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夜里也不敢睡,她的院落离库房这里远,就在小屋守夜,屋里简单安置一张床,夜里困了休息下。
庄子上没有什么武器,沈皓月叫人收集了各家各户的扑兽夹,埋道库房前围栏附近的空地上,除此外也没有什么能做防御的了,只能盼着李君歌带早些带救兵来。
担心着山贼,谁能睡着,沈皓月熬了许久,苏堤拉着她去歇息,她才闭眼困了一阵,没多久就被苏堤摇醒。
“姑娘,姑娘,山贼来了。”苏堤焦急地叫醒沈皓月。
沈皓月倏地起身,已经听到外头一群男人的喊叫声,她拿上短刀跑到库房前,前方不远处火把重重,能看到通明的火光下,山贼们拿着武器跑来。
在外头守夜的玉枝早已去探查回来,对苏堤道:“姑娘,山贼人数多,我们不一定能打得过,姑娘先走,我们拖住山贼。”
丁管事也从一旁的村屋里跑出来了,喊道:“这群造孽的,又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沈皓月望向天空的月亮,应该不到一个时辰就天亮了,李君歌他们快来了,“玉枝,绝不能把木炭拱手让给他们,长安城里好些人家没有木炭,会冻死的。”
“姑娘,那些可是山贼,姑娘不能在这。”苏堤拉着沈皓月,想拉走她。
沈皓月命玉枝和壮士们都骑上马到库房前,丁管事和苏堤去叫人来转移村屋里的伤员,她则早就换好了窄袖男装,在库房后看情况,若真到抵挡不住时,她可以骑马引开一部分山贼,先拖延时间,等救兵来。
前头的山贼跑到库房前,一个接一个被捕兽夹咬住疼的得打滚,倒下四五个后,后面的山贼才慢了下来,停在了库房前的围栏外。
“老子劝你们乖乖打开库房,把木炭给我们,不然你们有一百种死法!”领头的山贼喊道。
玉枝驾马上前几步,目光冷冽低头望着一帮山贼道:“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山贼看玉枝是个女的,鄙夷不把她当回事,领头地讽笑吐了口唾沫,指着玉枝喊:“你一个娘们也敢在老子面前厉害,等老子杀了这庄子上所有人,看老子怎么弄你,弄到你跪着求……啊……”
没有一个人看清,玉枝手中的飞刀怎么出现在山贼喉咙上的,就只看见那个山贼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大哥,啊!大哥!”倒地的山贼身边更壮实的山贼跪地上喊,他大哥张嘴口中吐出鲜血,没说出一个字,睁眼死去。
沈皓月还是第一次看到死亡,下意识捂住了眼睛,不敢看,下一刻,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没能呼喊,惊恐地被摁进一个冰冷怀里。
“是我,别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李域!沈皓月的心剧烈的跳动,在她嘴上的手,在她腰间的手,用力到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怎么这么快从幽州回来了?来丰县的路上遇到的那队穿盔甲的士兵是他和下属?
李域慢慢放开沈皓月,沈皓月转身,才看到他身后一队整装待发的士兵,月光下洒在他们的盔甲上,寒凉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