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安静骑车的夏国安听到这话免不得抽了抽嘴角。
果然,老一辈的就没一个文静的。
家里的老爷子是这样,老爷子的朋友们也是。最多看着斯文。
“老杜啊,饭菜这么香,我却老糊涂的忘带酒了。”随着宁老爷子的一声感慨,对面的杜老爷子脸上依旧挂着笑眯眯的笑,明明是一张温和斯文,甚至透露出了些许儒雅文人的气质......
可阮建国却瞥见那位儒雅老者淡定的伸手缓缓掀起了自个上身灰色宽松中山装的一角,里面漏出了两瓶茅台酒。
阮建国:“......”
宁老爷子瞪圆了眼,满眼的难以置信:“难怪你一直捂着那,我还以为你想拉......”
“老宁啊,你还想喝酒吗?”杜老爷子轻飘飘的一句话拦住了宁老爷子接下来的糙汉发言。
宁老爷子咧着嘴笑:“当然想啊!老兄弟分我一瓶。”
杜老爷子拿出酒整理好衣服,淡定回道:“一杯。”
宁老爷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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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十一点左右。
阮建国一行人也到了大队部门口。
阮建国和夏国安停了车。
两个老爷子都下了车,正微微抻头好奇的往里头看。他们看到里面有个大房间,两张摆满菜的圆桌坐着男同志,另一张正在上菜的桌坐着女同志。
只不过他们还没开吃呢,似乎是在等另一桌上齐,一起开席。
“老话说的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宁老爷子走到硬实泥地的大院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笑呵呵道:“咱们这是赶上趟了。”
杜老爷子怀里抱着两瓶酒,走进大院后的眼神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
两个老爷子发呆的功夫,阮建国已经进屋去跟自个的大队长父亲简单沟通交代了一些,几句话的事。
阮老头子看到外面那两个穿中山装,看着比自个年纪还大的老领导,心里带着一丝敬佩。
这个年代的大部分人人对军人都是打心眼里的敬佩。不为别的,就因为能过上现在的日子都是战士们换来的。
阮老头子跟着自家三儿子走出门外,“你们领导和客人们坐一屋能行吗?”
“行的。”阮建国道:“你就把他们两个当做辈分长些的老人家吧。他们平时很好相处。”
阮建国带着阮老头子出来,迎面是夏国安带着两个老爷子过来。
“阮叔,这是我家亲戚,杜老爷子和宁老爷子。”夏国安刚介绍完,宁老爷子就豪爽道:“阮老弟是吧?你喊我老宁,喊他老杜就行。”
阮老头子:“......”好的,这下他相信了,这两个老领导确实是好相处。
“今个你们办咸菜试吃会?我们冒昧来了也没带啥,说着老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颗银质的子弹,里面没有火药,是空弹壳。但这两个弹壳是被雕刻上特殊图案和特定日期的纪念品。”
夏国安微微抬起眼皮,这东西来头可不轻。某种层面来说,这也算是勋章了。宁老爷子可不是表面那样会随手乱送东西的人,而且一向有智囊之称的杜老爷子居然也没反对。
“这......”阮老头子眼神看向了自己儿子似乎在寻求答案。
阮建国侧头看了夏国安一眼,见他点头,阮建国才小声道:“爸,收下吧。”他这个当儿子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回礼’。
“阮老弟,咱们坐一桌吧?我们一块喝两杯,感谢你把小阮教的那么好啊。”宁老爷子热情的拍了拍阮老头子,哥俩好似的亲近。
杜老爷子没理会老兄弟的小心机。
阮老头子适时地笑着回应道:“宁老哥,是建国那孩子自个争气。咱乡下人没啥大文化,我这个当大人的支持孩子的选择就成了。”
宁老爷子点了点头。
这他们还真的查过。
关于阮建国的资料早就被特殊部们收集到他们跟前了,不查清楚底细哪怕阮建国是个人才他们也不敢收进去。
眼前的阮父,他之前只是通过那些资料就能看出他是个有一定智慧的人。
正是因为如此,宁老爷子决定来之前才会带上于他而言极有份量的‘礼’,他毫不掩饰自个对阮建国这个人才的看重。
一行人进了屋,原本已经坐下的顾县长顾文国在看见了门外的那两位老者之后却也是下意识想要站起来。
直到眼尖的杜老爷子用眼神示意他不必,顾文国才又缓缓坐下。
坐下后的顾文国视线若有似无的在刚进门的夏国安和阮建国身上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两下。
看来清河大队还有他没发现的惊喜。
“宁老哥和杜老哥就坐在这桌吧。”
阮老头子也注意到了顾县长刚才反常的神态,就像是和两位认识一样,所以他刚才小声对顾县长身边的邓国庆说了两句空出了四个位置来。
“嚯。”刚坐下的宁老爷子微微惊讶道:“建国那小子还真没吹牛,真有这么多好吃的。老杜你瞧瞧,各种口味的呢,瞧着就好吃。”
这咸菜本来就能保存很长时间,要是再用上真空包装......
其实宁老爷子也不是没想过让部队的炊事班的小伙学着做,但部队供给那么大的量,炊事班哪有精力去准备。就算是能做准备,但哪怕边境军人开垦了一部分地自给自足,想要从牙缝里省出做咸菜的材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要从牙缝里省,那可就舍本逐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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