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沐千羽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脑袋,收了一大池的万年地心乳,让她兴奋不已,想着她来此虽然历经艰难险阻,但总算不虚此行。只是自己来此的目的似乎还没有答案,而这里除了万年地心乳,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了,那到底是什么在不停地召唤自己,还是这一切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觉呢?
百思不得其解,沐千羽决定再好好地搜索一下这个溶洞,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发现,如果实在没有的话,那她也只能放弃寻找了,着实没有必要把过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一个似真似幻梦境上。
于是沐千羽翻了个身,双手撑地准备站起来,只是才刚刚起到一半,沐千羽就惊得一个踉跄又摔倒在地上,趴在地上的沐千羽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望向已经干涸的池底,继而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上。接着依然不信邪地甩了甩脑袋,又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向池底,这回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只见干涸的池底一片乳白,不时地闪烁着晶莹的光泽,池底竟然凸起一块雪白如玉的长石,恰似一张白玉床,而长石上面居然躺着一个男人,没错,一个男人,一身玄色赤金绣纹衣袍,躺在乳白的池底分外显眼。
沐千羽趴在池边,望着一动不动的男人,心中惊讶又疑惑不解:自己光顾着收万年地心乳了,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那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还是本他来就在这里?为什么自己居然一点也没察觉,以自己的警觉性应该有所察觉才对,可偏偏一无所觉,这就奇怪了。
思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太过强大,自己根本察觉不到,可是又觉着凭借自己天生对危险的敏锐感知,不可能一点也察觉不到啊!那么就只有另一种可能啦,就是这是个死人,对自己没有危险, 她自然就无所察觉了。
“喂!喂!喂!”
沐千羽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便趴在池边冲着男人连喊几声,只是男人毫无反应,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喂!喂!喂!”
沐千羽又提高嗓音连喊几声,见男人还是一无反应,便喃喃自语地道:“难道真是个死人?”然后,她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朝着男人走去。
待到沐千羽离男人约有两米远时,便被一道透明的屏障给拦住了。
“结界?”沐千羽诧异地自言自语:“居然还有结界!”
沐千羽趴在结界上望向男人,远远看去就见男人身形笔直的仰面躺在长石之上,双眸紧闭,剑眉挺鼻,五官俊朗,一身气度尊贵不凡,不由地在心中惊叹道:“好一个风华绝代,尊贵无双的绝世美男。”
“喂!喂!喂!”
沐千羽一边围着结界转圈,一边又连喊几声,男人仍然毫无反应。
沐千羽皱着眉头暗自寻思着:这到底是什么人?看他面色红润自然,也不像是个死人,可她都喊破喉咙了这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那究竟是死是活?为何待在这池底?又在这池底待了多久?
顶着一脑门子的疑问又转了两圈之后,沐千羽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却是难以近前,想走吧,又觉着事情不明不白,心有不甘,于是思量再三便运转灵力,一挥手朝着结界袭去。
“破!”沐千羽轻喝一声,原本她以为以她现在的实力十之八九破不开这个结界,她也不过是想着尽力一试罢了,破开了可以上前探个究竟,破不开也算尽力而为了,她也不在纠结,直接原路返回算了,谁知结界竟然真的应声而破了。
沐千羽一喜,小心地迈步来到男人面前,仔细地打量起来:男人身着一身玄色暗纹衣袍,领口和袖边上勾勒着些许赤金色的图纹,腰束同样赤金色图纹的宽腰带,隐隐约约流动着细碎的赤金色光华,低调奢华,更加彰显着男人尊贵无双的气度。再观其面,只见男人头戴一顶玄色鎏金玉冠,半披的墨发顺滑如丝垂于胸前,完美的脸型轮廓分明,肌肤细腻如瓷,一双乌黑细密的剑眉斜飞入鬓,紧闭的双眸睫毛细长微翘,英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珀色薄唇,清润如玉。
完美!沐千羽心中赞叹,眼前的男人不仅长相俊美绝伦,关键是整个人的气度卓尔不凡,尊贵霸气堪称完美。只是这究竟何许人也,到底是活?是死?
沐千羽不由地用手轻轻地捅了捅男人的胳膊:“喂!醒醒!你醒醒啊!”
男人依然没有应答。只是让沐千羽措不及防的是当她触碰到男人的时候,心中突发一阵绞痛,冷不丁地痛得她一个踉跄跌趴在男人身上,心底更是无端地升起一股痛彻心扉的悲哀,让沐千羽更加心如刀绞一般的痛到难以把持,不自主地狠狠咬紧下唇,就连唇破血流而不自知。望着男人放大的俊脸,莫名的悲伤更是逆流成河,大滴的眼泪颗颗滴落在男人的俊脸之上,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故而沐千羽没有看见一颗顺腮而下的泪珠,在滑过唇边时尽是和着唇边的鲜血一起滴落在男人的唇上,血泪即刻没入男人的嘴里,消失不见。
当痛意逐渐消弭之后,依然泪眼婆娑的沐千羽忽然感觉到男人的浓密细长的睫毛似乎轻微的呼扇了两下,沐千羽一怔,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于是擦了擦眼中的泪水,低头俯到男人脸前,想要近距离的看清楚一些,却不想一下子就对上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透着冷冽无比的寒意,仿佛一潭万年不化的冰潭,冰冷刺骨瞬间将她淹没。
沐千羽只觉一股寒意袭来,冻得她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同时也吓得她慌忙起身,向后连退好几步,“啊!”的一声,失声惊叫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沐千羽双手托着地面,震惊地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瞪大了双眼,看着长石上的男人不仅睁开了眼睛,竟然缓缓起身坐在长石之上,在片刻的迷茫之后,从长石上下来站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