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齐大柱的吩咐,每走一步,都抬手去扶一下树干,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很粗重的喘息声。
我可能是太累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心想莫非齐大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落在身后了?
刚准备揶揄他几句体质太虚了,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齐大柱正扶着树干,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我。
我心中一惊!
齐大柱在前面的话,那后面这个是?
我头皮‘唰’的下就麻了!匆忙转过了头,可身后只有空空荡荡的密林!
我屏住呼吸,认真去听了下,那喘息声消失了…
什么情况?
难道我太累,出现幻觉了?
齐大柱问我怎么了?
我感到头晕目眩的,甚至还出现了很严重的耳鸣,我扒拉了下脸,努力让自己精神,但根本没用,我掏出根烟点上,用力抽了几口,放在以往,尼古丁刺激下,肯定会变的精神一点,但这次,却非常离奇的越来越困了。
我心中好奇,这什么情况?
齐大柱来到了我旁边,问我是不是感到不舒服?我想回答,可连发声都懒得去发了,这真的没办法再前进了,我索性也没解释,直接坐在了原地,靠在了一棵树干上,闭着眼睛就去睡觉。
我估计真的是太累了,以至于我立刻就睡了过去,而且还很沉很沉,迷迷糊糊的,我好像看到眼前站着一个老大爷,具体长什么样子我瞧不清楚,老大爷低头问我:“小伙子,你知道曹家湾怎么走吗?”
曹家湾?
这个名字,咋这么耳熟?
我努力回忆了下,脑子里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的大脑现在几乎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告诉他自己不太清楚,现在只想睡觉。
过了一会儿,我又被人给推醒了,这次是个女人,穿着一身很古朴的衣服,她问:“帅哥,知道曹家湾怎么走吗?”
我闭上眼睛,没有回答,继续睡觉。
跟着,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男女老少都有,都在问我曹家湾咋走,我实在太困了,一个都懒得搭理,后来也不知道是我不回答,让他们不问了?还是问的人没有了,我的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我很享受这种安静舒适,但奇怪的是,本该越睡越舒服的我,却感到越来越累。
这什么情况?咋睡觉还会让自己变累呢?
再后来,我就彻底睡了过去,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迷迷糊糊的,我感到有人在晃动我的肩膀,我睁开了眼睛,一副模糊的五官首先映入了眼帘,随着五官越来越清晰,我也终于认出了这个人。
不是旁人,正是齐大柱!
我脑袋非常的疼,甚至,我的脚也很难受,我捂着脑袋,坐起了身体,齐大柱掏出一根烟递了过来:“小杨,你可算是醒了。”
我接过来,点着后抽了一口,尼古丁的刺激下,大脑才算是稍微清醒了些。
我用手扒拉了下脸,发现这会儿天已经亮了,四周虽然也还是些参天大树,但与昨天的密林相比,树木似乎少了很多,变的稀稀疏疏。
我很奇怪:“啥情况?咱们走出来了?”
齐大柱也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笑着说:“咱们不是走出来了,而是走进去了。”
“走进去?”我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齐大柱点了点头,说:“昨天多亏了你,咱们才能走到这里,我刚才爬到树顶上观察过了,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村子。”
我更不懂他在说啥了。
“因为我?”我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齐大柱弹了下烟灰,这才说出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听完后,差点没把我的肺给气炸。
齐大柱告诉我,他之所以让我每走一步,都用手去摸一下旁边的树木,是因为这木,大多数情况下,是会降低人身上阳气的,因为古人死了以后,会被放在棺木里下葬,这‘棺’字,左半边一个木,右半边一个官,也可以看出人一旦沾到‘木’就会阳气大减。
我一直在摸着周围的树木,就是一直在消耗着自身的阳气,等到我阳气衰减到一定程度时,我就会没有精神,想要找一棵树靠着休息。
而一旦我真的靠在了这棵树上,就相当于我直接压在了一片木头上,几乎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林子里有孤魂野鬼的话,就会立刻首选我这副躯壳。
齐大柱说,很多人在野外迷了路,其实就是走到晚上时,因为疲乏不堪,所以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扶旁边的树木,无形中又让自身的阳气更低了,给了鬼上自己身的机会。
而这些鬼一旦上了他们的身,大都会加快脚步,朝着附近村子赶去,因为这副躯壳不是自己的,所以它们能走多快就走多快,完全不去管躯壳主人的死活。
这些躯壳主人原本就很累了,再被这么一折腾,可不是死的更快了?
所以很多人的尸体在野外被发现时,都是活活累死的。
我听到这里,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它们占据躯壳后,会拼了命的往附近村子里面跑?”
齐大柱说:“因为他们要投胎。”
“投胎?”我更疑惑了。
齐大柱‘嗯’了声,说:“这些鬼魂,对附近的村子特别熟悉,它们只有在男人女人干那种事情时,钻进女人肚子里,才有机会重新活过来,所以它们必须得赶紧赶到村子里,找这种机会。”
我还是有点不解:“那它们飘过去不就行了?还附什么身?这不是更会降低它们速度?”
齐大柱说:“真是够笨的,它们往前飘荡,是要付出很大体力的,何不找一匹马呢?”
“马?”我完全听不懂,这哪里有什么马?
齐大柱‘嗯’了声,指了指我,说:“活人,也就是你,便是那匹马,而且昨天骑着你的那些鬼,要找的地方,就在前方。”
齐大柱问我还可不可以走路?我尝试着站了下,感觉脚特别的疼,齐大柱笑了笑,说这也正常,因为昨天我一路狂奔了十几公里,鞋子都跑掉了,他讲完后,还把一双鞋丢在了我面前:“那些鬼拼了命的往这边这个村子里跑,其实我也有点好奇,是否有其他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