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沈皓月的腿好得差不多了,淤青还有,不过已不怎么疼痛了,她也不能总待在山月居,木炭铺子和临江阁还有事要处理,外出前先去给祖母请安。
些许日子没见的苏夫人从洛阳回了来,带回来了苏琴,之前苏琴一直住在洛阳的姑母小苏氏家,小苏氏虽为妾,嫁的却是洛阳名门谢家的嫡长子,谢家子弟多人在朝为官,谢老夫人的小女儿还是当今贵妃,可谓权贵门第。
“谢家人丁兴旺,又重规矩,每日一早给老夫人请安礼都要一个时辰之久,熏香、叩拜、奉茶、早食,子辈和孙子辈男女丁有几十号人,加上下人,足有百人,亏得老夫人的院子大。”苏琴说着,目光瞥过在座的沈皓霜和沈皓云,颇有炫耀的意思。
沈老夫人想想画面,很是羡慕,可惜沈家从没男丁向她请安的规矩,就算有,沈家也没百余人,又羡慕自个妹妹嫁进了谢家,当初她因不愿做妾才让给妹妹的,这些年才知,谢家妾也是有身份的,吃穿用度比她一个正室还要阔绰,怅然道:“谢老夫人是个有福气的,你小姑母也是有福气的。”
苏夫人接上话:“琴儿这次也是见过了大世面,富贵人家的做派的,在谢家也颇得谢老夫人喜欢,谢家老夫人身边服侍的老嬷嬷是在宫里服侍过贵妃的,谢老夫人还叫那位老嬷嬷教导了琴儿几日,瞧瞧琴儿从谢家回来后的做派,也有了宫里主子的韵味。”
“苏夫人可见过宫里的主子?”沈皓云突然问。
“啊?”苏夫人一脸笑意僵了一下,“没,没有。”
“那怎么知道苏琴的做派像宫里的主子。”沈皓云不屑道,她可忍一早上苏夫人和苏琴两人蒜上抽条发嫩的装葱了。
苏琴哎一声,正要说话,沈皓月适时走进堂屋,向祖母福礼请安。
沈老夫人瞧着沈皓月腿伤渐好,苏琴又回来了,便要带她们去给安阳王妃请个安,私心是让安阳王妃见见苏琴,吩咐陈妈妈道:“你去怡园问问柳氏,安阳王妃那可有空。”
苏夫人听到沈老夫人吩咐,心下欢喜,问道:“柳氏是何人?”
“柳氏是安阳王妃的弟媳,她夫君是个将军,常年调兵在外,安阳王妃大多时候在念经礼佛,不怎管事,安阳王府的事多是柳氏在管着。”沈老夫人道。
苏夫人倒是奇怪,问道:“安阳王难道没有妾,王府的事怎给一个外人管着?”
“你可仔细些说话,”沈老夫人瞥向苏夫人,“那柳氏面面周到,是个长袖善舞的人,面上和善,实则不好开罪的,安阳王日日研究书画,万事不管,安阳王妃可不得将王府的事交给自家人。”
苏夫人一听,这柳氏在王府权柄很大,沈老夫人都奉着,她日后可得留意。
陈妈妈没去多久就过来了,说是路上正碰到柳氏派来送礼的婢女,便把婢女领了来。
这婢女随着柳氏的性子,半点没有下人的拘谨,将送来的人参交给下人后热络地道:“主子说老夫人若得空,多去怡园走动,王妃多年不在长安,也没什么熟人,只与老夫人相熟,自是想跟老夫人多说说话的。”
“柳夫人客气了,既如此,我就带着几个孙女去见王妃,人多也热闹。”沈老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