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一天的落幕曲,繁星密布的星光像一双凝视着世俗的眼睛悬挂于寂静的夜空之中。
它们好像一个又一个超脱世俗的大能静静地观望着这个大陆的演变,静静的观望着这位掀起天下之变的少女。
庆功宴如期举行,热闹非凡,夜晚莹怡然成为了这场宴席的主角,成为了南疆最为闪耀的那一颗星光。
但这到底是她徒弟的宴席,而她不过是来找她办事的客卿,自然不能抢了她得风头。
即便这是公孙艳特地为她所举办用来感谢她的,但一向体谅和关爱自己人的夜晚莹并没有顺理成章的当起这个主角。
在与众人客套一番之后,独自走向阁楼眺望远方,眺望着撩人的夜空之中。
主角就该有主角的样子
这是她在这场宴席中告诉公孙艳的话,为此她杜绝了交流,婉拒了各派势力的殷勤讨好,把光彩留给了自己的徒弟。
回眸望着热闹的宴厅,她莞尔一笑,对于乾坤八阵鼎的事情只字未提。“难得的一场宴席,就让它风风火火的谢幕吧。”
就在她独自一人在天台楼阁之中吹着微风冥想的时候,一声清脆的杯具碰撞打断了她的思绪。
“干一杯。”
临渊举杯笑意连绵,看着那她心事重重的神色不禁关怀道:“是有什么心事吗?”
“有你也解决不了。”夜晚莹调侃道,随即也碰了一下。
砰~
这一声更为响亮,这一主动更是表明了她对于临渊的认可,两人逐渐衍生出了友谊之交。
她笑着先饮为敬,目光再次看向星空,不过她看向的星空并非真的是星空,而是在这之上且更为宽阔而动乱的界域……
圣域!
那里是她成就一切、失去一切,然后又成就一切的地方,是她日夜思念的港湾,同时也是祸首的根源。
对于她而言,有师父在的地方就是家,可师父已然不在,因此那里只是复仇和摧毁的目标。
“你不说怎么会知道我能不能解决?身为一名护卫,必须要随时保护雇主的安全不是吗?”
夜晚莹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起了临渊朝思暮想的一件事:“身体近期可好?缠怨蛊毒应该还没有发作吧,虽然中断了疗程,可吸收的药效也不会就此功亏一篑,多多少少还能挺一段时间。”
“托你的福,这玩意儿一直安分得很,以前我找过许多办法去遏制它,可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非这毒在身,他堂堂一代帝尊怎会被人暗算?只是没想到下毒的那个人是他最信任的另一半,动手的也是。
人生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此吧,他早已失去了一切,可到最后,就连自己的唯一竟然也只是奉命行事。
可笑,可笑……
“小丫头,下次能不把疗程搞那么久了好吗?好歹我现在也是你的护卫,咱合作关系摆在这里,若是疗程太久,对你的保障可不太好,修罗这货没我顶用对吧。”
嗯?
暗中藏匿的修罗冷不丁的中了一枪,真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主子这一波操作搞的他都有些措不及防了。
不过,只要主子能讨到老婆,这枪他来扛就是了。
如果换作之前,临渊或许还不敢这么明目胆张的讲条件,可眼下事态已经出现了转机。
已经不再形同陌路的他决定和夜晚莹谈一谈条件了,他何尝看不出她当初的把戏,只是当时有求于她,再加上关系不是很好,故而不吱声。
“疗程长短也不提,我想问一句,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好奇过我的身份吗?”夜晚莹突然这样问道。
临渊不像其它人不知道内幕,一个无中生有就被骗得晕头转向,吓的六神无主。
这货跟她的时间也算挺久的了,自重生以来没多久就与其接触,随后便一直没有断过。
明明一直都看在眼里,这么离奇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才对,可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还没有这种友情之交的时候,他依然没有吱声问过她的身世。
一直以来,除了默默付出,从未干涉过她的一切事情,直至现在,依旧没有提起她身世之事。
“当然好奇。”临渊毫不避讳的回答道,幽紫的双眸中透露着柔光与暧昧:“只是觉得,比起各种办法的探索,不如你亲口的答案。”
自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丫头的时候起(出棺那次不算),他便被这个丫头的姿态和气度深深吸引,冥冥之中,内心已经衍生出了一种观念。
得知她的遭遇与自己一样,交织的共鸣使得他对于这种情感进一步扩大,回过神来却早已遏制不住。
罂粟花啊罂粟花,这丫头就是这样一个让人着迷的毒素,一旦沾染,便永远无法解除。
我这明显就是中毒的其中一位啊……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的相互就像是命运的指引一样。”临渊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调情的话语惹得夜晚莹忍不住发出讥笑。
“噗~,说的倒是好听,这种撩妹法对其他人或许有用,可对我就不好说了,没点儿高端局的操作就不要耍流氓了。”
夜晚莹垫步上前,虽然临渊伟岸雄壮,可她的身高也不是吃素的,也就比她高三分之一个脑袋。
“弟弟,你的技术还不行啊~”
她一手挑起他的下巴,血色的双眸和那一抹邪笑显得是那么的迷人,趁机撩妹的临渊不仅没有成功,还反过来被撩了一手。
暗中的修罗看见这一切后两眼瞪的发直,嘴巴早已经打起了绳结。
卧槽卧槽卧槽……!
夜姑娘未免也太能A了吧,跟主子那么久以来,沉迷于他的女子多的数不胜数,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这般大胆的挑衅。
哪怕是主子以前最爱的那个女人也不敢这么胆大,虽说那女人很可恶就是了。
可它并没有着急去报复,对方已经折回圣域,以他的实力还掀不起大的风浪,因此只能一直寻求办法。
几百年来,他不知道已经踏足了多少险要之地,闯祸了多少刀山火海,可迟迟都没有得到结果。
他急啊!狠啊!怒啊!原来供奉主子的那些追随者趁着主子不在的时间纷纷画地为王,各自在[天阎地魔域]发展自己的势力。
只有区区天衢境的他根本无法和那些人匹敌,力挽狂澜不行,玉石俱焚后又有谁去拯救主子呢?
所以他不能死,只能一直默默的寻找,寻找着救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