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谁都没有睡着。
秦清想着今日爸妈的态度,不会因为她不是秦家的女儿,就对她区别对待了吧。
秦饴想着那个占了她身份的小偷过的那么好,而她以前过的那么惨,凭什么?
秦琅走下二楼,敲响了父母的房门。
秦母正在为亲生女儿而发愁,打开门后,见是大儿子:“阿琅,有事吗?”
秦琅抱着笔记本:“我调查出了一些事情,需要爸妈陪我去一趟”
秦父秦母不明所以,但在秦琅的固执下,他们相信了儿子。
司机开着车,秦琅坐在副驾驶,后面是秦爸和秦妈。
道路越走越偏,渐渐远离了市中心,周围黑漆漆的,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恶心臭味。
车子停在了一个胡同口,进不去了。
下车后,秦母看着被画的五颜六色,满是灰尘,要掉不掉的墙皮,还有多少年没打扫清洗过门牌,这里显然是贫民窟,皱眉道:“阿琅,你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
秦琅开始敲门:“这里是小饴以前的家”
秦父发现女儿不是亲生的后,开始调查,和梁家父母交涉也是在餐厅里包间里,他们夫妻二人只知道梁家穷,却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情况是怎么样。
一个醉醺醺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打开房门,满嘴都是掩盖不住的口臭味:“大半夜的,谁啊”
秦琅推开他,梁父踉跄一下,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听到动静的梁母匆匆走过来,见到他们和梁饴相似的面容,便猜到了他们是谁。
“你们请进,请进”梁母将人请了进来,忙活着要倒茶,却被秦琅阻止了:“我妹妹的房间在哪里?”
梁母的脸色僵硬了几分,最后将他们带到一个杂物间,房间里堆积着各种陈年杂物,只用了一个破旧的帘子拉起来,一张小床,上面的被单洗的发白,烂了又被缝补过的痕迹,连个书桌都没有。
秦琅注视着梁母:“梁饴从四岁开始,便自己扫地干活,到了六岁,开始洗衣服,八岁做饭,你生下儿子后在外面开了一个小摊,家里的孩子还有家务都交给了梁饴”
“梁饴到了上学的年纪,你婆婆重男轻女,连学都不想让她上,后来还是她请了街道办事处,才拥有了上学的机会”
秦琅走到那个小型的卫生间里,那个脏乱差的环境:“我妹妹以前就是坐着小板凳在这里洗衣服吧,还是全家人的衣服”
接下来,秦琅带着父母看了灶台,下面同样放着一个小板凳,秦母想想着八岁大的女孩费力的踩着凳子做饭的画面,扑进秦父的怀里,泣不成声。
有些东西只有亲眼看见了才震撼人心。
就像是一对在富豪区生活了半辈子的秦父秦母,他们根本想象不到穷人的生活有多么辛苦。
梁母尴尬的解释道:“不是我不疼女儿,实在是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秦琅挑眉:“是吗?你小儿子房间里的衣服不是上百就是上千的,球鞋也有两双,而我小妹从超市里买的帆布鞋穿成快要破洞了,都没有换的”
将笔记本放在桌子上,秦琅打开几张学校拍下来的画面:“我还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画面,两家人的孩子报错,医院里的监控找不到了,但是秦清就读的私立学校为什么会有您的出现?”
“秦清六岁上学,您穿了最好的衣服,路过她给了她一根棒棒糖”
“秦清八岁那年,您装成问路的阿姨,和她说话,还询问她的生活”
“秦清十岁,您去了私立学校当一个月的厨房阿姨,每次都会给她多打一勺菜”
“秦清十二岁,您在私立学校当了半个月的保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