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和陈妈妈走进苏夫人屋里,这间屋子是绿意住的,收拾得干净,炭炉子烧着,屋里也算暖和。
苏夫人头发散乱身上绑着绳子,看到沈皓月进来,轻蔑一笑,“沈皓月,你敢绑我到这里来,你爹可知晓?”
陈妈妈瞧不得一个狐媚子还敢在三姑娘面前傲气,上前道:“老夫人都应允的,二爷还能不点头?你做出这么些见不得人的事来,看老夫人怎么收拾你!”
苏夫人碍着陈妈妈是老夫人身边说得上话的人,不敢太嚣张,一双眼顷刻间红了道:“陈妈妈,我知道自个对不住老夫人,我与二爷情投意合,为沈家名声,我也容忍了许久的呀,我一个正经娘子,担着名声尽毁的危险,与二爷来往,是真心交付了二爷的。”
“呸,没脸没皮的,真真忘不了本行,在这唱戏比台子唱得还精彩,你是正经娘子?黑泥抹了心的,坏了二爷与吴三姑娘的婚事,还说什么待二爷真心,我看你是真心想辱没沈家门楣,想二爷的不好。”陈妈妈训道,“你做这些事,对得住好心收留你们在沈府的老夫人?”
苏夫人只以为沈皓月是发现了她和沈二爷暗通曲款的事,难道还知道她送沈二爷那个荷包?
沈皓月不愿与苏夫人再多言,直言道:“苏夫人往送我爹的荷包里填了什么香料,自个心知肚明,我爹也已知道了,你也不必装样,祖母已写信回渝州,不日就会有人接你回去,我只一句话,苏夫人若想苏琴妹妹找个好人家,苏音姐姐在婆家过得下去,就把跟我爹的事烂在自个肚子里。”
“你血口喷人,我要见二爷,你们放我出去,凭什么绑在这!”苏夫人本以为有二爷做靠山,自个能重回沈府的,没想到沈皓月竟然查到了荷包的事,这让沈二爷知道了,一定不会护着她了,这可如何是好!
“苏夫人,你回渝中,还能端着苏家亡故家主夫人的身份,若你再闹,寡妇偷人,苏家族长们可不会放过你的。”陈妈妈道。
“你休要吓我,你们就敢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我名声不好,沈府名声也烂了,我一个人不好,你们一大家子也别想好过的!”苏夫人愤懑喊道。
陈妈妈只恨不得上前给那狐媚子两耳刮子,压住火气对沈皓月道:“三姑娘,这种人别劝了,堵上嘴关着,等渝州那边来信了,扔上马车运去渝州,到了苏家,那些族里长辈可没得任她放肆的。”
苏夫人哼笑道:“你们算盘打得好啊,我会任由你们送回渝州?再不济,我女儿可是在郭国公府上的,岂会任你们摆布我。”
沈皓月走到苏夫人面前,“听闻郭五郎的正妻娘子不好了?苏音姐姐又颇得郭五郎欢喜的,日后郭五郎或许提妾为妻也未可知的,苏夫人若在此时闹出个人人唾弃的名声,苏音姐姐可还能有这个前程?”
苏夫人说不出什么话来。
“苏夫人就算不顾及两个女儿,也要顾念自个,我们做女人的不比男子,世人对女子要求本就比男子高多了,男子外头养着人不过被嘲弄一番多情,可女子行差这一步便是毁一辈子的,更甚者,生死都捏在别人手里的,苏夫人真敢鱼死网破,届时我爹或许被祖父训斥一顿,时日久了都不会有人记着,可苏夫人呢?苏家族里长辈的规矩是什么?”
苏家家规严格,寡妇若不得族人同意私下与男子来往,有损苏家名声的,溺罚。
“再则,我可听闻郭五郎的娘子是小产后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这位娘子小产与苏音姐姐可有关系?我若细查去,您说苏音姐姐经不经查?”沈皓月理也讲了,威胁也用上了,她实则不知道苏音是否对郭五郎正妻有做过什么,但她猜测有苏音脱不了干系。
苏夫人眼中已露慌张,“我不回渝州,其他事都好商量,我与二爷的事,我可以烂在肚子里。”
陈妈妈哼笑一声,“苏夫人不会以为做出这等事来,还能回沈府住着吧。”
“我在外头住着也成,我不回渝州。”苏夫人道,她最烦苏家那些族里长辈,再则去了渝州就见不到苏琴和苏音了。
“我答应你,祖母的信可追回来,不向苏家族长说你什么不好的,但你得回渝州,回去可以好好做苏家夫人。”
苏夫人知道自个再无还转余地,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沈皓月查到荷包的事,少了二爷这个靠山,她是如何也斗不过沈皓月和沈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