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是不会平白无故去做一件事情的，曹经理如此反常的做法，背后肯定有他的动机，而这个动机，我和齐大柱，已经几乎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齐大柱弹了下烟灰，说：“我还有更震撼的发现呢。”
“这个曹经理断崖式降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总会在忽然间要求公司，把自己派去负责某一个片区，曹经理平日里对公司的贡献非常大，所以公司面对他的要求，很多时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公司里面有不少人，都在背后嚼舌头根子，说曹经理应该是知道哪里更容易出单，就让公司往哪里调，这才使得他的业绩，总是遥遥领先。”
“但你应该能猜到我是怎么想的。”
我点点头，把香烟夹在手中，翘起二郎腿，道：“这个曹经理背后，十有八九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齐大柱‘嗯’了声，继续说：“我还通过一些手段，调查出了件你可能更感兴趣的事情。”
我寻思与齐大柱分开这么久，他这爱卖关子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急躁的催问：“是什么你赶紧说啊！”
然而齐大柱接下来，却讲出了一句，令我极度震惊的话！
齐大柱说：“曹经理每次要求公司把他派去负责一片新的区域前，都会去一个地方。”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他是去那个地方…观看下一次要负责的区域吗？”
齐大柱的烟抽完了，他把烟头捻灭，说：“还有一种可能，是咱们先开始的那种猜测，他才去的那个地方。”
“当然，无论是那种可能，咱们都非常有必要去一趟那里。”
我弹了下烟灰，静静的在想着齐大柱讲的这些事情，脑子里一时间惊涛骇浪，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我根本没办法短时间内把这些给捋顺，我问：“你的线索靠谱不？”
齐大柱点头：“不敢说百分百，但百分之九十没有问题。”
我思考了下，把烟头捻灭，说：“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咱们立刻动身去看看。”
齐大柱疑惑着问：“手头的事情？”
我点点头，连忙把于子欣这单生意分享给了他，说咱们这一去，再回来都不知道啥时候了，已经接了的单子，让她没个期限的等下去，跟玩失踪一样，她本来就因为经常带着周边人倒霉而自卑，我要是再办这种事情，她肯定以为我也在逃避她，这会让她更难受的。
我本以为齐大柱会又给我扣上‘不适合做生意’的帽子，没想到这次他没有反对我的提议，而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我挺好奇的，问这次怎么没有阻挠？齐大柱冷哼道：“废话，有钱不赚，那脑子不是瓦特了吗？”
得，别管右一是真是假，起码我能保证，面前这个齐大柱是如假包换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忧，问齐大柱：“那咱们，不急着去你说的地方吗？”
齐大柱笑着说：“小杨，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
要是放在之前，我是不认同这句话的，还会很热血沸腾的给他来一套人定胜天的演讲，但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彻底相信了冥冥之中确实有着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主宰着一切，于是，我默默点了点头，齐大柱说：“倘若咱们和曹经理有缘，指不定因为你接手了这么一个单子，耽误了这点时间，再去那里，又看到他了呢？”
“到时候，直接把他按住，严刑逼供，就什么都明白了。”
“要是咱们和曹经理无缘，哪怕你知道他今天晚上就会去那个地方，坐火箭往那里赶，也会跟他来一个擦肩而过。”
“况且，他去那个地方是个死的，又不会长腿跑掉，所以不急这一会儿。”
齐大柱讲完后，突然话锋一转，问：“你有没有重点了解，于子欣是先倒霉，还是先做噩梦的？”
我仔细回想了下，摇摇头，说这个还真不清楚，齐大柱说真是够笨的，重要线索半点也没了解到，这我就不服气了，立刻把自己单独完成的周大久单子拿出来吹嘘了一番，齐大柱却一副不以为然：“只不过让你瞎猫撞到了死耗子罢了，况且，明明有更简单的方法你不用，非要用这种复杂的。”
得，我心说自己在他嘴巴里，是很难听到夸赞的话了，索性也不再争论，问他齐大柱有什么高见？他讲道：“高见不敢说，但这噩梦在前，跟噩梦在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你要不问问那个于子欣，但一定要叮嘱她，这个细节很重要，让她务必想好了再回答。”
我先是联系了小美，刚好她正和于子欣在一块，我让于子欣接了电话，问她是先做噩梦，还是先倒霉的？于子欣努力回想了半天，一会儿先做噩梦，一会儿先倒霉的，说她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这可真是难办，我把情况反映给了齐大柱。
齐大柱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说得见一下于子欣，我心想这个好办，问小美她们在什么地方？
小美回答：“在子欣租的房子里。”
“怎么了杨老板？”
我说上次跟我一块那个老板，在玄学方术上的造诣，虽然跟我半斤八两，但术业有专攻，于子欣的麻烦，算是恰好撞在他的枪口上了，他正好出差回来了，让他亲眼看看于子欣，或许能更快更好的解决掉于子欣身上的麻烦。
小美听完也很开心，立刻把位置发给了我，我和齐大柱也没耽搁，由他开着车，去了于子欣租的小区。
这是那种九十年代建造的老小区，内部环境已经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了，车子也不好停，齐大柱费了半天劲儿，才找到了个位置放车，我俩下车后，都是不由自主的看起了小区的环境，这已经快成我俩的职业习惯了，到哪里都去查看一下四周，心里估算一下房价啥的。
我找到小美说的那个单元，和齐大柱上到了顶层，敲了敲门，小美把门打开，带我们走了进去，于子欣正在客厅拖地，地上全都是水，还有几条金鱼蹦来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