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接下来依次走出来四名祭司。他们全部是赤红的脸庞,毛发束成火山爆发状,举着一根像人形般的木桩,向祭坛走去。
佟达乐了,心里想:“他们真搞笑,从木头里打洞挖心脏吗?”
“哎哟,不好,一会儿要吃木头了,那种东西怎么好消化?”佟达想到这里,不由得大呼倒霉,早知道这样,就不来参加这种邪门歪道的祭神大会了。
四名祭司带着人形木桩一直上到了祭坛的顶部。
这个时候,艾萨克站了起来,向祭坛上面做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大声说道:“
尊敬的来宾们,我亲爱的同胞们:
蒙受着伟大的神灵们的关照,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今天将要献给神灵的祭品,大家知道是谁吗?”
下面立刻开始议论纷纷,佟达突生疑问:“难道那不是一截木头?”
艾萨克用手势平息了乱哄哄的议论声,说道:“他就是名叫安波利纳的神树守卫精灵。暗夜伪王欧文·伊德尔斯最宠信的护卫之一。”
他的话音未完,下面已是轰然雷动。
佟达大吃一惊,心里想,那截木头竟然是个精灵,还是精灵王欧文的护卫。当他看到那些叛乱精灵们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时,就知道被抓住的这截木头精灵绝不简单。
艾萨克继续说道:“推翻伪王欧文昏庸和暴虐的统治,是我们的理想。今天,也将成为我们的誓言。就在不久以前,我得到确切的消息,欧文拒不接受神王雅各布派到索纳尔去的总督欣布里克。他驱逐神使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伟大的神王。为此,泰坦人召集了六个部族的大军,已经越过了苏里玛巴河,向索纳尔挺进。欧文迫不得已要迎战,而他很快就遭受到了可耻的失败。据我得到的最可靠消息,欧文和他的拥护者们正被包围在索纳尔城中,他要完蛋了!”
说完,他手一挥,示意祭坛上立即执行。
“精灵的心脏会是什么味道?”佟达突然感到自己的人性正在沦丧。
当神树守卫安波利纳的身体从祭坛上滚落到地面时,一些精灵少女发出了尖叫,因为她们看到安波利纳竟然还在动。
当安波利纳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时,佟达惊奇的发现,这确实是个长着四肢和胡须的精灵。他的皮肤纹理太像树木了,头皮杂生的不是毛发而是像树叶状的东西。
他的前胸裂开了,内部惨不忍睹,心脏已然被挖去。
佟达看到他垂死的眼神分外明亮,正怒目圆睁的望着自己这边。
佟达一向对拥有顽强意志的人充满敬意,这时也对安波利纳产生了怜悯之情。
一名全身涂满油彩的祭司,不由分说的扑了上去,把安波利纳按倒在地,开始活剥皮。
佟达看到安波利纳疼的四肢都在颤抖,实在看不下去了,借口撒尿,躲到一边儿去了。
他站在一棵树后,远观仪式的进行,心里总算平静了下来,于是产生了早点离开这里的念头,心里想着,跟艾萨克那个老鬼讨来宝石,就一刻不停的离开这里。
就在佟达躲在角落里耗时间等待离开时,发现有人在紧盯着自己。他与之目光相接时,明显能够感受到那人的凛凛敌意。
“利昂!”佟达第一时间认出来了,并产生了警觉:“如果我长时间待在这里,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想到这里,佟达加快脚步,返回原位。
此时,艾萨克又站起来,发表着滔滔不绝的演讲。
他讲到了叛乱精灵的优良传统和未来的美好前景,讲到了精灵王欧文的昏庸统治和对他们的种种无理压迫。他还重点抨击了欧文的现任妻子克丽丝,称她为“从未做过一件好事的人”,并列举了她所做过的许多不良事情。
他讲得唇干舌燥了,可是下面的精灵群众们却远远没有被煽动起来,他们所关心的只是接下来仪式上会有什么更有趣的项目。
佟达不由得想起来曾经从哪里听说过一句话:“精灵的天性是慵懒的。”此时此刻,他对这句话有了一点体会。
艾萨克突然提高了声调,说道:“为了显示我们与伪王欧文誓死战斗到底的决心,今天,我要让大家见识一件你们从来没有见到,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这句话产生了相当的效果,艾萨克成功的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到他这里,当然也包括佟达的目光。
就在这时,神庙的大门突然开启,从里面飞出六名花语精灵来。她们合力提着一团丝巾裹着的物体,向祭坛顶部飞去。
她们降落之后,随即除去了丝巾。
当里面包裹着的物体显露出来时,下面不由得轰然雷动。
佟达惊讶得甚至忘记了呼吸,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一位楚楚动人的精灵少女被捆绑着站立在祭坛的最高层之上。她美得可以使任何形容词变得苍白窘涩。
她美到了极致,即便身处污垢遍地的祭坛之上,她也使得那里明媚而充满了光彩。
佟达甚至产生了错觉,他感觉祭坛上的血腥气变成了清新而爽朗的空气,他由此精神为之一振。
佟达发出了由衷的感叹:“从来都知道美人很美,却从来没有想到过竟会美到这种地步!如果美丽可以作为一种信仰的话,那她就是主宰美丽的神灵。我愿意崇拜她,热爱她!”
在她的头上戴着一顶缀满了名贵宝石的蝶形王冠。贝律立刻提醒佟达,此刻站在祭坛上的极有可能是个地位尊崇的精灵王室成员。
艾萨克露出了极为得意的笑容。他环视全场,用手指着祭坛上面,大声喊道:“你们可知道她是谁?”
看到大家都在迫不及待的望着自己,艾萨克努力把嗓门提到最高,大声宣布:“该死的欧文的唯一女儿欧文·伊德尔斯·蒂芙妮!”
全场闻之哗然雷动,竟有少数一些精灵跪拜下去,这使得艾萨克勃然大怒。
他怒吼道:“她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而是我们的囚徒!欧文也即将失去王位,所以根本不值得对洛玛迈德王室存留丝毫的敬意!”
他喊道:“她是我们献给神灵的最后祭品。祭杀她,会使我们得到更多的庇佑,也会使我们更加团结和坚定!”
佟达大惊失色,慌乱中竟然一把握住了贝律暗藏在腰间的掷弹筒。
艾萨克环视全场,下面骚动一片。
他说道:“谁为我们伟大而光荣的事业献上足够的热忱,去祭坛上亲手执行这项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