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引沈皓月到屋里见王妃,沈皓月行礼了,安阳王妃比之前疏远许多,也没说坐,还是柳氏拉沈皓月往一旁坐下的。
柳氏只道这几日府上来客多,王妃忙得帖子都收不过来,是以没见到沈府过来的帖子,今日就特意回绝了旁人,接沈皓月来说话。
王妃再忙,帖子也是下人规整了递上的,不至于没见到沈府递的帖子,沈皓月心知但且不言。
柳氏说话还算客气,王妃言语就淡漠许多,没闲聊几句,就开始发难,“域儿先前被圣上责罚,如今好不容易立功又受了赏赐,我是绝不许他再有半分差池的。”
沈皓月尚不知王妃话中内涵,自是赞成她的话,乖巧点头。
在安阳王妃眼里沈皓月这就是不知悔改,语气冷淡道:“嫁为人妇,理当为夫为夫家着想,不顾夫家扶持娘家,这般吃里扒外的媳妇,我安阳王府是不会要的。”
沈皓月听出王妃的话意有所指,她不喜这般话里藏刀,直言道:“王妃,不知皓月是否做错了什么?”
安阳王妃心生怒气,手重捶了下桌面道:“你还不知悔改!”
沈皓月更不明所以,她身后玉蝉吓得一颤,就怕王妃要罚自家姑娘,她又没玉枝的身手可以护姑娘。
柳氏赶忙上前劝:“王妃,您消消气,本来就是沈二爷不懂事,叫世子爷去酒楼,皓月是个孝顺孩子,想必也不左右她爹。”
沈皓月起身正想说话,安阳王妃骂柳氏道:“你不必来做和事佬,沈家小门小户的,没教她些规矩,我这个未来婆婆还骂不得了?安阳王府的世子妃可不是随便人能当的。”
“皓月并不知王妃所说的事,但听闻过父亲替世子高兴,许是父亲想为世子道贺,现下局势才稳,父亲所为确是不妥,皓月定会请父亲多思量些。”沈皓月尚不知事情如何,自不能认下王妃眼里她与爹的罪名。
安阳王妃睨着沈皓月,便是不信她不知,她如今又不住在大将军府,“你在沈家住着,还比我一个外人晚知道?”
“母亲,皓月确实不知,”李域走进屋里,到沈皓月身边,与她并肩而战,“岳父请儿子去酒楼庆贺,儿子想着皓月知道了定是不悦的,便叫岳父不要同皓月说。”
李域这几句话,帮沈二爷掩护请他去酒楼的真实目的,又帮沈皓月作证并不知情,算得半分不顾及安阳王妃。
“你还没成婚,哪里来的岳父!”安阳王妃被自个儿子这般驳面子,哪能没脾气,“带你去酒楼,就这般行径,配不上做你的岳父。”
“母亲,男子去酒楼是寻常,无需苛责,母亲若无旁的事,儿子与皓月还有事。”
安阳王妃豁然站起来,李域已拉着沈皓月出去了,她又闷下心口的火气坐下,吩咐柳氏道:“去给徐国公府递帖子,请国公夫人明日来王府喝茶。”
世子一受封赏,徐国公府就派人来过,前日国公夫人又上门来送了一串大师开光过的佛珠给王妃,谈及儿女婚事,先前两家几番来往,结亲之事并未成,国公夫人再登门示意,王妃自是没应下的,明日又请国公夫人来,柳氏猜想莫不是王妃有意?
“王妃,世子与沈皓月是皇后赐婚,如今谢贵妃因意图谋害皇后降为嫔,皇后重掌后宫,只怕这桩赐婚,不好还转。”
“皇后也得给安阳王府几分薄面,我自有法子,你去回帖便是。”安阳王妃搓着手中的珠串,先前她这个儿子装得不思进取,糊弄到她都信以为王府已是圣上弃子,请皇后赐婚,他如今得了媳妇,便又不听话了,哪由得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