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执法者全部离去后,三位家主,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玄斯等人,也很是震惊,料想不到,徐彻一个电话,就能让那些棘手的执法者,全部退去了。
“走罢,去别处逛逛。”
玄澈喊着徐彻离开。
“嗯,吃饭,逛街,买东西,都可以,看你喜欢。”
两人逐渐远去,玄斯强忍着心底的畏惧,试问道:“家主,这三人如何处置?”
没有任何的回应,下一秒,二人已然消失。
“唉....”玄斯有种说不上的失落感,对那女子的仇恨,已经了却许多。
“她不给回答,就是给了我们自由行使的权利。”
玄慧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她俯视着萧恒等人,道:
“留着这些人,始终会妨碍我玄家的发展,倒不如,全杀了,再灭其满门,一不做,二不休。”
“大长老,慧姨所言极是,我们动手吧!”玄明也是这般建议着。
“好 ,你二人即刻召回所有外出的弟子,另外,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交给我来就好。”
话毕,玄斯一剑斩落,把萧恒灭杀当场。
这一幕,骇得张仪一,李不闲,都牙齿打颤,乞求道:“不要杀我,一切好说,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商量。”
“不必了,我想的东西,无须过问你等,我亲自取就好了。”
玄斯笑容带有三分阴寒,他手腕再次一震,把二人的首级,接连削飞。
......
古药城内,徐彻带着玄澈重走故地,昔日他们游玩过的一切,都体验了一遍。
傍晚,落日,悬崖,海边。
玄澈坐在一块巨石上,依靠着青年的肩膀,看着远处的海洋,有些疲倦地说道:
“要是所有的美好瞬间,都可以定格,那就好了,你说呢?”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对了,你说,我们以后会有孩子么?”
“你猜?”
“我想应该不会有。”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好像不喜欢小孩子,而我对血脉的延续,也没有过多的执念,想必也会尊重你的意见。”
“真厉害啊你,都让你猜到了。”
两人就这样坐在落日的晚霞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夜幕降临,深夜时刻。
玄澈才缓缓一叹,道:“我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快要达到极限了,你要和我一起离开么 ?”
她的神色有些复杂,似乎心底没有把握,徐彻是否会同意这个请求。
“你所在那个世界,很糟糕么?‘我’去了哪里?”徐彻有些好奇地问。
玄澈微微点头,沉重地道:
“在那足以毁灭一切的物种,降临之前,‘你’独自前往拦截,自此的五十年来,再无一丝音讯,而你...当初留下的命火,也已然熄灭了。”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活着,但那一刻,我真的察觉到你的死亡,再到后来,危机席卷全球,人类败亡,你也依旧没有出现....”
听到这里,饶是向来心静如水的徐彻,又不由地愣了一下,原来,自己也会死么?
对于这个消息,他并不意外,甚至,也没有感到一丝的恐惧。
因为对他来说,他只活在当下,任何做出的选择,都是有意义的,哪怕是独自走向死亡的深渊。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徐彻询问。
“借用你某位朋友的时光机,回来的,只不过...很可惜,实验没有成功,在最后一刻,被外部的攻击妨碍了,有着瑕疵。
说到这里,玄澈晃了晃左手,当即有一道银色的辉光浮现,那是一枚宛若亿万星河流淌其中的手表。
确实如她所所,钟表有着一道狰狞的裂痕,随时都会崩溃,目前还有着淡淡的余光,在其中萦绕。
“那....我的朋友们,都...陨落了么?”
面对这个沉重的话题,玄澈没有选择回避,而是点了点头,道:
“诺斯在灾难降临的初期,被西方复苏的神明,钉杀在了自由帝国的境内....”
“特亚克...当时统御着自由帝国,与那些神明交战,依旧不敌,在发射了三轮的核武之后,他被枭首在自己的总统宫殿里面 。”
“赤夏这边,也有灾害发生,一些古老岁月里的神明,也同样大肆地屠戮着一切,更有妖族的大能出世,侵略人间,爆发了前所未有的血战。”
“你所敬仰的河伯,钟老,以及那些猎手朋友们,都死在了神明与妖族大能的交战余波中,很不幸,堰鸿是它们选定的战场位置。”
“那老妖呢?”
“它在后来的岁月里面,修复了大半的残魂,实力与你相近,你们二人一起上路了...在你陨落的那一天,小武嚎啕大哭,那留在落梧山的魂灯,也熄灭了。”
“留守...落梧的妖王前辈呢?”
“战死了...当时,落梧山上,还有着你从月球上,带回来的史前遗族,一共九位王境生灵。”
“拓森老人,研究出了不得了的东西,被东西方的神明,同时察觉到,自此爆发残酷的血战。”
“落梧山被打成了废墟,以所有的王境生灵陨落为代价,斩杀西方神明五位,东方神明三位。”
“在最后的关头,妖王把我和小武,送走了,你所知的熊莽,十二镇山使,都没有一个活下来。”
“诸神纪元的第十二年,小武登临至高,成为了王境生灵中的至强者。”
“我没能拦住它,为了给妖王,还有熊莽报仇,它一举打上西方的神山,斩杀主神六位,神王一位,而后折返赤夏,正欲攻入昆仑天庭,却在途中羽化了。”
至此,听着玄澈道出那惨烈的未来,徐彻心头沉重,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伤悲。
“那你...在那些年里面,很苦吧?”
徐彻没敢看着对方的眼睛,他虽然能理解另外一个‘自己’的离开,肯定有着无奈的原因,但却难以承受玄澈那历经近乎200多年来苦涩的眸光。
“嗯....很多时候,我都会想,如果当初你在的话,又或者老妖前辈留下来...我们是不是都可以平平安安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玄澈望了一眼天穹上的寒月,略有感慨道:“今夜的月色,真美啊。”
“在你那个世界的月亮,不美么?”
“被打没了。”
徐彻默叹,他侧身长望天地,道:“既如此,那便带我一起回去罢。”
“我想看看那个特殊的世界,神明是如何的肆虐。”
“好。你还有什么东西,要带的么?”
玄澈把手落在腕表上,准备启动时空穿越装置。
“你和我一起离开,极有可能无法再回来,这对你的修为,或许有所影响,你,想好了么?”
“想好了。”
徐彻抬起右手,相隔数万里,直接召唤尘骨。
不到半分钟,一道无比宏伟的神光,掠过这片天地,瞬间照耀九天十地,散发着无穷的极致剑意。
“对...就是这种力量,如果是你的话,可以阻止它们。”玄澈神色动容。
徐彻把尘骨收入储物戒,一如既往地平静,看着玄澈,轻笑道:
“该拿的东西,我准备好了,即刻出发罢。”
“好!”
玄澈摁下时空腕表,它彻底崩碎,与此同时,面前的空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强行撕裂一道狰狞的裂缝。
“走——!”
徐彻眸光锁定裂缝之内的模糊世界一角,当即拉起玄澈,一跃而过。
在他们离开之后,天地恢复平静,一道消瘦的人影,也出现在悬崖边。
来者赫然是远在落梧的徐彻本体,他目光幽幽,盯着残留的空间法则力量,沉默不语。
就在方才,他与另外一具身体的意识联系,彻底断绝了。
“希望....一切顺利吧,这次,还有机会,我尽量多做准备。”
深夜,徐彻就这么静静地站悬崖岸边,没有人能听到这句谈吐而出的心声。
“从她跳跃回来的那一刻起,世界的时间线,已经分割了,她那边依旧会保持着既定的事实运转,而我这里,也依旧在走向灭亡。”
“所谓的神明,东方,西方....尽是来给我添麻烦。”
徐彻笑了,是被气笑的。
“就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强大罢,脑袋够不够我捏碎的。”
..........
次日,落梧山,张灯结彩,锦绣万千,举办了婚宴。
钟老带着一众执法者,前来参加,还有着几位御安局总部的长老。
诺斯和特亚克,以及亘渊等人一起出席。
山下的河伯,也带着很多徐彻所熟悉的猎手到来。
这一日,无比地热闹,由妖王亲自为徐彻举办婚礼,老妖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跑了回来,嚷嚷着要喝个痛快,浑然不记得先前所做的‘坏事’了。
蛮荒那边,妖猴一族,与魔牛族,以及煞虎族,都收到了通知,它们各自携带十余位大妖,浩浩荡荡地降临,在石老与孙老的带领下,进入落梧山 ,并献上贺礼。
熊莽看着密密麻麻的贺礼,笑得合不拢嘴,无比地狂喜,甚至开始幻想着,自己以后要是与某位妖族的仙子成婚了,也有那么多的礼物,就好了。
“别笑了,笨熊,你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小武有些嫌弃地看着它。
“哎,少主,这你就不懂了,嘿嘿。”
远处,在妖王与老妖的见证下,徐彻和玄澈进行喝交杯酒的仪式。
客席中,钟老与几位长者坐于一桌,看着四周强大到了极点的怪物们。
某位长老不禁说道:“看来...这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放眼望去,单单是妖族,就有数十位妖气冲天的强者了,更遑论还有两位不知深浅的老头子,疑似来自蛮荒的地位更高掌权者。
更何况,在距离中心酒桌旁,还有一桌全是金眸白发的人类,足足有着八位。
陪同钟老而来的几位长老,显得格外的拘谨,几乎不敢望向那一桌,因为,他们能隐约感觉到,那些人类的实力,无比地恐怖,根本无法测量。
“想不到,自由帝国的总统也来了?!”
就在这时,一位长老,忽然发现,另外一酒桌上,有着眼熟的身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位居全球权力最巅峰的男子——特亚克,竟也到场。
要知道,这几天,帝国境内可是乱得不可开交,有着恶魔攻打帝都的恶性事件,他居然还有空抽身至此?!
“诸位,这里可还算热闹?”钟老淡淡一笑。
随即,又问:“你们来的时候,有准备好贺礼么?”
闻言,几位长老都沉默下去了,在接到钟老的通知时,他们都不以为意,甚至有一大半的长老,都弃权而来,不屑于参加这山野之人的落魄婚宴。
至于愿意前来参加的长老,要么就是打算看看笑话,要么就是权当给钟老一个面子,谁 都没有刻意提前准备贺礼。
钟老看着一众沉默的长老,不禁明白了所有,他抚须长笑:
“无妨,你们不准备,我准备了....只是可惜了这个机会,你们总部不能与之交好,那我这个作为分部的负责人,就不客气了。”
此话一出,当即有长老色变,他听出了这番话的讽刺意味,却只能忍耐着,丝毫不敢发作。
要知道,这里太多比他强大的存在了,若是突然给这婚礼来点不愉快,后果绝对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一位长老,面露难色,拉了拉钟瞑的衣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哎....小钟啊,你那里有没有多余的贺礼,给我整一份?”
“当然有了,古老,你休要客气。那你准备以私人名义赠送呢?还是总部的名义?”
钟瞑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人,带有着调侃的意味。
“总部可不能像我这么寒颤,以私人的名义赠送就好,麻烦你了啊。”
那位长老讪笑道。
坐着一旁的严老,钟瞑的老朋友,看着这厮狡猾的模样,不由地心底对他看轻了几分。
另外两位长老,迫于形式无奈,也拉下了面子。
“小钟啊...你看看,能不能也给我们搞一份?”
“回头,我给你补上,至于这个月各地分部负责人晋升长老一事,我给你投一票,如何?”
“投票的话,你们随意,至于贺礼,记得要给我偿还就好。”钟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