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生命体征。”
“心率停搏，血氧饱和度82%，血压测不出。”
“准备呼吸气囊给氧，10L/min。”
“静脉建立完毕。”
医生做完第一轮心肺复苏，目光又一次转向心监和氧表。
“心率停搏，血氧饱和度82%，血压52/32mmHg。
准备除颤，除颤能量波单向360J。”
护士快速在电极板上涂抹导电糊，充电完成后交给医生。
“除颤一次，准备离床。”
“噗滋”一声过后，医生再次将目光投向心监和氧表。
“心率40次/分，血压72/45mmHg，血氧饱和82%。”
见有效果，医生开始做第二次心肺复苏，并嘱咐护士。
“推注肾上腺素1mg。”
护士拿出肾上腺素展示给救护的医生。
“请帮我看一下，是否是肾上腺素1mg。”
医生看了一眼，开口回应。
“没错，是肾上腺素1mg。”
护士在注射之前，再次询问医生。
“请复述，是否注射肾上腺素1mg。”
医生吐字清晰，开口回复道。
“是的。”
第二轮心肺复苏按压完成后，心监和血氧再次发生变化。
“心率停搏，血氧饱和度82%，血压55/38mmHg。
准备二次除颤。”
很明显，肾上腺素并没有起作用。
“充电完毕。”
“噗滋”声过后，心监和血氧没有明显改变，心脏并没有复搏的迹象。
医生开始了第三轮心肺复苏，结果依旧如此。
“抢救无效，记录死亡时间，通知病人家属。”医生摘下听诊器，摇了摇头走出了病房。
护士取出纯白色床单盖在了患者身上。
病房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就连陪床的家属也没有。
床头柜上没有鲜花，也没有水果，只有零星的几瓶药毫无规则的摆放其上。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进屋中，轻轻将窗帘撩起，随后一道虚影缓缓在房间中凝实。
来人一袭黑衣，着装宛如古代贵族。
皮肤很白，眼中没有瞳孔漆黑一片，两片薄唇乍看之下宛如在血中浸泡过。
他站在病床前，歪着头看着床上死去的人。
“唔...选他吗？可是身体有些单薄啊...”
男人思虑良久，最终轻笑一声。
“呵呵，15天而已，我也想看看你能不能给我个惊喜。”说完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病房中所有电子设备全都失灵，血监和血氧数字不断变换，最终变成一片乱码。
床上的病人猛然睁开双眼，捂着脖子大口喘息着。
片刻过后，呼吸终于顺畅。
“......”
病人看了周遭环境，又看了一眼面前穿搭与这个世纪格格不入的黑衣男人，随后思绪陷入了回忆。
脑海中还存在医生对他抢救时的片段，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记得一清二楚。
甚至还记得医生对他下的死亡通知。
难道是梦吗？可死亡的感觉是如此清晰，如此的让人心悸，实在是太真实了。
黑衣男人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恭喜你死而复生，你的人生又多了15天。”
病人一愣，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着男人。
“你是想说，我被你救活的对吗？”
男人挑了挑眉，表情略带惊讶。
“没错，我借了你15天时间，时间一过你还是会死。”
病人嗤笑一声。
“呵。借我15天时间？说说你的要求吧。”
病人的回答再次让黑衣男人为之侧目。
“哦？你接受的很快啊。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对你说谎呢？”
病人指了指定格在半空中的窗帘，同时扯下身上的白色床单抛向半空。
床单出手的瞬间，便定格在他的上方。
“你我不认不识，不可能平白无故借给我15天生命。
既然是借，那就需要我进行偿还。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还有下一个15天，或者150天。”
黑衣男人优雅的拍了拍手，脸上止不住的兴奋。
“哈哈，没想到你的心思如此细腻，这样看来，我这15天的投资应该不会打水漂了。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也不必再跟你兜圈子了。
我叫D，你也可以称呼我为撒旦，不是西方的那个撒旦，但也差不多。
你想要继续活着吗？想要无与伦比的能力吗？想要至高无上的权柄吗？”
病人靠在病床上，歪头看着撒旦，脸上笑容不减。
“你这算是恶魔的蛊惑吗？
嗯，我很喜欢。”
撒旦哈哈一笑。
“想要得到这些，你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
就比如你想要活着，那就要去猎杀其他人。
每杀死一个人，你就能获得15天的生命。杀的越多，你活的越久。”
病人皱了皱眉，他想过交换条件很苛刻，却没想到苛刻至如此地步。
“没有其他办法？”
“怎么？难道你害怕了？
呵呵，全世界这么多人，只要你杀了足够多的人，你就可以活的很久很久。
并且在死亡日期到来之前，你并不会生病，受伤也会在极短时间内恢复。
即便受到致命伤，也仅仅只是扣除你剩余时间的一半。
假如你的胳膊断了，腿折了，你只需要消耗你所需治疗的生命天数，就能恢复如初。
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
病人点了点头，语气淡然无比。
“确实很心动。可如果我杀人被警方抓了该怎么办？”
撒旦摊了摊手，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那是你需要考虑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病人呵呵一笑，就算自己被警察抓住了，这撒旦也没有任何损失。
毕竟自己可是因为杀人才被抓的，相当于把撒旦借出的15天还给了他。
但为了报仇，杀人无所谓了。
“可以，我答应了。”
撒旦再次打了个响指，一个泛黄的卷轴凭空出现。
手指轻轻挥动，卷轴便来到了病人面前。
“在右下角用你的鲜血签下名字，我们的交易就算达成了。”
病人摊开卷轴，上面没有任何说明和条款，只有恶魔撒旦的名字。
这明显就是个卖身契，只要他签上自己的姓名，那么撒旦就可以在空白处随意设置霸王条款。
病人轻笑一声，对此并没有说什么。
他咬破手指，用鲜血在右下角写下他的名字，莫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