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老区,枯木酒馆。
门外汇聚着不少身影,尽是淬炼武者,其中更有着两道骇人的气息。
数十人,手持凶器,杀气外泄,沿着昏暗的门户,径直踏入酒馆之内。
多方势力齐至,达成某种残酷协议,欲要直接抹平这家已有百年历史的地下事务所。
远处街角,一道身影藏匿,望着密密麻麻的敌人袭来,他心生骇然,双腿止不住地发颤,要变天了啊。
来不及考虑更多,他掏出通讯器,急忙联系人手,压低了声音道:“喂?”
“是王叔儿么?出大事了,酒馆遭遇暗杀了。”
“河老不知道在不在酒馆里,他们人多势众,恐怕凶多吉少,你速来支援,勿要耽搁,我继续联系其他人!”
屏幕的另外一头,传来愤怒的声音:“什么?!我倒想看看是谁在背后耍阴的,我现在就过去!”
“剁了这群混账!”
通讯结束后,这道躲起来的身影,又接着联系其他人。
“喂,是青鹤么?酒馆遇袭,河老危险,速来!”
“喂,空郁,求援,酒馆出事了,成群的武者来势汹汹,你赶紧过来!”
“喂,是蛮海哥么,你在哪儿啊?我们酒馆被偷袭了,能过来帮忙么?!”
“喂,是古禾么.......”
“喂,红鸢?在么?在么?”
“怎么联系不上啊,关键时候掉链子,哎呀,我真服了........”
很快,这个人,把能联系的猎手,都联系了,如果二十多人都赶来的话,未必不能一战。
他心急若焚,死死地看着不远处的那家老旧酒馆,握紧了拳头,万般不甘,数次忍不住地想冲过去。
奈何他仅是淬炼初期的武者,如此不智,恐怕不出数十个回合,就要沦为人质,反过来给河老增添麻烦。
胸口处的心脏剧烈跳动,他深呼吸,平静着自己焦急的情绪,嘴中碎碎念地道:“没事的,没事的。”
“河老可比王大叔强多了,应该能撑住一会儿吧?”
“您老人家再等等,咱们猎手要是到了,小的就随他们杀过去!”
不经意间,这名年纪莫约二十七八的青年人,已是冷汗尽出,仍在备受煎熬地等待着。
酒馆内,法身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数十道密集的身影,挡在前方,杀机森然。
“呔!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老东西让你来当替死鬼了?”
一名神色阴狠的男子,站了出来,大声呵斥道。
眼前的黑袍之人,身材瘦弱,气息平淡,应该是血阀境的武者,对此,他毫无畏惧,肆意折辱。
“和他废什么话,杀了他,再把他们馆内的猎手,找出来,逐个击破,杀个精光,等老鬼回来,已是无力回天矣。”
有人丝毫不掩饰恶意,血气涌荡,武道真力沸腾,手握淬毒的飞刃,朝着法身掷出,速度比子弹更为迅捷。
然而,面对这位淬炼后期武者,饱含杀意的一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要结束时,意外发生了!
法身一道眸光落在飞刃之上,竟让其直接崩碎,众人惊骇,想不到这居然是一尊高手!
就在他们正欲要联手袭击而来时,法身体内滔天的邪煞之气,顿时冲了出来,席卷整个酒馆。
宛若一头咆哮嘶吼的太古凶兽,震撼着每个人心神,然而,这只是冰山一角!
断定眼前尽是寻仇的武者后,法身脸色冰冷,电光火石之间,他缔结法印,道:“禁制缚灵。”
一层暗紫色的壁障,瞬间封印住了所有出口,将众人围困。
就连店内墙壁、地面、酒桌、柜台、油灯、药酒,无不是被一层淡淡的紫光覆盖。
考虑到本体需要照看这些器物,法身害怕等下激战起来,把它们碾成齑粉,因此,提前做好保护的准备。
“不好!他,他是无拘大修?!怎么可能!!”一名淬炼后期武者惊惧地喊道。
这番话,让其他人毛骨悚然,就算队伍中有两名武道宗师坐镇,也难压心头畏惧。
要知道,无拘大修的手段可比武道宗师恐怖多了,二者或许能彼此抗衡,但无拘大修腾出手,一记大范围术法落下,镇杀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
“慌什么,我还在这里!”一名老者震喝道。
浑身武道真力燃烧,血气节节攀升,他叫许落,是某方地下势力的长老。
他的气息也是恐怖无比,短暂间,竟能与法身对峙。
这时,又一名化境宗师站了出来。
同样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封乾一步向前,血气飙升,霸道的武道真力弥漫,与许落一起叫板法身。
“老鬼的后手真是有意思啊,请来这么一尊无拘大修。”
“不过,仅凭你一人,还挡不住我等的联手。”
“今日留你不得,直接杀了,断老鬼一臂,也算是大获而归!”
随着一声怒喝,许落、封乾二人,爆发出最极致的战力,两股截然不同的武道真力轰鸣,凶焰暴涨!
“待会我与封乾牵合力制住他,你们伺机动手袭杀。”
许落语气冷漠,向着身后数十名淬炼武者命令道。
“是,长老。”近十名武者应声答道。
而其他不同阵营的武者,也是达成了共识,微微点头,目露寒芒,听从老者的安排。
遗憾的是,众人都低估了法身。
下一个刹那,磅礴的邪煞之气,尽数释放,恐怖的威压,吞没了在场所有的武者。
低阶的淬炼武者直接爆血而亡,而高阶的武者无不是被压制得跪倒在地,五脏六腑几乎要裂开来了,战力全失!
站在最前面的两名老者,嘴角更是溢出缕缕鲜血,在苦苦支撑。
看着眼前宛若修罗的身影,他们感到不寒而栗,心中万念俱灰,死亡的恐惧充斥全身。
肆虐的煞气,就连覆盖着紫光的地面,也在寸寸龟裂,似那被捶打过数十次,布满蜘蛛网般裂痕的玻璃。
法身眼神冷淡,将诸多敌手,视为蝼蚁,平静地道:"想好遗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