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雪刚见过常氏,也就不再过去了,叫沈皓霜先回去,过两日等长兄沈伯源回来了,她再回沈府。
沈皓霜回到院子,已经快日落了,常氏坐在堂屋等她,桌上还有快冷了的饭菜。
“如何了?见到人了吗?”常氏见沈皓霜回来,焦急地问情况。
沈皓霜抱着画轴摇头,今日常家堂哥利用职务之便帮她把李域送的画给李域,请见一面,可堂哥说李域连画都没碰,只说了一句:“沈大人无性命之忧,莫再奢望其他。”
“世子不是对你有意?怎连见都不见你?”常氏要的不是性命之忧,以李域如今的权柄,把一个人从幽王谋逆案中摘出来并非难事啊,不然真等到皇后裁决,大爷少不得定罪,那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沈皓霜在宫外的马车上等了一天,这一天她才彻底对李域死心了,从前即便听到猜到也亲眼见过李域对三妹妹的心思,她仍然不信,沈皓月比不上她,直到今日李域的冷漠,断了她的念想。
“拿去烧了吧。”沈皓霜把画递给一旁的婢女。
“你疯了!”常氏一把夺过画,“这幅是真迹,你知道值多少银子吗?你既不要,给为娘,日后指不定你爹那要用很多银子打点的。”
沈皓霜没理会常氏,坐下吃饭。
常氏想到以后,一口饭都吃不下,“你爹也不知叛个什么罪,你对你日后嫁人也有影响的,先前要给你定王家,你有意世子,不肯答应,现在王家都攀不上了。”
“即便定了亲,爹出事,王家不退婚?”沈皓霜道,人心本自私,爹娘从前同意她不也想她入安阳王府,如今倒怪她了。
常氏无话可辩解,王家倒真有可能退婚,解释皓霜就更难找婆家了。
沈皓霜吃了几口饭,清冷地放下筷子,“娘这几日只顾着如何搭救爹,可是把家中事务都交出去了?”
常氏点头,她哪里还有心思管沈家的事,“你祖母也不叫人来问,自作主张就管家了,我也懒得同她再说什么。”
“怪不得,这饭菜味道都差了,”沈皓霜眸色深沉,“从前爹娘自认要当家了,对祖母没那么孝敬了,往后若还是二伯继承沈家,我们一家的日子会不会更艰难?”
常氏恍然醒悟过来,这几日她着急大爷的事,还真把家里忽略了,“你说的倒是,尤其是你祖母,拿捏住你爹的错处,定不会让我们好过。”
“娘可得想法子,自是不能让二伯当家了。”
“这个家不是你爹就是你二伯当,我能有什么法……”常氏声音顿住。
“娘,我累了,先去歇息了。”沈皓霜福了一礼,走出堂屋,婢女掌灯在前,她看得清自个走的每一步路,不如她的人怎么配得到她得不到东西!
常氏看着门外自个女儿的身影走远,慨然问身边的老妈妈,“霜儿何时变得这般心思深沉?”
老妈妈不知怎么回答,怕说错话。
“叫大爷身边的奴才来,他如今也无事,给我送一封信去渝州苏家。”常氏吩咐老妈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