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欢刚拿到胭脂盒,她仔细的打量着,眉眼带笑道:“做的可太精致了!孙师傅,这样的盒子,我还需要很多,您能做吗?”
孙师傅看向盛清欢,点头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只有一个徒儿,做的慢,七日也才只做出这么一个胭脂盒子来。”
盛清欢沉思片刻,这样的产能确实是个问题,她知道,将胭脂盒一旦送给苏夫人,用不了太久,定然会有成效,如果到时候来的贵人多了,胭脂铺里的胭脂却不够,那得罪了哪一个,都不是她能担待的起的。
“不知道孙师傅可还收徒弟?”盛清欢问道。
孙师傅愣了一下,摇头道:“我这手艺是祖传下来的,如今已经有了传人。”
盛清欢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那算了,算师傅只管做,能做几个是几个。”
她将剩下的几幅画也都留了下来,与孙师傅谈好价格。
回梨花巷的路上,她听到街道上传来叫卖声。
盛清欢想起家中的柴火不够,连忙循着声音找过去,只见是雷鸣和雷崇两兄弟背着柴火边走边喊:“柴火!柴火!”
“雷崇!”盛清欢喊了一声。
雷崇闻声看来,眼中露出几分欣喜,将柴火放在一旁,快速朝着盛清欢跑了过去,“盛姑娘。”
“你跟雷叔来卖柴?”盛清欢问道。
雷崇点头,“嗯。”
“我家里正要买柴,你们来的正是时候。”盛清欢笑着说道。
“阿爹,你看谁来了!”盛清欢将雷鸣兄弟俩带回家,还不等进门,就大声喊道。
盛舟正在院子里做胭脂盒,听到女儿的声音,转头看了过去,见到她身后的雷鸣,笑着起身道:“雷兄弟来了,快进来。”
“阿爹,雷叔正好来卖柴火被我遇到了。”盛清欢笑盈盈道。
盛舟见到雷鸣别提多高兴了,说实话,在府城,他除了家人,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欢儿,快去将你阿娘叫回来,今日胭脂铺休息半日。”盛舟高兴地说道。
盛清欢点头,“好,我去叫阿娘,顺便再买些菜和酒回来,今日雷叔就留下,你们好好说话。”
雷鸣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道:“盛二哥,不用这般费事,我跟崇儿卖了柴火还要赶回去呢。”
盛舟却拉着雷鸣的手道:“柴火我都买了,今日回去还要赶夜路,明日一早天亮了再出城。”
他的态度强硬,雷鸣争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盛清欢见雷崇站在一旁,她小声道:“你要跟我一起出去转转吗?”
雷崇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府城他虽然已经来过三次了,但他对府城还是很不熟悉。
“好。”雷崇点点头,看向雷鸣道,“大哥,我跟盛姑娘一起去铺子。”
雷鸣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弟弟。
还是盛舟在一旁帮腔道:“去吧,难得来一趟。咱们兄弟好好说话,他们小孩子去玩吧。”
雷崇无奈的点头道:“不许惹麻烦,知道吗?”
雷崇很是乖巧的应下。
出门后,盛清欢便开始跟雷崇打听盛家的事情。
原来在他们一家离开渔村后,盛海也开始张罗着要来府城,但不知道为何,盛老爷子却只同意盛海带着盛兴景来府城读书,其他人则要继续留下渔村。
李氏自然是不同意,为此,她跟盛海不知道吹了多少身边风,最终,盛海和李氏带着盛兴景和盛清萱一起来了府城。
“你没遇到吗?”雷崇问道。
盛清欢摇头,“府城这么大,遇不到也是正常的。”
雷崇点头道:“说的也是,我之前来府城,也没遇到你……们。”
“不过,我看那百川书院离你们住的地方也不远,那他们也应该就住在附近啊。”雷崇狐疑道。
盛清欢表示不清楚,遇不到最好,那一家子,就是个麻烦,她可不想惹上。
“这……胭脂铺是你开的吗?”说话间,已经来到了花想容胭脂铺,雷崇站在门口,一脸惊奇的问道。
盛清欢点了点头,“是,里面这会儿有女客,不方便让你进去看。”
“我在这里等你就好。”雷崇轻声道。
看着盛清欢进了胭脂铺子,雷崇的眸光暗了暗,才短短两月不见,她竟然已经这般的厉害了。
蒋氏送走顾客,得知雷鸣兄弟俩来了家中,也很是欣喜,“咱们今日就闭店吧。”
“嗯,我答应阿爹要买菜买酒回去,让他好好喝上一顿呢。”盛清欢帮着蒋氏将窗板挡好,锁好铺子。
蒋氏这才看见等在一旁的雷崇。
“阿娘,你先回去吧,我跟雷崇去买菜。”盛清欢说道。
蒋氏点头,从荷包里拿出一些铜板。
盛清欢直接收下,她身上有钱,但是她明白蒋氏和盛舟的心思,他们不想她这个当女儿的来养家,所以平日里的开销,都是他们出。
雷崇跟在盛清欢的身后,看着她对府城的一切熟稔的样子,他除了高兴,还有些微微发酸。
特别是看着她与人交谈,落落大方的样子,并且她能很快就跟店家熟识,仿佛她原本就属于这里一般。
回去的路上,雷崇的话变得少了。
盛清欢却没有留意,她只觉得像雷崇这个年纪的少年,大概都是这个样子,话少,喜欢装成熟稳重的样子。
还没进门呢,就闻到了院子里传来的香味。
盛清欢的小鼻子吸了吸,一进门就嚷道:“好香。”
盛舟已经将桌子放在了院子里,之前为了方便做胭脂,盛舟在院子里搭了一个棚子,现在天气也暖和,就想着在院子里吃饭。
盛清欢将买回来的菜拿到灶房,帮着蒋氏打下手。
院子里时不时的传来盛舟憨笑的声音。
蒋氏一边炒菜一边扭头看过去,轻声道:“你阿爹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盛清欢点头。
蒋氏其实知道,自从分家来到府城后,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日子过的安静,没有纷争,但盛舟却没有过今天这么高兴的时候。
那种高兴,与现在这种不同,就好像是看到了家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