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又端着一盆水进来,给闻今朝仔细的擦洗,将她的脸全都擦红了,也没见她醒来。
程秋定有太多的话想问她,可她却毫无反应,只留她嘴巴周围通红的指印像是嘲讽他对她的爱护有多无用。
程秋定又换了一盆水帮她慢慢擦着手脚以及露在小衣裤外面的皮肤。
一直到刘玉和喊吃完饭,闻今朝都没有醒来。
程秋定连刘玉和都没有告诉实情,只说她在路上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又摔了一跤,身体不舒服早早睡着了。
程秋定吃完晚饭再去看时,发现闻今朝在发抖,连嘴唇都在哆嗦。
她生病了,程秋定抱起闻今朝,发现她被自己脱得只剩下贴身衣物了,他一边给她找衣服,一边喊刘玉和进来帮忙。
刘玉和上手一摸闻今朝全是冷汗,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连忙将程秋定往外赶。
“你跑得快,赶紧去村医家喊人,我在家帮她穿衣服。”
“妈!”
“别废话,你想抱着她在全大队人面前跑一圈呀,今后让今朝怎么做人?”
程秋定这才想起来这个时间队里大多数的人吃完饭都在外面乘凉拉家常呢,确实不适合抱着她出门。
他往屋里看了一眼拔腿就往村医家去了。
村医来了,给闻今朝检查了一遍身体,摸摸额头,摸摸四肢,具体原因说不出来,只说可能是着凉了,或者是受了什么惊吓导致发寒了。
只是这体热一直发不出来才会全身颤栗,只要将热发出来了,就没多大的事了。
村医又教了一些方便发热的方法就提着自己的木箱子走了。
刘玉和送走村医,回来就看到自己儿子侧坐在闻今朝床尾,将她两只冰凉凉的小脚塞在自己汗衫里面的肚子上捂着。
程秋定也不在乎自己老娘的目光,他说:“妈,倒点温水过来喂她喝吧!”
搓热四肢,用温水擦拭身体,多喂些热水,注意保暖。
程秋定一一照做。
等程母喂完一碗温水,程秋定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秋定,要不,我留下来照看闻知青。”
“妈,她就是我今后要娶的人,我来照顾就行,你累了一天了,帮我把暖水瓶里灌满热水就早点去休息吧。”
等程母回了西屋,程秋定干脆脱了自己的衣服长裤,爬上了闻今朝的小床,将人团吧团吧揉进自己的怀里。
脚抵着脚,手握着手,后背贴着前胸。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闻今朝后颈,“别怕,闻今朝,有我在,你要早点好起来!”
闻今朝渐渐不再发抖了,慢慢的,苍白的小脸变得红彤彤的,鬓边的发丝都湿贴在了脸颊上。
她本能地想要远离身后大火炉,哼哼唧唧喊热喊难受。程秋定只得又起来去外面打井水给她擦洗降温。
一直折腾到天边泛出麻灰白,闻今朝才恢复正常的体温,舒服地睡着了。
程秋定看着屋内湿漉漉的地面,和不知何时被闻今朝踢到地上的薄毯又低头看了看只穿着一条四角底裤的自己,站在闻今朝的床边长长舒了一口气。
捂着一夜未睡而发红的眼睛,他低低笑出了声。弯腰在磨人小妖精的唇上狠狠嘬了一口。
嗯,虽然因为发烧,嘴唇有些干,但他还是觉得口感棒极了。既然这样,他很有必要给闻今朝用上秋定牌爱心润唇膏。
初晨对于血气方刚的程秋定来说是个绝对躁动的时刻,原本还略带惩罚的亲亲渐渐就变得泥泞起来。
沉睡中的闻今朝被亲得呼吸不畅,半睡半醒间睁开眼,看到一双布满红血丝的迷离双眼,她嘟囔了一句:“真丑!”
然后又闭上眼沉沉睡去了。
程秋定:---
高涨的热情被她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
“知道怼人了,也不看看昨晚是谁衣带尽解伺候你的,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说完又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端着水盆出去了。
闻今朝是被渴醒的,嗓子干得要冒烟,每呼吸一口空气都拉得嗓子痛。
她坐起身来,迷迷糊糊地打开了自己的屋门。
“你醒啦?要不要喝点水?肚子饿不饿?”
闻今朝摸着自己的脖子,不想说话,只是点点头。
忽的她看到了朝她走过来的程秋定手里拿的东西时,混沌的大脑渐渐清明了起来。
“你,你在干什么?”闻今朝指着他手里刚刚拧干净的衣服问。
程秋定抬手举了举,“帮你洗衣服呀!”
“你,你怎么能给我---”
程秋定气定神闲地走过闻今朝身边将刚洗好的上衣晾在了小屋旁边的竹竿上。
闻今朝的眼神跟着看去,顿时又是一阵窒息。
竹竿上已经晾了好几件她的衣服裤子,甚至连小衣小裤都在。
“你---”闻今朝气得说不出话来。
程秋定却满不在乎地给她补刀道:“你忘了昨晚我俩可是睡在一张床上的。我将晕过去的你背回来,担心你身上有什么伤,还帮你做了全身检查呢!”
“你,你个臭流氓!”闻今朝气得上手掐住他的肉就是拧,“你个坏东西,我掐死你,敢欺负我!”
程秋定任她发泄了一通又抓住她在自己腰间作怪的手,笑看着她的眼睛问:“昨天是谁欺负了你!”
他的笑容随着话落慢慢变得冰凉。
闻今朝这才后怕得想起昨天傍晚在玉米地里遇上的真流氓。她手一抖,扑闪的眼睛怎么都掩藏不住眼底的害怕。
“我---”一开口,两颗眼泪就猝不及防地滑出眼眶。闻今朝发誓这绝对是原主的情绪作祟,她才不会这么怂。
她飞快地擦眼泪,可有人比她更快。
程秋定以为是自己语气不好吓到她了,粗粝的手指帮她擦着带着温度的眼泪。他柔了神情,低声安慰道:“别怕,你现在已经在家了,告诉我是谁欺负的你,我给你报仇。”
“我,我也不知道!”当时事发突然,她连那人的脸都没看清。
不过朝朝却知道那人是谁。
可是她平时连基本的地里劳作都没有参加过,怎么可能认识别的大队的二流子呢。
她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将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我不认识那人,估计是别的大队的。我们大队跟哪个生产大队相邻呀?”闻今朝只能尽量地给程秋定提示了。
程秋定对闻今朝的话没有丝毫怀疑,在脑海里迅速筛选可疑的人。
“你有注意到什么特点么?”
闻今朝想了想,说:“他很臭!”
程秋定:---
好像她平日里也这么嫌弃自己的。
程秋定很自然地拉住闻今朝的手,将人往厨房带。见她被自己牵着手也没有任何反抗,他杂乱的心里总算添了一些甜。
帮闻今朝洗衣服也是他故意的。
早上他离开小屋时,特意将闻今朝因为出汗换下来的好几件衣服都收进了自己房间。防得就是程母早上会去小屋将闻今朝的衣服给洗了。
他更是估摸着她快醒了,才蹲在井边搓洗着她的衣物。
他想他没有耐心再等什么头发长长了之类的托词,他现在就要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做实了。
她必须要嫁给他,跟他捆绑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