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的码头上,一艘巨大的轮船靠岸,汽笛嗡嗡的响,从轮船上下来一个身穿西服,头发整理妥帖的青年,他手上拎着一个箱子,从船上下来。
码头边上等待了一个小时的王管家终于见着少爷了,伸手接过箱子:“哎哟我的大少爷,可算是回来喽,您这些年在国外留学,元帅可挂念着呢”
秦琅坐上黄包车,目光打量着这座日新月异的城市,他附身在这具身体上时原主才十岁。
这个世界是一个战火纷飞的时期,女主杨婉穿越到了民国,成了军阀秦德鹿后院的一个姨太太,她是个女大学生,性格又傲气,秦将军宠了几天后,就不理会她了。
杨婉无聊之余,便和府上的大少爷做了朋友。
她来自现代,调皮可爱,会英语,会喝咖啡,会做蛋糕,会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小少爷自然被她吸引,年少时期,对异性的青春懵懂变成了府里的小后妈。
小少年长成了帅气英俊的少年郎,秦元帅被敌人一颗子弹送了命,原主接手了父亲的军权,在外杀伐果断,在府里对小后妈强取豪夺。
原主因为不敢诉说对杨婉的心思,而杨婉也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原主,暧昧期间,原主捅破了关系,杨婉接受不了,逃出府去。
两人展开了一场:她逃,他追,她在劫难逃,的一系列生死虐恋,最后在战争来临的时候一起跑去国外避难,美名其曰,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当时看完剧情后,秦琅就有些接受无能这禁忌的后妈文学,卷着包袱立马跑到了国外。
在国外十年求学,秦琅在牛津大学取得了研究生学位,在如今的欧美大陆,还不比后世那般开放,白种人歧视黑种人,白种人和黑种人又歧视黄种人,或者说,他们看不起整个东亚人。
华国积弱已久,现在我国还处于民不聊生,军阀混战的时期,那个偏远小国还在觊觎我国的国土,却只敢干涉政权,并未直接进攻。
师夷长技以制夷,这是在第一次鸦片战争后倡导起来的口号,我国不断的公派留学生去国外学习最新的技术和知识,但是西方对我国施行了技术封锁,留学生能学到的不过是外国人不用的皮毛。
直到现在,我国的留学生学的最多的还分布在自然科学,哲学,社会学,医学,经济学等学术,与理科沾边的少而又少。
即便是理科学出来的人才,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被迫留在国外,不能回国,这十年里,秦琅见到的被扣押的国人不知凡几。
在学校里,秦琅装的普通平凡,从未冒尖出头,他只是好运的写出了一篇文章得到了老师的认可上了个研究生而已,学业不仅不出色,反而漏洞百出。
在他结业后,登上回国的轮船,身份学业被来来回回被调查了好几遍,最终才被确认放回国。
回国前夕,他和那些不能回国的前辈们吃了顿饭,听着他们无限的懊悔,对祖国的向往,和对他装笨做法的赞赏,他带着他的心愿,他们共同的心愿,带着一肚子的洋墨水回来了!
秦元帅府修建的气派辉煌,门口不止有石狮子,还有四个扛枪的大兵守着。
儿子回国,秦元帅难得回家一趟,饭桌上,喝的醉醺醺的,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肩膀上,捏了捏:“身子骨太弱,我秦某人的儿子将来一定要接我的班,明天起就跟着老子去军营,操练……”
次日,秦元帅醒来:“管家,那小子呢?”
管家低着头:“少爷出门了,还说他要去当教书先生,以后不回家住了”
秦元帅一脸的横肉,呸了一声:“臭小子,喝了几年洋墨水,一回来就和老子别苗头”
此时的秦琅青衣长衫,短发寸头,手里拎着箱子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他下车后,直接来了目的地,青年正注视着这座乱世中的象牙塔,也是他回国的目标:北大
校长的办公室里,蔡先生翻看完了秦琅的毕业证,赞叹道:“牛津大学可是国际上有名的学校,秦先生既是研究生毕业,定是大才,我替北大的学生们欢迎先生到来”
没人比蔡先生更懂现在这个国家,只要是外国回来的,不管腹中有没有墨水,只要刻意宣扬一番名声,就能靠着一纸文凭当官,随意插手政治,还觉得自己在救国,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一样,他目光清澈,说话有理有据,一看就是有真才实学之人,最重要的是,他可是学理科,学工程,学技术的人才啊。
国家现在最缺的就是这样的老师,他求贤心切,怎么能将秦琅拒之门外,恨不得装口袋里藏起来,生怕人跑了。
蔡先生亲自给秦琅办理了入职手续,还带着他参观了整个学校,又帮他将宿舍床铺整理好,这热情的态度,一度让秦琅怀疑,这个校长没事干了闲得慌吧。
“我看秦先生研究生方向是科学家,那先生想教那门学科?”
秦琅在八十年代那会儿早就是高级工程师了,在牛津大学主攻物理和化学,现在让他选,还真有些难办。
“我在工程,物理,化学,数学方面不敢当最顶尖的人才,但都有些心得和见解,不知学校里那个位置上有空缺,我可以去顶职”
蔡校长一听,眼珠子都瞪大了,随即便诚恳道:“这些学科目前都没人教导,老夫有个不情之请,劳烦秦先生可先替代这四门学科,我知晓一门学科都足够繁琐,但如今学院并无擅长这些物理化学之人,逼迫学生们不得不远赴海外求学,这期间磨难重重,学成归来又有几人”
“教育者,非为已往,非为此刻,而专为将来,我蔡某为中华之未来,拜托先生了”
儒雅正气的中年男人在他面前鞠了一躬,他久久未曾抬头。
秦琅立马回了一礼,随后将人扶了起来:“蔡校长这礼过重了,我本就为了教育而来,将所学知识传授给学生,打破西方的技术封锁,本就是我该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