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宝宝。”
男人仿佛失去其他语言能力,只重复着这四个字。
女人勾子般的眼神又妖又偏执。
汗珠滴在他敞开的领口,洇开像雪花融化。
从前座过渡到后座。
他始终紧紧贴着她,以极强的姿态卷携着她口中的甘甜。
贪婪、急迫。
祁俞珽俯下身去将她长发披到一侧,露出雪白如凝脂的背。
还有腰窝上他留下的粉色指痕。
时间被拉长。
他炙烫的掌心覆上她摁在车窗玻璃上的小手。
直到她身体滑下去。
他才将人捞起来面对自己。
“祁俞珽……”小人儿哭了。
“我在。”
男人喑哑的嗓音克制的响起,缱绻暧昧,“这样宝宝就不累了。”
温芷禾心口微微拱起。
他眸色更深的盯着她情动的模样。
心醉神迷。
暧昧的气息与车里淡淡薄荷味混合在一起,让空气变得越来越热。
他嗓音闷闷的拖着尾音,愉悦地问,“现在,爱上我了吗?”
“爱…”
“哈哈……”
温芷禾被男人不加掩饰的愉悦笑声弄得羞臊,“滚…”
“我、爱、你。”
“只、亲、你。”
男人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
江城的高级餐厅。
蒋梦盯着心不在焉的秦亦欢。
“欢欢,你刚刚说什么?连你都勾不到祁俞珽?你难道喜欢上祁俞珽了?”
“……”
温芷禾喝着汤,嗤笑 ,“不是,我们闺蜜之间开玩笑的啦!”
“哦,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那傻儿子又得把长城哭倒了。”
“不至于哭得那么豪华吧?”秦亦欢语气里透着揶揄。
蒋梦叹息着放下勺子,“阿予在爱情上曾经输给祁俞珽,事业上也干不过祁俞珽,现在要是连你也喜欢祁俞珽,那他真的凉透透了!”
“……”
亲妈无疑了。
秦亦欢看着蒋梦那丰富的表情,就莫名的想笑。
好久没有这种莫名的喜感了。
让她想起自己的妈妈,也是这样爽直的社牛。
“欢欢,你考虑好了吗?”
“考虑什么?”秦亦欢装傻。
蒋梦知道她心里委屈,握住她微凉的手,“当时顾媛故意提起你,就是想让我知道你和阿予的关系非同一般,你当我瞎么?她是后悔了,现在想嫁阿予了。”
秦亦欢缄默,不知道怎么回答。
自从那天收到印章之后,她也没有再见过江予 。
“欢欢,阿予现在心里只有你,我希望你能回来……”
“回来继续当狐狸精?不怕我败光阿予的老婆本?”秦亦欢目光锐利,不卑不亢。
以为刻薄的话会蒋梦反感,然后走人。
谁知她却笑得更开心了,“哈哈,我真是太喜欢你的性格了,你回来当我闺蜜好不好?”
“……”
终于知道江予的性子是随了谁。
母子俩人仿佛都有受虐倾向,拥有自身能力强却喜欢讨人怼的双重人格。
蒋梦幽幽道,“阿予到英国,花了三天才找到那个女孩,你知道吗?她玩得很开的,根本不是阿予喜欢的高冷类型。”
秦亦欢静静听着,心里很闷痛,眼眶也升起一丝涩意。
“那是他爷爷安排的,他当时不得已才接受,但他对你是真的动心了,他在努力说服他爸爸,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
“夫人……”
“我是一个浪漫主义者,阿予也是,他曾经被顾媛的滤镜所欺骗,如今好不容易等到相爱的人,你确定要让他再错过吗?”
秦亦欢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眼眶红得像兔子。
暗恋的苦她尝够了,对于感情,她不想再冒任何的风险。
手机响了响,她打开。
江赋:【我爸不懂谈生意,今晚应酬得罪了一个大客户,眼看好几个老总也被顾言抢走了,秦小姐,你快来帮帮我。】
秦亦欢心里一沉:【你们在哪?】
江赋:【//定位】
-
温芷禾洗了澡,换了一身干整的衣服。
刚洗过的发丝还没干透,散发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在咖啡店见到宁战的时候,他正在低声讲电话,一边揉着眉心,俊美的脸上带着疲倦。
鞋子上有一点点泥污,应该是下午去墓地的时候留下的。
瞥见温芷禾,他敛起脸上的不耐,换回温暖的笑容。
并三言两语结束了通话。
“来了?”他语气很轻松。
温芷禾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战哥,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就狠狠的骂我,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承受,玩什么失踪?”
宁战没想到被她看穿。
本以为这些年心里的酸楚和脸上的笑容早就合二为一,没有人能看穿自己。
他苦笑,“你今天见我,只是为了替祁俞珽给我道歉对吗?”
温芷禾点点头,她故意晚到,也是想让他对自己更寒心。
以后,他学会自私一点,才能快乐。
“对,我只是资本家的一颗棋子,辜负你所有的帮助。”
“不,你是我十年前就认识的那个小禾苗,没有变过。”他依旧对她那么温柔的笑。
温芷禾心里更是愧疚,无颜以对。
“到底你十年前为什么会认识我?我们从来没有交集。”
他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就有了执念?
看着女孩眼眶泛红,宁战知道她在内疚。
因为她的整颗心,全部被祁俞珽占有,分不出一点点给别人了。
他看着她熟悉又漂亮的眉眼,低沉道,“我不是来表白的,事实上,我早就表白过了,在你高三那年我就写信告诉你了,但你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所以我不怪你。”
温芷禾抿了抿唇,克制着悲伤的情绪。
“你原本姓秦,叫秦战,给我写信的时候,我不认识你,信被祁俞珽扔了,这事前几天他才想起来,并告诉我了。”
“你还了解我多少?嗯?”
“小野说,你想追我,但是……我很抱歉,我喜欢的人是祁俞珽,我承认我是你的骨灰粉,崇拜你仰慕你,但从来没有要亵渎你的想法。”
他愣愣的看着她,忽然又笑了,很轻,很苦涩。
一双如鹰隼般锋利的凤眸紧盯着她,“在你进来之前,祁俞珽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你只是个小色鬼,果然没错,你只是喜欢我长得帅而已。”
“……”
所以,刚刚他接的电话,是祁俞珽打的?
温芷禾脸颊一热,“是我浅薄了,但在表演系里,你真的是我的神,是我真正的偶像。”
“我懂,我挂在表演系的大海报,成为你学习的方向。”
宁战低眸打开邮箱,把一封邮件标题递到她面前。
是福利院的募捐书,和她收到的那封一模一样。
温芷禾瞳孔一缩,“你也每年给这家福利院捐款?”
“对,我还知道,你已经连续捐了十年。”
温芷禾瞪大眼睛,“所以……”
“我妹妹就在那家福利院长大的,她也一直知道你的存在。”
宁战收起手机,手指关节因克制情绪而微微泛白。
他蹙着眉心陷入痛苦的回忆──
“十年前,我十六岁,我妹妹十岁,我们一家人去秋游。
车祸发生的时候,我们两个在后座嬉笑打闹,没想到,爸妈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离开了我们了。
我手肋骨折,妹妹伤到了脑袋,生命岌岌可危。
可那是个偏远的乡镇小医院,抢救的时候,因为她容血又没有匹配的血型,我绝望的哭了。
那个时候你出现了,抱着一只小熊维尼,扎着两条漂亮的小辫子,一身粉色的公主裙。
你和祁俞珽也刚好到那个小镇秋游,大家都为了去看被秋风染红的枫叶,而我家的车,却被鲜血染红了。
那也是我第一见到祁俞珽,他如同一棵屹立在凛冽寒风中的笔直松柏,矜贵清冷,寒气逼人。
你却拉着他的手对医生奶声奶气的说:我小叔要献血。
祁俞珽无奈地将你抱起,小声训斥你多管闲事,但最后,他还是抽了血,只可惜,他的血不能救我妹妹。”
温芷禾听着,心脏一阵一阵的收紧,也被勾起那年的回忆。
她张了张唇,眸光震颤,“后来我非要试试,就让医生抽了我的血!”
“对,我那会儿被安排马上接骨手术,没能当面感谢你,我醒来后找到医生,拿到你的资料,那个时候你叫祁芷禾,十岁,来自江城。”
宁战那双漂亮又冷漠的眸子有些受伤的望着她,“我猜,祁俞珽就是那一年知道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