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昱安完全没有料到聂颂欢会主动,他身子僵了一瞬,垂眸撞上聂颂欢抬眼看过来的视线,羞涩又直白。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那双狭长的眼里泛着潋滟的笑意。
他抬起手,高挺的鼻尖一下下触碰着她的,眼里勾着一股撩人的火,声音裹着蛊人的欲,“这就完了?”
聂颂欢的眼睫颤了颤,眼里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没有吭声,只是呼吸乱了几分。
苏昱安带着点凉意的手指按着她的后颈,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颈间白嫩的皮肤,暗示的意味明显。
随后在她逐渐迷乱的眼眸下,苏昱安轻轻垂下头,和她唇瓣相贴,而后轻轻地吮吸舔舐。
聂颂欢的呼吸间全是苏昱安的味道,她感觉整个人都飘荡在半空,恍如一窜电流猛地从相贴的唇瓣上蔓延至四肢百骸,身体变得酥麻,力气一点点抽离。
苏昱安的手掌掌控着她的脖颈,用了点力气把她往自己那身边带,让她无法逃脱。
直到聂颂欢的呼吸开始不畅,他才慢慢停了下来,黑眸里潜藏的情绪犹如浓墨。
他的额头依旧抵着她,垂眸看到聂颂欢漂亮的狐狸眼里噙上了丝丝水光,脸上泛着艳丽的酡红。
千娇百媚,像是一株粘上了晶莹水珠的红玫瑰,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苏昱安咽了咽唾沫,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又在她柔软的唇上亲了几下,才把脑袋搁在聂颂欢的肩上,平复呼吸。
聂颂欢迷迷糊糊地圈着他的脖子,仿佛拽着最后的稻草,一松手就会坠入无边的深渊。
过了几分钟,聂颂欢的脑子才恢复清明,她晃了晃双脚,低声说:“快放我下去。”
苏昱安在她肩膀上蹭了蹭,过了几秒还是听话地松开了她。
聂颂欢双脚落地的时候,莫名软了一下,幸好苏昱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眉梢带着明显的调笑和愉悦。
她尴尬地闭了闭眼,然后佯装无事地拂开苏昱安的手,站直了。
她垂着头,盯着苏昱安那双陌生的鞋子,又换鞋子了,看来看鞋子认人这件事在苏昱安这里行不通。
聂颂欢思维发散,想要忘记刚刚的丢脸行径。
苏昱安垂眸盯着她的发顶,薄唇轻勾,“害羞了?”
聂颂欢蓦地抬起头,颇有气势地说:“怎么可能!”话虽如此,她脸上的潮红还没有褪去,显得她的话毫无说服力。
苏昱安低笑一声,双手插进兜里,垂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灿烂肆意,“是么?那你怎么脸红了?”
聂颂欢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错开眼,语气带着几分强装地镇定,“那是因为缺氧。”
话音刚落,她就咬了咬牙,这话不兴说啊!
苏昱安动了动眉毛,神情戏谑,看向她的目光温而热烈,“这确实是我的不对。”
聂颂欢:······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聂颂欢正想再辩驳几句,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空气再次寂静。
聂颂欢捂着肚子,尴尬地抬眼,看到苏昱安正含笑地看着她,语气漫不经心带着痞气,“饿了?”
聂颂欢破罐子破摔,诚实地点了点头。
苏昱安勾了勾唇,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回去吃饭吧。”
聂颂欢不动,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他,苏昱安的心马上就软了下来,“晚上我去找你写作业。”
聂颂欢:我谢谢你咧!
聂颂欢以为苏昱安回来日子会好过很多,没想到苏昱安在剩下的短短一天的假期里,拉着她疯狂补作业。
她真的会谢。
然而在苏昱安铁面无私的监督下,聂颂欢最后还是补完了作业,成了开学后最靓最潇洒的一条崽。
刚开学的教室总是嘈杂而混乱的。
作业卷子满教室传,还有一点没有写完的同学疯狂搜刮作业,双手都快写得冒烟。
而还有很多很多没有写的同学直接摆烂,撑着下巴看他们做无谓的挣扎。
无所谓,反正他已经凉凉。
聂颂欢掏出一沓已经完成的作业,颇为豪气地放在桌面上,脸上的得瑟都快要闪瞎前面蒋勋的眼。
蒋勋不确定地问:“你写完了?”
聂颂欢朝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扇形的笑。
蒋勋暗骂一声,把她的卷子拿了过来,噼哩哔哩一顿翻,语气里的不可置信都要溢出来:“我靠,你前天不还跟我们说你还有好几张卷子吗?就一天你就写完了?”
聂颂欢淡然地看着他。
蒋勋心态崩了,自己的懒散固然可怕,但是朋友的自律更令人揪心。
明明说好一起开摆,你却一个人悄悄内卷!
聂颂欢看着蒋勋痛心疾首的脸,懒懒散散地说:“干嘛!我那个时候是真的没写完,你都不知道最后一天我是怎么过的!”
聂颂欢刚想和蒋勋吐槽苏昱安的恶劣行径,八点揪起来写卷子,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她都在写卷子!
不管她怎么撒娇求饶,苏昱安都只会含笑地看着她,看她闹得过分了,就捧着她的脸亲一个,亲到她听话为止!
果然,男人得到之后就不知道珍惜!
她张了张嘴,磅礴的倾诉欲望在苏昱安握住她后脖颈的时候顷刻间灰飞烟灭。
苏昱安弯着腰,贴在她耳边说:“怎么过的?嗯?”
聂颂欢的寒毛一瞬间竖起来,察觉到了危险,她机智地改口,“过得非常充实!”
苏昱安勾了勾唇,松开了她的脖子,懒懒散散地坐在她的旁边,眉梢带着无法掩饰的笑意。
他朝着一脸便秘相的蒋勋抬了抬下巴,唇角微勾,“哟,大过年的,怎么哭丧着脸,有啥事,说出来让兄弟乐一乐。”
蒋勋嘴角抽搐,愤愤地剐了他一眼,“大过年的,你就不能不犯贱啊!”
苏昱安嘴角的笑意扩大,手臂随意地搭在聂颂欢的椅背上,煞有介事地说:“不能。”
蒋勋朝他挥了挥拳头,最后还是无语地放下,大过年的,不要和他计较。
蒋勋从聂颂欢的那沓试卷里抽出自己没写的那几张,嘴上嘟囔着,“借鉴一下选择题填空题,字多的题就空开,全当不会做,或许还可以抢救一下。”
说完他就把剩下的卷子放回聂颂欢的桌面上,开始奋笔疾书。
聂颂欢打趣道:“时间不多了,抓紧点啊?”
说完,她看到陈幼安的桌子还空着,蹙了蹙眉,“幼安还没有来?”
蒋勋的手顿了顿,“在路上了。”
聂颂欢这才放下心,毕竟陈幼安向来是他们四个中来得最早的。
聂颂欢看着蒋勋的后背,忽然想到了华点,她用笔戳了戳他的后背,眼里闪过八卦的光芒:“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