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侯夫人与少侯夫人一起来堂屋的,两人并走一起,韦侯夫人虽年纪大些,可看着却比少侯夫人月氏还精神些。
这位少侯夫人是少侯爷在江南游历时遇到的美人,月家世代名医,月氏也潜心医术,从前还在长安城办过一家女子医馆,只是后来身子日渐不好了,才将医馆交给徒弟打理,从此鲜少在侯府外露面。
沈皓月今日来,也因对这位少侯夫人月氏很是好奇。
“叫沈老夫人久等了。”韦侯夫人走进屋里。
沈老夫人与沈皓月、苏琴都起身,沈皓月与苏琴福身行礼,韦侯夫人上前扶起沈皓月,“多亏你送来的炭,不然不敢办乔迁宴的,那么些人来,挨冻了,侯府岂不是成了笑话。”
苏琴与沈皓月站一起福礼,侯夫人却对沈皓月另眼相待,她心下不免有些气。
“侯夫人过奖了,侯府筑造处处精巧,冬暖夏凉,屋子里没有炭,也是暖和的。”沈皓月仔细看过,屋子墙面和窗子都是夹层的,保暖性比一般的好,耗柴火便少许多,但又窗户做得大,夏日打开四面窗通风,也就比两面窗的屋子凉爽了。
韦侯夫人欣悦道:“你这张嘴呀会说话,说的话我都爱听。”
沈老夫人这也看出来了,韦侯夫人对沈皓月不同,想起老太君寿宴那次,韦侯夫人还想叫沈皓月做孙媳妇,原来今日她们受的优待,是因皓月。
韦侯夫人拉着沈皓月给自个儿媳介绍:“这便是我同你说过的沈家三姑娘。”
少侯夫人看了眼沈皓月,微微一笑,颔首道:“三姑娘果然是个标致的人儿。”
“多谢少侯夫人夸赞,皓月受之有愧。”沈皓月道,不知为何,少侯夫人明明在笑,可她却觉得少侯夫人的眼里静如止水。
果然,少侯夫人再不说其他,韦侯夫人与沈老夫人聊起来,沈皓月与苏琴也不时会说几句话的,少侯夫人却沉默得就像不在这屋里。
“祖母找我何事?”韦小侯爷疾步走进堂屋里。
少侯夫人目光才有了焦点,落在韦小侯爷身上,“远儿,你怎大冬天的,玩得满头大汗?下人都去哪了?你得换身衣裳。”
“没事的娘,现在换等会子又要出一身汗,我在北院跟他们蹴鞠呢。”韦小侯爷对自个娘倒是恭顺。
“整日混玩,也不知道帮你父亲招待宾客,”韦侯夫人训斥道,语气却不重,也是疼惜这个独孙的。
韦小侯爷讨巧道:“祖母,我想帮啊,爹嫌我碍事,叫我招待好几个好友就成。”
“既你来了,当面与皓月道一声歉。”韦侯夫人道。
韦小侯爷这才看到坐在祖母旁边的老人旁边的沈皓月,她怎么来了?从前也没见府上宴会的时候请过沈府的人来呀。
沈皓月起身向韦小侯爷行礼,道,“皓月与小侯爷之事都是误会,外头传言,皓月惭愧,哪敢还要小侯爷道歉,小侯爷莫介意那些胡言才是。”
韦小侯爷嘁一声,什么呀?当着长辈就这副乖巧的模样,那日可是牙尖嘴利的。
“皓月大度,不与你计较,还不道谢!”韦侯夫人道。
韦小侯爷压着火气,抬手虚拱一下,“多谢。”
“你玩的那处,君歌也在?”韦侯夫人问道。
韦小侯爷点头,眼睛还在蔑视沈皓月。
“正巧,你带皓月去见君歌,她坐在这听我们老婆子讲话也无聊。”韦侯夫人吩咐道。
“她去做什么?”韦小侯爷反驳声音大些,见祖母眼睛瞪了起来,声音又小了,“我只是怕她也看不懂蹴鞠,在那也无聊。”
“小侯爷可小瞧了我们女子,长安城女子,可不少会蹴鞠呢。”苏琴插话道。
韦小侯爷心下可烦这些娇滴滴的女人了,但又心念着蹴鞠那边的战况,只好道:“那你们跟我来吧。”
韦侯夫人叫孙子过来,为着让他与沈皓月独处,结果出来个程咬金,可沈夫人还在的,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任他们三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