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禾一听,差点一头栽进水盆里了。
造孽啊!
自己怎么就为她人做了嫁衣!
要是祁俞珽一赌气真的和顾媛去旅行……
阿西吧!不行!
要不今晚回温家找找户口本,明天一早带祁俞珽去民政局?
正苦恼着,却听祁俞珽低沉的声音轻轻传来,像风一样清透。
“顾小姐,别再自取其辱了。”
他眉眼冷漠的看着顾媛,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语气凉薄,“我不会联姻。”
“什么?”
顾媛一个站不住,虚弱的撑着墙。
男人毫无怜悯之心,继续冷沉道,“另外,祁末莉因为违背族规,自愿放弃自己的股权,祁家和顾家,从此再无商业来往,包括联姻。”
温芷禾听得胆颤心惊,手都快搓掉皮了。
所以祁俞珽两年前也是这样拒绝顾媛的了?既然他当时不是赌气,为什么还要出国多此一举?
看着顾媛摇摇欲坠,双眼通红的指着祁俞珽,却一个字也骂不出口。
她爱惨了祁俞珽。
只是得不到温柔以待。
所以当江予对她关怀备至又怜爱体贴的时候,她虚荣的享受这种被优质男人关爱的感觉。
她渴望着祁俞珽能像江予那样对她,哪怕一丝丝可怜她。
可祁俞珽再一次将她的心刺穿,将她的梦毁灭。
看着顾媛跌跌撞撞的地离开花园,阁楼二层的老爷子重重叹息。
“造孽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儿子!就跟石头里面蹦出来的一样!又硬又冷,没有心啊!”
秦叔把水和药递过来,安慰道“瞧您说的,孙悟空都不同意!人家哪里没有心?最后还成了佛呢!”
“……人家那是猴王,根本不需要老婆!”
秦叔憨笑,“四爷既然已经重新分配股权,肯定是多年运筹帷幄,只要集团能做大做强,娶媳妇那都是顺手牵羊的事!”
老爷子瞪他一眼,“你别c……什么?别cue我!”
“不敢不敢,谁不知道董事长您当年媳妇就是顺手牵回家的?”
“……”
老爷子心里没有轻松下来,吞了降压药,眼神有点哀怨,“我想和小禾苗谈谈,那臭小子竟然护得死死的,说下次再谈她的婚事。”
“您这是在担心什么?”
“老秦啊!你知道阿四把那10%的股份转到谁的名下?”
秦叔多年不碰股票那玩意了,听着CPU都烧干了。
他激动的比划了半天,才讲出话来,“转到芷禾小姐名下?”
“是啊!”
老爷子扶着额头,暗自神伤,“事情越来越不可控制的朝着我害怕的方向发展,老秦,你怎么看?”
秦叔哪敢看。
想都不敢想。
那可是祁四爷,他想杀人都可以,何况是宠个女人。
秦叔笑呵呵道,“四爷若真是爱上芷禾小姐,恐怕您现在阻止也来不及了!”
“为什么?”老爷子抬起头。
秦叔老脸一红,低下头扭扭捏捏,“四爷清心寡欲二十八栽,一旦尝到女人的滋味,哪、哪还能回到过去?不得往死里……吃。”
“你是说……他、他吃了禾禾?”老爷子站起来,捂住胸口。
秦叔忙上前扶着他,揉着他心脏位置,“我虽然老花了,但今天看到四爷,真是和以往不同了,方才吃饭的时候,四爷的腿……”
“?”
“咳咳,他夹着芷禾小姐的手呢!那叫夹得一个紧呀!抽都抽不出来!”
“!!!”
老爷子两眼一黑,趴在桌子上呜呜直哭,“造孽啊!真是禽兽啊!”
……
午后依旧细雨蒙蒙。
祁俞珽单手操控方向盘,雨刮有规律的在挡风玻璃上扫过。
一手握着女孩的手,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嫩白的指节。
从拇指到尾指,耐心地,依次摩挲。
温芷禾看着渐渐远去的祁宅,才回过头来,“你和老爷子谈了什么?他没事吧?”
祁俞珽将车停在专用休息区,没有熄火,空气里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雨刮的声音。
“他没事。”
祁俞珽说着,将她柔软的手举至唇边,低睫轻吻她掌心。
磨人的痒意自掌心传遍四肢百骸,温芷禾被毫无征兆的撩拨到了,全身过电。
还没完,他舌尖轻轻扫过,像品尝某种食髓知味的甜蜜。
带给她和早上一样的晕眩,酥麻。
“靠过来。”
他强势的将她脑袋摁在肩上,隔着中控,与她十指紧扣。
“为什么不让老爷子单独见我?”她身体微微颤栗着,气息不稳,“你和他摊牌了?怕他骂我不要脸勾引你?”
男人微微摇头,“时机未熟。”
他手指无意识的撩起她一缕发丝缠于无名指,薄唇抵在她耳尖上。
忽然,他眸色一暗,用牙齿咬着她落在耳前的发丝别至耳后,表情很狠,动作却很轻柔。
温芷禾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样子撩得灵魂出窍,又爱又怕。
他微凉的唇落下来,吻着她眉心,鼻尖,又碰了碰她的唇。
她唇齿微张,很好闯入。
温芷禾舌尖瞬间被绕住,脖子被迫后仰,一双小手不自觉地勾住他脖子。
男人的手抚着她腰线上软软的肉,轻轻的捏。
腰太细了。
他的嗓音喑哑,散漫而性感,“我想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
“嗯?”
温芷禾眼睫毛轻轻颤呀颤,还在他甜蜜的吻里抽离不出来。
他额心抵在她额心,脑袋里全是她刚才那些直白的话。
可是,她从来没有直接对他讲过这么动听的情话。
“我想听你对我说一遍。”
“说什么?”
他总是这样,没头没脑的连个提示都没有。
她愣愣的看着他眼睛。
他眼睫毛好长,根根分明,车外面透进来的光,在他的深邃的眼睛里落下一层朦胧感。
偏偏看她的时候,总有种侵略感。
他抬手将领带扯的松松垮垮,凸起的喉结更是性感,这个动作,无端的更撩。
“以后那种爱不爱的话,不要对别人说,嗯?”
男低低的语气,掌心抚上她滚烫的脸颊,一股说不出的甜味。
她被整蛊了,“好……”
“只能对我说。”他又加了一句。
温芷禾内心:。。。
回忆着自己下午怼顾媛的那番话,又想起他狠狠拒绝顾媛的样子。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到了什么地步,只是觉得他好像很期待她的喜欢、她的情话。
“我说……”
温芷禾故意勾起他心瘾,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鼻梁,薄唇,喉结……
祁俞珽忽然握住她的手,目光微沉,“乖,快说。”
说爱我,哥哥保证以后每天爱到你哭!
“我说,我要是爱一个男人,就是纯纯的爱着他,纯粹的想和他谈恋爱……”
“不对。”
祁俞珽将她手心摁在心脏的位置,目光充满占有欲,“用第二人称对我讲。”
“……”矫情。
温芷禾眸光溢出一丝恶趣味,吊他胃口,“我说,我要是爱上你……”
“算了!”
祁俞珽松开她的手,眼睛看向车窗外,脸色恢复一惯的冷漠。
温芷禾:……
玩脱了,他生气了。
男人把一份文件递到她手里,眉心隐隐约约有些戾气,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温芷禾看着他生起气来冷酷得过分的侧脸,愣愣地接过文件。
股权转让同意书?
她瞳孔怔住。
他把股权夺回来就是为了转给她?
他到底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祁……”她张张嘴。
男人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温芷禾内心嗷嗷!
惨了,祁俞珽现在生起气来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他好冷好酷好较真!
看着他独自走向咖啡店的背影,细雨绵绵落在他西装上。
温芷禾抓着头发,立即打电话给秦亦欢求助。
“欢啊!我不小心惹他生气了,怎么办?他好小气啊!”
秦亦欢走在江予身边,假装听不懂的沉笑 。
“TA?哪个TA?是宝盖头?单人旁?还是女字旁?”
温芷禾又抓了抓头发,怒吼:“友到用时方恨少!”
秦亦欢:“朋友不用多,有四五个知心的男朋友就够了!”
一旁的江予看过来:“……”
温芷禾:“别贫嘴,我是认真的,祁俞珽好生气的样子,我又从来没哄过男人……”
秦亦欢一听嘴更贪了,“我靠,男人还需要哄?你知不知道我们每天都在保护他们,保护他不被那些坏女人抢走!我们多累啊!还要哄他?”
江予又看过来:“。。。”
温芷禾干脆挂了电话。
羞羞的给秦亦欢发了条信息:【其实,他就是想听我表白,可我觉得,都已经在一起了,什么爱不爱的……难以启齿。】
不一会,秦亦欢回:【男人都是贪心的,一开始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再后来,就想听你叫他名字,这叫得寸进尺!别惯着他!】
温芷禾:“……”
毁灭吧,朋友们。
温芷禾拎起伞,准备下车去接祁俞珽,心想哄人要付诸行动。
刚一下车,却撞见了同样从车里走下来的宁战。
他摘掉口罩,惊喜的看着她,“禾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