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眼下脑子里已然有了一套清晰的计划。
既然宋国方这么爱耍。
那就让他一次性耍个够!
他之所以不立时三刻跳出来。
是因为,捉贼拿赃。
这时候出手,根本没有证据。
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国方轻松逃掉。
再者,此人定然不只一人。
宋国方用心何其恶毒,何不连着萝卜带着泥,一股脑毫不客气拔起?
以绝后患。
况且这么做了,恐怕还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因为这笔洗尽管是赝品,但并不一般。
“这位先生,请您交割!”
台上中年人喉咙里传出的声音打断王磊的思绪。
王磊回神,毫不迟疑自口袋里摸出银行卡。
礼仪笑着接过
“好的,谢谢。”
“您好,一共是二十三万一千。”刷完卡,顺便将一张标记古董归属证明的标卡一并交给王磊。
中年男人眼见交割妥当,忙客气顺手指向不远处的专座,“这位老板,请您移步,耐心等待,等一会儿将有专门的鉴宝师亲自过来。”
说着,看一眼一旁的礼仪,“你现在就带这位老板和小姐过去。”
礼仪连语气极尽客气之能事,“几位,这边请!”
几个人跟在后面,径直来到站台附近的专座区。
这里一共有十张小桌。
礼仪看向对应编号的那一桌。
“几个先在这里稍作。”
说完,转身离去。
不多时,带着几杯弥漫着点点清雅香气的清茶回来。
“几位慢用。我们鉴宝的老师将按照次序一一鉴赏。“
“几位若是没什么问题,那我就先下去了。”
黄慧迎着礼仪的方向点了点头:“谢谢。”
随着礼仪缓缓离去。
本来安静的台上再度嘈杂起来。
站在台上的主持人全身心且热情洋溢的投入到下一个场次当中。
而看完了前面几号古董,上了年纪的鉴宝师在一个年轻女人的搀扶下缓缓来到了几个人的面前。
“几位好,我是专门鉴宝的师父,鄙人姓吴。”
宋国方立马起身,让出自己的位置
“老师傅,您请坐。”
老师傅微微点头,旋即落座。
“请问谁是持宝人?”
“吴老先生,这位,王磊,王老板。”
“咱们这可是花了大价钱,还希望您老人家帮忙展展眼啊。”
宋国方浑身上下透着不言自明的客气乃至谄媚。
好似自己才是持宝人。
老师傅看不惯宋国方这幅谄媚之态。
声音冰冷但铿锵:“只要是宝,无论是谁的,老朽都会看。”
说完,自腰间的口袋里摸出一幅眼镜,小心翼翼戴上。
紧接着,隔着白色的手套将那笔洗给端了起来。
老师傅仔细品鉴。
但宋国方早已急不可耐。
还不等老师傅看足十秒,立刻一脸期待叠加忐忑的亮起声音。
“吴师傅,如何?”
黄慧紧张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是啊,请问师傅,到底怎么样啊?”
王磊坐在原地,同样紧张。
但他紧张的东西和剩下几人迥然不同。
如今,他只在乎一件事。
据悉,这笔洗之中藏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难得一见。
可因为这段记忆较为模糊,一时半刻暂时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自然也就不大确定这支离破碎的记忆的真伪
要是真的,那么这次,宋国方就等着干瞪眼吧。
可若不是真的,可就遂了宋国方的心愿了。
眼下,他只等着老师傅宣布赝品的一刻。
若是赝品,那么就足以证明这一连串的记忆是真的。
那么接下去就有戏。
还不等想完,老师傅的声音赫然亮起。
“几位,老朽已经看出来了,几位且莫要心急。”
黄慧怎么可能不急。
”老师傅,那您觉得是真的么?”
老师傅并未搭理,只是看向王磊。
“王先生,请问您对您的宝贝有什么预估么?”
闻言,王磊一刹那差点激动得跳起来。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问出这等话。
多半意味着此物乃是赝品。
这么一来,无疑好办了。
看来,宋国方和张云雷注定要白费心机了。
想到这,他活动几下紧绷的肩头,声音淡然。
“吴师傅,鉴宝虽不是战场,但依旧讲求胜败,既然有胜,那么必定有败!我说的对吧。”
吴师傅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如此淡定的,不过这样也好。
“王先生既能如此心态,甚是难得,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就要起身离去。
黄慧瞬间蒙了。
不等吴师傅走远,她连忙上前拦住。“吴师傅,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吴师傅闻声回头,看见黄慧一幅如堕浓雾之中的模样,摇晃几下脑袋,旋即开门见山。
“姑娘,这东西,赝品!”
’什么?“
黄慧顷刻间有如被焦雷劈中,直愣愣呆在原地。
片刻,回神。
她恨不得找宋国方拼命。
“宋国方,你,你,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宋国方不光故意,还蓄意。
但眼下,怎么会傻到自报家门。
他一刹那有如影帝附体。
“这,黄小姐,你别激动,这,我也没想到会走眼啊。“
“况且,这最后决定也不是我下的,这可是王总自己决定的啊。”
‘我都说了,我只是辅助,没有决定权的。“
黄慧岂会就此罢休。
十八万,这可不是小数目。
关键是,如此一来,岂不正中张云雷的下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