威武英雄。
而朝朝只得深藏功与名,事了扶衣去。
苻宏是被用抬回去的,据说伤得很重,连肠子都露了出来,人一直没醒过来。
先有盛王府公子遇上豹子被伤得不轻,后有六殿下被熊瞎子抓得重伤昏迷,还死了一个侍郎中家的小公子,这场秋猎也进行不下去了。
皇帝当即下旨拔营回宫。
回宫时,盛王府的马车外面只有盛骁阳骑马护随,朝朝和世子夫人在马车里陪着刚刚醒过来的盛乔闻。
“乔闻,你感觉哪里不舒服?”世子夫人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柔声问躺在褥子里的儿子。
“母亲别担心!”盛乔闻安慰道。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导致他昏睡是因为力竭而已,“阿月!”
“阿兄,我在呢!”朝朝凑过去,笑嘻嘻。
“是吾月救了阿兄一命啊!阿兄这条命就是吾月的!”盛乔闻难得用这般温和的眼神看向朝朝。实在是这几年被这小魔王气得忘记了原本的温和了。
“阿兄的命还是阿兄的,我要你的命作甚!”朝朝满不在意地挥挥手,“只要阿兄今后能容我在盛王府混吃到老就成!”
“呜呜呜!”世子夫人呜咽出声,拽住朝朝的一只手,连声道,“朝朝愿意在家待多久就多久。母,母亲真的谢谢你救了乔闻一命!”
盛乔闻被五殿下侍卫送回来时曾短暂清醒过一阵,一直喊着是吾月救了自己,是吾月挡在他身前从猎豹口里救下了他。
他被人送回来了,却不见吾月的身影。
等他们要询问那个侍卫时,哪里还能看到侍卫的影子,早不知道去哪里了。
“母亲,我救自己的阿兄不是应该的么。”朝朝还是一身黑衣,不过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一身了,她伤了一只胳膊,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动。
盛乔闻打量了一番朝朝,问:“你受伤了么?”
她垂手拍了拍盛乔闻的手背,挑眉,目光有些冷冽地对盛乔闻说道:“没事!我一只手也能收拾了那个想要害你的人!”朝朝勾着嘴角,“他现在可你比你惨多了!”
她说这话时没有避着世子夫人,总归是一家人,有些事情还是要心里有个数。
世子夫人擦眼角的手忽的一顿,抬眼看向朝朝,不确定地道:“六殿下?”
这里还有谁比她儿子更惨的人么?
当然是被五层棉被裹着上马车的六殿下了。
可是,可是朝朝一个文弱女孩子是怎么做到的?
“吾月,你---”世子夫人识趣地没有问出口,转而说,“你还有没有哪里受伤?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母亲说,不能忍着。”
“我真没事,除了手臂上的伤,其余都是一些擦伤。”
盛乔闻听得一知半解,于是问道:“那两只猎豹是谁弄去的?”
朝朝用没受伤的手比划了个六。
盛乔闻心中了然,又问:“你把他怎么了?”
朝朝想要拍拍他的胸,一想到这人胸口的伤又悻悻收回手,道:“你还是先好好养伤吧,等你好了再说。幸好没有划伤阿兄这张英俊的脸,阿兄还是上京第一黄金女婿人选!”
盛乔闻:----
世子夫人噗嗤一声笑了。
马车外一直注意着里面动静的盛骁阳听着马车里面一会儿哭一会笑的,抓着缰绳的手又紧了紧。出事的不是他,而是他儿子。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早有谋划。
吾月说的对,一味的守城绝不是最好的安定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