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重回刚才的病房,之前看守爷爷的那个人已经被张伯给支开了。
进入了房间,苏毅看着脸色苍老,骨瘦如柴的爷爷,他眼眶湿润,上前两步跪在了老人面前。
“爷爷,孙儿不孝,今天才来救您。”
老人无动于衷。
苏毅苦涩哀求道:“您看我一眼,我是小毅啊。”
老人缓缓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孙儿,可他眼神中并没有任何的波澜,他收回了茫然的目光,继续看着墙上的电视,对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毫不关注。
苏毅心情都沉到了谷底。
爷爷果然是疯了。
连自己亲孙子都不认识了。
五年前的那场血色婚礼,苏家满门全都覆灭了,这对一位老人的打击太大。
苏毅本就不抱什么奢望。
爷爷还活着对他而言已经很欣慰了,他在旁边握着老人的手掌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五年前我身上中了一枪,但还好有您送给我的那枚玉佩挡了这一枪,侥幸活了下来……”
“我被人救下后被带到了国外,仇恨驱使我这些年一直努力往上爬,直到今年突然得知了小晴雪当年也没死,她那天晚上生病去医院被韩姨带走了,韩姨对她一直很好……”
“爷爷您知道吗?当年李万河、张天雷、郑耀海这些仇人,我一刻都不敢忘记,我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已经将他们逐一抹杀……”
苏毅絮絮叨叨,把灭杀这云城三族满门的具体的过程都说给了老人听。
老人依旧无动于衷在看墙上的电视。
“爷爷,您猜我爸和大伯他们如果在天有灵,在得知咱们苏家大仇得报后,会不会瞑目?”
苏毅松开了悄悄替老人把脉的手指。忽然转过头,看着老人的脸认真询问。
老人听到询问,转过来脸茫然跟苏毅对视,眼神内同样没有任何波动。
苏毅叹息了一声,苦笑抱怨着。
“爷爷,别相互试探了,我就是您的亲孙子。”
老人似乎没有理解他的话,满脸困倦闭上了眼想睡觉了。
苏毅从口袋里拿出那枚从黄德荣得来的那枚古玉,对老人唉声叹气道:“看来您真的疯了,连您亲孙子都不认得了,那这枚古玉或许您就更不认得了。”
“它现在唯一的价值,也就只能让您听个响了!”
他高高扬起手就准备砸下。
“你敢!”
苏钟礼忽然说话了。
苏毅泪水在眼圈里打转,露出了笑容:“爷爷,您终于肯说话了啊。”
“现在,不怀疑我是您亲孙子的身份了?”
苏钟礼伸出手。
苏毅本以为他会面带慈祥抚摸自己的脸叙旧,可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竟然伸手把他手里的玉佩夺走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苏钟礼问。
苏毅满脸怨念看着爷爷在把玩手里的古玉,无奈道:“从把手指放在您的脉搏上的那一刻。”
“您虽然脉搏都给断了,可还是难不倒您孙子。”
苏钟礼笑了笑,并没有亲人相聚的激动模样,而是在感叹:“你这小家伙真是长本事了,老头子我这五年来一直装疯卖傻,瞒住了所有人。”
“甚至就连我自己都认为自己真的疯了。”
“可最后竟然被你给拆穿了!”
苏毅在老人的面前才感觉自己是年轻后生,他脸上满是得意炫耀道:“我现在可不止有这点本事,我不死,苏家就永远不会倒下。”
“不过话说回来了,爷爷,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假冒您孙子的?”
苏钟礼笑呵呵道:“你站在窗外的时候,第一眼!”
苏毅惊愕,没想到当时躲在窗外竟然被爷爷发现了。
他摇头失笑道:“这不可能,您要是第一眼就知道我的身份,那为什么还装傻充愣?”
“那是想听听你这些年的经历,以及你有没有辱没苏家。”
苏钟礼缓缓开口。
“现在看来,你还算是有些能耐替你大伯父亲他们报了仇,不愧是我苏钟礼的孙子。”
“若非如此,我这个老头子也未必与你相认!”
苏毅撇了撇嘴。
苏钟礼复又将那浑浊的眼眸看向苏毅,伸出手在孙子的头上摸了摸,慈祥说道:“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你是我亲孙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尽管这五年你变化很大,但血脉相连的感觉岂能会有错?”
苏毅看着爷爷手臂上纵横交错的疤痕。
他沉声道:“这些年,您受苦了。”
“我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让那些折磨您的人尝尽地狱之苦。”
苏毅咬着牙庄重发誓。
他给徐二爷打去了电话,寒声开口:“让赵飞虎死的痛不欲生,之后把他的首级送到中州赵子安的手中!”
赵子安是最接近杀苏家满门的幕后主使者。
他要利用赵子安,将这个元凶引出来。
而后就在他准备带着爷爷离开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了喧闹声音。
“快逃啊!”
苏毅立刻变了脸色。
这是张伯的声音,在催促他离开。
他急速冲出了门,却见走廊张伯被打的浑身是血趴在地上,依旧死死搂着那个看守壮汉的腿,不让对方往这边来。
壮汉身材魁梧,纹着花臂,看到了苏毅从苏钟礼的病房中走出来,他狞笑了两声道:“不管你是谁,接近苏钟礼都得死!”
“少爷,快走,快走啊!”
张伯表情焦急,歇斯底里吼道。
“少爷?”
花臂壮汉闻言眼睛一亮,狞笑道:“有意思,中州赵先生想来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他是赵子安的人,安排在这里看守苏钟礼。
“我、对你的命也同样感兴趣!”
苏毅脸色狰狞,朝着花臂壮汉一步步走来,恐怖杀意犹如实质化。
“狂妄!”
花臂壮汉不屑嗤笑。
可下一刻他就笑容就当场凝固了,因为苏毅脚下出现了碎裂的地板,其人如残影朝着他这冲来。
他咽喉被扼住,被冲击到了后方的墙壁。
砰!
花臂壮汉狠狠砸在了墙壁,整面墙都出现了裂纹。
看着近在咫尺的苏毅,以及脆弱的咽喉被对方牢牢禁锢,花臂壮汉表情震惊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我已经即将达到化劲宗师……”
苏毅漠然:“死在我手里的化劲宗师不知凡几,你这无名小卒不在话下!”
咔嚓!
花臂壮汉咽喉被他轻易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