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许长庚的话,沈皓月开始格外珍惜在沈家这最后一个年节,晚睡晚起,同婢女们围炉唠嗑,沈皓云跑来山月居或她去怡园玩。
自打在马场被沈仲恒出卖后,沈皓月一直没理沈仲恒。
方氏不知其中缘由,大抵猜是沈仲恒又做了什么事惹得沈皓月不高兴了。
别的不说,沈皓月可是沈仲恒顶头将军的义妹,就这层关系,方氏特别看重,攸关她以后能不能做将军的娘啊。方氏命沈仲恒好好地反省,好好哄沈皓月开心。
反省没反省不知道,沈仲恒在哄沈皓月开心这事上不遗余力,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网络回怡园给沈皓月和沈皓云。
这个年节,还没过完,沈皓月发现自个脸胖了一圈,连玉蝉都看不下去了。
帮沈皓月系腰带时,玉蝉手掐了腰带的长度道:“姑娘可要收敛些了,再吃下去,婚礼的时候姑爷可背不动了。”
旁边的苏堤和玉蝶噗嗤笑出了声。
沈皓月面露尴尬,真不拿她当主子,一点面子也不给,说她胖就胖吧,能不能挑人少的时候说。
“姑娘是心宽体胖,这几日睡得也吃得,不胖才怪呢。”苏堤道,“瞧瞧姑娘的脸,白嫩了许多。”
沈皓月对着镜子捏自个的脸,也没那么明显吧?
梳洗完,用了早点,沈皓月去上清斋。
今日沈老夫人交接账本和事务给常氏,沈皓月需在一旁听着。
路上正好遇到常氏,沈皓月同她一起进的上清斋。
沈老夫人吹了茶沫子,目光落在沈皓月脸上,“你这几日倒是过得滋润。”
沈皓月愣了一愣,真有这么明显啊?
常氏笑了宽慰沈皓月道:“今日见你福气了些,想来是要有好事了的缘故。”
沈老夫人哼声讽刺,“你不必做这套近乎的模样,皓月是二房的,没可能给你拿捏的。”
“母亲这话说得可就挑刺了,皓月是晚辈,媳妇对晚辈一向好,怎到了母亲嘴里成了心机。”常氏也不福礼,直接走到左侧坐塌坐下。
长婶与祖母见面竟毫不避讳地剑拔弩张了?沈皓月感觉自己好像不止错过了一次长婶与祖母吵架。
沈老夫人最近才意识到自己看走了眼,从前以为最为顺从的老大媳妇,竟然是装出来的模样,可恨她没有早发现,应该对大房更心狠一些的,造成如今这个局面。以后等沈家正由大房做主了,她岂不还要看老大和他媳妇的脸色过日子!
陈妈妈搬来账本箱子,沈老夫人懒得同常氏说话,叫陈妈妈拿了账本和钥匙,给常氏说家中事务,她在一旁盯着让沈皓月也仔细记清楚,提点沈皓月比指教常氏还认真。
沈家的账给老夫人管了几十年,常氏知道沈老夫人肯定捞了不少油水进自己的口袋,可她再怎么认真核对,也未必找得出什么大漏洞,进出账都出自一人,造假还不容易?
常氏也不再账面上较真,该给的人情面子还是给了。
账面和事情交割了,再余下就是用人上的事。
沈老夫人当家,陈妈妈当属沈府第一管家,各管事的婆子就是她在管着,老夫人有个什么事要吩咐,也是陈妈妈传达的。
如今陈妈妈总算能歇下来了,将管事婆子叫来上清斋,一一见过常氏。
管事婆子们都是在沈家干了很长时间的老人,从前老夫人对大房不好,她们不说苛待,至少也没对常氏有多好,如今风向变了,她们这舵一时间还没转过来,对常氏也并不热忱。
常氏并不急于一时,一一记下七个管事婆子的名字和事务,就让她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