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米高空之上。
秦风和黄福生在谈笑间敲定了辽东、环岛两家俱乐部的合作大计。
对于秦风“黄老”的称呼，黄福生也欣然接受，他也喊起秦风的名字，一老一少看起来其乐融融。
粗略聊了几句框架。
秦风又将话题引到青训上。
“黄老，听说过可持续发展吗？”
这词儿倒是新鲜，但不难理解，黄福生稍一沉吟，点头表示明白。
“龙国足球，要真正形成产业，就要走可持续发展路子。”
秦风沉声道：“怎么持续发展？”
“抛开足球之外的因素不谈。”
“持续发展靠的就是青训选材，为龙国足球源源不断输送新鲜血液！”
“黄老您想想，要是咱们所有球队，都把目光放在花大价钱引进高水平外援上，忽略本土球员发展，时间长了，会发生什么？”
黄福生闻言皱眉道：“本土球员水平越来越差，球队不得不更加依靠外援，最后形成恶性循环，等没了新鲜血液供给，龙国足球水平……”
“彻底跌入谷底！”
黄福生被自己得出的结论震惊了。
他猛地转头瞪向秦风，握紧扶手的双手不自禁颤抖。
秦风郑重点头，“不错，等到了那个时候，再想翻身，没有几十年，几代人，一直在正确道路上共同努力，是不可能的！”
“所以黄老，引进高水平外援，带动龙国本土球员竞技水平。”
“再利用青训为龙国足球输送人才，在提高球队成绩、提升联赛观赏性的同时，走均衡可持续发展的路子，才是正途。“
“趁现在一切还来得及，咱们足球人，该做点什么了！”
听到秦风这话，黄福生略显浑浊的双眼爆发精光。
他盯着秦风看了一会儿，缓缓点头道：“我黄福生，一生佩服的人不多。”
“今天你秦风，算是一个！”
“回头……不，现在我就把工作布置下去。”
说话间老爷子招手喊过后面的成朋辉。
”我说你记！”
“前卫环岛，与辽东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全面学习辽东青训模式，建立各级梯队。”
“派出运营和教练团队，学习辽东经营训练管理先进经验，形成详实资料文件，前卫环岛俱乐部上下……”
“结合实际，遵照执行！”
黄福生雷厉风行，秦风在旁边听得直发愣。
这话说得，一套套的，这就叫专业！
前卫环岛的全面跟进，是秦风之前没想到的。
如果说一开始，秦风只是抱着攀上治安部关系，解决柳涌危机的想法。
可随着话题深入，加上黄福生也是一名真正的“足球人”。
秦风已经全身心沉浸到自己振兴龙国足球的计划中。
他太需要一个有实力的盟友了。
之前天达王千林是个好人选，但他只是一个商人，在龙国要想搞足球事业，王千林还力有不逮。
天达集团无奈退出龙国足坛，就是最好的明证。
但眼前的黄福生不同。
他有财力，又背靠龙国治安部这棵大树，是真正有能力影响龙国足球进程的那一批人。
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辽东俱乐部，能和前卫环岛达成深度合作。
百利而无一害！
今天真是有意外收获。
回过神的秦风无比振奋，有了前卫环岛这个盟友，
日后自己抓住柳涌把柄，拿到实际证据。
萦绕龙国足坛的博彩危机，自然迎刃而解。
不只这样！
等到前卫环岛和辽东队一样，走上高速发展的正确道路，球队在竞技层面再出了成绩，他们就是最佳活广告。
其他球队要么有样学样，要么……
只有被淘汰一途！
“黄老，明智！”秦风撇嘴对着黄福生坚起了大拇指。
黄福生哈哈大笑，刚想说话，机舱广播响起。
马上就要降落，成朋辉赶忙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不大功夫飞机开始下降，发动机隆隆噪音变大，机身也震颤起来。
黄福生毕竟年纪大了，耳朵不太灵光，干脆不再说话。
秦风也趁机闭目养神。
上午10：20分。
飞机降落在山城江北机场。
秦风、黄福生相携下机，成朋辉跟在两人身后。
出了机场，秦风急匆匆打声招呼就要离开。
从盛京到山城，飞行时间只有3个多小时。
黄福生还有太多问题想和秦风探讨，老爷子拽住秦风不让走，说辽东队比赛下午3点才开始，你一个董事长又不用上场热身，时间有得是，急什么急。
急什么急？
昨晚柳涌暗示让辽东队放水，秦风生怕对方使什么下三路手段，影响比赛进行。
现在他只想马上和辽东队汇合。
但黄福生别看年纪不小， 但手劲却极大。
秦风撑着拐杖，根本无法挣脱。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欣然享受。
黄福生找了一处私房茶馆，两人先喝茶后吃饭，席间又敲定了部分合作细节。
眼看时间不早，秦风起身告辞。
黄福生也知道今天对于辽东队是个重要日子，不再挽留，派车相送。
距离比赛场地渐近，秦风心神不宁。
他脑中总是闪出黑暗中柳涌那道阴冷眼神。
都说博彩集团神通广大，为了赢钱，甚至能掐断一座体育场的电源迫使比赛中断。
就算柳涌说了，他不在乎一场比赛的输赢。
可这种人说的话能信吗？
越想越不对劲，和黄福生达成合作的喜悦，被巨大的不安取代。
秦风打开系统面板，输入今天辽东队比赛信息。
往常秦风是不会这样做的。
之前他尝试过。
系统只记录重大赛事比赛结果，根本查不到龙国一场甲B联赛的胜负消息。
但这次，却偏偏出了意外。
【1998年10月3日，辽东队1：2兵败山城，赛后辽东队7名队员饮酒，与安保人员发生严重斗殴事件，导致多名主力受伤……】
还没看完，秦风脑袋嗡的一声。
虽说这是原未来信息，自己的出现， 已经使这个世界出了偏差。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天知道会不会因为柳涌介入，那不可知的未来再次回到原本轨迹。
关闭系统。
秦风倦意全无，瞪着眼睛直到汽车停下。
山城大田湾体育场，前卫环岛和山城红岩共用，坐拥两支甲级足球队的大田湾，和米兰双雄共享一座球场一样，为龙国球迷奉上过无数次“足球盛宴”。
但秦风根本无心欣赏新龙国第一座体育场的雄伟，也不想追忆它曾经的辉煌历史。
秦风只想赶快找到辽东队。
他要确定，自己的球队，没有任何问题！
距离开赛还有一个半小时。
体育场外，大部分是身穿红岩主场红色球衣的山城球迷。
当然，今天是辽东队整个赛季最重要的比赛之一。
相当多身穿辽东客场白色球衣的辽东球迷，也早早聚在大田湾体育场外。
秦风甚至听到，不知从哪传来的隆隆辽东战鼓声。
可不能被球迷认出来，不然就进不去了！
赶紧掀起衣服遮住口鼻。
秦风做贼一样摸到工作人员入场通道。
入口处。
辽东队总经理钱智松手拿客队工作人员入场证明，正一脸焦急，掂着脚四下寻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