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鸽开口道:“用‘挣’这个字,多多少少有点不合适,因为那具尸体被抬走后,宅子内,几乎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咱们只需要到了那天,装模作样告诉他‘打扫’过就好了。”
我竖起大拇指:“论挣钱,还得是你啊苏姐。”
苏鸽冷哼一声:“对于赵先生这种不孝孩子,就应该教训他一顿!”
宋先生也表示赞同,还叹息道:“说起来赵先生,就不得不提起卖给我房子那个人。”
“原来他提前离开,是想掩盖把自己父亲给堆砌在墙壁里的事情。”
“实在没想到,这天底下,还会有这样的孩子,为了满足自己不上班,饭来张口的日子,竟然隐瞒自己父亲的死讯,还把他给堆砌在墙壁里面!”
苏鸽说:“宠子如杀子。”
“那孩子从小就生活在蜜罐子里面,当然会退化自己养活自己的能力。”
“包括现在,还有很多父母,对子女过度宠爱,看似是在帮助,保护孩子,实际上,和‘剪掉’孩子的羽翼,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振翅飞翔?”
“不能飞翔的孩子,注定了会啃食他们一辈子,近几年,各种孩子打父母,过度剥削父母的新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父母,也不过是种因得果罢了。”
我听完苏鸽的话,觉得感触颇深,因为我印象中,自己似乎也有这么一个朋友,因为是家中的独子,所以打小就被父母捧在掌心,各种溺爱。
这人毕业后,父母给花钱找关系,安排进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工厂,结果没几天,这人就跑回了家里,说是太累了,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肯定会觉得他要挨一顿揍,还不会轻的那种,结果他父母非但没有揍他,还又给他找了个相对来讲更轻松的工作……
没几天,这人又不去了,父母实在是没工作可找,就让他在家里歇着,他好像玩那个叫‘梦幻西游’什么的能挣点钱,但实在太少了,父母满大街炫耀孩子能靠着‘打游戏’赚钱,但靠这个别说买房买车结婚了,自立都难,至今那孩子还和父母住在一块,稍微‘爆’出个大装备,他父母都会走街串巷的去炫耀,但挣的不多,只有一百块左右吧,在我们听来,早已没了什么羡慕,反而有更多的心酸。
这顿饭以‘子女’‘孝顺’这些为话题,聊了有两个多小时,散场后,宋先生直接在他房子附近,给我们开了两间房,说是方便那天直接去现场。
我和苏鸽没什么事,就约着出来逛街,累了的时候,我们找了个咖啡厅,我用勺子均匀搅拌杯子里的咖啡,说:“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苏鸽‘嗯?’了声,问:“什么?”
我回答:“我后来住进去宋先生的宅子里,自己打自己,是你给的那件背心儿功劳,是吗?”
苏鸽点点头:“不错,那背心儿,是一个经常殴打父母,最后把父母害死了的年轻人穿过的。”
“你穿上以后,有滔天的‘不孝’气息,一定会激怒堆砌在墙壁里的那位老父亲。”
“他的尸体在主卧室,所以,你能够理解成,主卧室,是老父亲的主场,所以他才会设法,让你走进去,殴打你。”
我说:“这个我理解,但……”
“宋先生在宅子里住了很久,都没遇到什么怪事,包括你,最开始,也没感受到阴气,可为什么我住的第一夜,就出问题了?模仿着那具尸体‘死亡的姿势’站了个通宵。”
苏鸽抿了口咖啡,说:“那位被堆砌在墙壁里的老父亲,是自然死亡,所以,并不会有太大的怨气。”
“一般人感受不到阴气,也不会受到影响。”
“但你……”
“不是一般人。”
我很无语,这算什么回答?我特么也知道自己不一般,否则怎么会跟着他和齐大柱这一帮人缠在一块?
苏鸽说:“哦,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的体质,或者说命格,跟普通人不一样,你更加的招阴。”
“我在想,这个体质,会不会就是寻找那些木板的关键?”
“我需要把这个情况,反应给徐老爷子,跟他探讨一下。”
我点点头,表示可以,但实际上,我多了一个心眼,如果说真的是我这个体质‘招阴’的话,那我应该从小就见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才对,然而,事实却是,在我遇到齐大柱之前,我甚至都不相信有鬼的存在。
从小镇出来后,我便告诉自己,这些人,没有一个可信的,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所以,我打算以‘我’的角度出发,去看看这帮人到底在干什么!
两天后,宋先生打电话,说赵先生约我们去了那间屋子,钱他带来了,但他要亲眼看着我们‘施法驱邪’我很无语,这个赵先生,事儿还真多。
但这五万块钱,相当于白拿,所以我们还是忍着他前去。
来到宋先生屋子,赵先生拿着一张银行卡,说:“这里面是五万块钱,但我要亲眼看着你们解决。”
苏鸽摇了摇头:“不,我们的规矩是,施法现场,不能有外人,否则的话,这单生意我们宁肯不接。”
“毕竟,祖师爷的规矩不能破坏。”
赵先生很无语:“喂,我也算是消费者,算是你们的上帝了好不好?”
苏鸽耸耸肩:“我说过了,你不同意的话,可以另请高明。”
宋先生打起了圆场:“哎呀,这人家的规矩,你干嘛非要破坏啊?真让你再去找别的高人,你确定自己不会被骗吗?”
我看着宋先生和苏鸽唱双簧,没有开口,否则就显得不真实了,果然,赵先生最终,还是咬牙同意了,他把五万块钱交给苏鸽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宋先生走之前,还悄悄给我们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和苏鸽走到主卧室,把门关上,我说:“这个赵先生,真是可怜。”
苏鸽弹了下手里的银行卡:“可怜什么?咱这是早日榨干他的钱财,让他走出舒适圈,必须努力,好了,干活儿吧。”
我疑惑的问:“不是没什么怨气吗?干什么活儿?”
苏鸽:“是没什么怨气啊,但还得搞出点动静,大悲咒你会不会背?不会的话,我给你查出来词,你用最大嗓门,抑扬顿挫的喊上一会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