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司寒受伤之后,沐千羽就没有再参加体能训练,一来她要照顾夜司寒,二来自从沐千鹤率领参加训练的人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完败周攀之后,所有人都看到了体能训练非凡的效果,自然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纷纷投入到积极的训练中。沐千羽自然也就功成身退,把这件事交给沐川、周攀他们自己去做了。
几天后,夜司寒在沐千羽的精心照料之下,不仅当初沐千羽给他造成的外伤已经恢复了,就连因为封印反噬的内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要知道沐千羽可是不惜一切代价,把空间能用到的天材地宝全都用上了。虽然他对沐千羽喂给他的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不闻不问,来者不拒一股脑地都吃了,但是那些东西一入口,他就知道小女人给他吃的绝对都是这世间难得一遇的宝贝,不然他的内伤绝对不会好得这么快。还有,小女人医术也当真了得,别的不说,光是她那套银针刺穴之法就非同凡响,不过给他行过两三回针,他就明显感觉到此法的神奇疗效,让他暗自惊叹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治疗方法。
这天一大早,沐千羽刚和夜司寒吃完早膳,沐川便过来说沐轻岚请他们去议事厅一叙。
鉴于夜司寒沉睡千年,又没有记忆,这几日沐千羽不仅给夜司寒普及了一下玄远大陆的一些情况,也顺便大致讲了一下自己事情,让他有所了解。所以当沐川来请之时,夜司寒想着对方既然是小女人的长辈,他去拜会一下也是应该的,便没有拒绝和沐千羽一起去了。
议事厅内,居中的主位上沐轻岚端着茶盏,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轻刮着茶盏,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坐在左手首位的某尊。但见夜司寒五官俊美,举止优雅,一身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贵不可言,而且浑身弥漫的那深不可测的强者气息让他都隐隐胆寒。心中暗暗惊叹:难怪千羽会心动,这个男人当真是人中龙凤,非比寻常。
只是如此强大尊贵的男人,对沐千羽究竟是何居心?若是他是真心实意地待自家小侄女的话,他自然是乐见其成,愿意成人之美的。然而他更多的是担忧神女有意,襄王无梦。谁知道有朝一日这个男人恢复记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在他看来这个没有记忆,不知过往,不明未来又尊贵强大的男人,再好也不是沐千羽托付终身的良配。
沐轻岚沉默地刮着茶盏 ,几经思量,都觉着沐千羽和夜司寒并非良配,寻思着要怎样才能既不伤害到沐千羽,又能阻止二人交往呢?
夜司寒不知沐轻岚所思,见沐轻岚不开口,他也沉默不语,自顾自优雅地静品清茗,一派闲适惬意的模样,偶尔还对沐千羽暗送一个秋波。
沐千羽有甚是无语,这个老妖怪越来越骚了,当着自家二叔的面也不知道老实一点,懒得理他,便低垂了眼睑闷头喝茶。一时间整个大厅静得落针可闻,气氛也有些沉闷压抑。
好一会儿,沐千羽觉着沉闷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自家二叔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不解地问:“二叔,你叫我们来此到底有什么事?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不好?”
沐轻岚斜睨了沐千羽一眼,放下手中的茶盏,对夜司寒拱了拱手:“尊驾来此,不慎被千羽误伤,本王深表歉意,还请尊驾见谅。不知尊驾现在伤势如何,恢复的可还好?”
“已无大碍。”
“那就好。听闻尊驾在血狱山脉于千羽有救命之恩,本王甚是感激,救命之恩理应重报。本王看尊驾龙章凤姿,仪表非凡,想必身份尊贵非我等可比,本王也不知该如何酬谢尊驾,还请尊驾明示,本王愿竭尽所能,倾府中所有以谢尊驾之大恩。”
沐千羽闻言,秀眉微蹙:二叔这是什么意思?苗头有些不对啊?
夜司寒似无所感,淡淡地回了一句:“不必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也算不得救命之恩,无需酬谢。”
“尊驾不必客气,但说无妨。尊驾早些说出来,本王才好及时筹备,免得待到尊驾痊愈之后耽误了尊驾的行程。”
沐轻岚这话一出口,沐千羽终于明白自家二叔这是明晃晃地在下逐客令,意在棒打鸳鸯,拆散她和夜司寒。心中无奈,也好奇夜司寒是何反应,不由地看向夜司寒。
夜司寒也明白了沐轻岚的意思,剑眉一皱,很是不悦,周身倏然弥漫出一股暴虐之气,犹如实质一般压向沐轻岚。尽管沐轻岚已经进阶至灵者,但依然顶不住夜司寒的威压,当下就脸色煞白,胸中剧痛,自喉咙涌起一股腥甜的味道。
沐千羽见状慌忙厉喝一声:“千年老妖!”
夜司寒瞬间撤回威压,有些委屈地看向沐千羽,那眼神好似在控诉沐千羽偏心,明明是沐轻岚先对他不客气的,阿羽怎么反倒对他不满。
“他是我二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沐千羽也没料到这个老妖怪脾气还蛮大的,一言不合就不管不顾地出手伤人。冷冷地瞅了他一眼,急忙跑到沐轻岚身边关切地问:“二叔,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无妨。”沐轻岚摆摆手,示意沐千羽不用担心,然后抬手拭去嘴角沁出的一丝鲜血,不无嘲讽地轻笑一声:“尊驾如此动怒是何道理,本王知恩图报何错之有?”
夜司寒冷哼一声:“哼!你当本尊是傻子?我看你根本就是居心叵测地想要拆散本尊和阿羽。”
沐轻岚闻言,收敛了笑意,眸光坚定地看着夜司寒,最后沉声道:“没错,本王就是这个意思。”
夜司寒危险地眯了眯眼,似乎又要忍不住发威,只是在看到站在沐轻岚身边的沐千羽之后,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声道:“你休想!本尊与阿羽两情相悦,心心相印,谁也休想拆散我们。哼!神挡杀神,佛阻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