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大凶的宅子,处理起来倒也不难,只需要像齐大柱讲的那样,弄些黑狗血,泼在主卧室的四周,就可以对那种大凶之物,产生灭顶的伤害,关上门窗,让它们无法逃离,一段时间后,这些东西就会魂飞魄散,彻底消失。
但这些阴灵在被黑狗血刺激后,会变的非常愤怒癫狂,扑向一切能抓得到的活物,虽然它们会在这种大环境下快速变弱,直到消散,不一定能杀死扑到的活物,但短时间内,是可以让活物失去意识,进入种类似于喝醉酒的状态。
所以,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在往宅子里泼黑狗血的时候,得在身上准备一个辟邪的物件,齐大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曹经理。
如果他有问题,肯定不会在此事方面上心,甚至还可能故意使坏,当然,齐大柱早就有准备了,也正等着他使坏呢,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开过光的神像,驱邪效果非常霸道,普通的邪祟,根本不敢靠近,我就不同了,什么都没有,就指望那件屠夫穿过的衣服呢,结果衣服也不靠谱…
主卧室的阴灵感受到黑狗血的压迫后,立刻扑向了我们三个人,我是第一个出状况的,从齐大柱的视角看,我当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跟傻了一样,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
他也立刻假装坐在了地上,曹经理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大摇大摆的就走到了齐大柱跟前,伸手开始搜齐大柱的身,但他没想到,齐大柱是在演戏呢!
齐大柱突然抓住了曹经理的手,一个过肩摔把他丢在了地上,然后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曹经理被这一套打的都吐血了,脸色震惊的看着齐大柱:“你没有中招?”
齐大柱嘿嘿一笑,一拳抡在了他的鼻子上,正要问对方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知不知道右一在什么地方?窗户处忽然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齐大柱转头一看,不由一惊!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些亡灵,在极度的痛苦,和爆棚求生欲的支撑中,选择了去破窗逃跑,玻璃上出现了几个大大的血掌印,还有蛛丝般的裂痕!
齐大柱倒是也留了用来应对这种状况的后手,那口红白喜事炖菜的大锅,非常克制这种邪灵,只需要把它罩在玻璃上,就能防止邪灵外逃,就连偏远的村子里,现在也都还流行着类似的习俗,即孩子生病后,弄些红白喜事锅底的锅灰给他们吃吃,这是因为他们认为孩子生病是邪祟所致,而锅灰,可以很好的压制邪祟,让孩子恢复正常。
齐大柱害怕邪灵跑出去危害其他人,连忙对着我大喊大叫,想让我醒过来,拿着大锅去罩住窗户,但根本没用,齐大柱心里那个急啊,一边是恶灵,一边是已经抓住了的曹经理,他两头都不想放弃!
而两头都不想放弃的最终结果就是,两头都保不住…
曹经理趁着齐大柱愣神发呆的功夫,忽然抬起来膝盖,顶了齐大柱的腚一下,齐大柱被顶的往前一个趔趄,站稳时曹经理已经跑出了房间,他知道这下追不上曹经理了,索性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恶灵身上!
他担心留我一个人在宅子内,等会儿用大锅罩住窗户时,恶灵们在极度痛苦和愤怒中,会对我做超出他预期的事情,所以一手拖着大锅,一手拽着我,关上门就往窗户外跑去。
好在他到窗户外时,恶灵才刚刚拍碎玻璃,齐大柱右手拖着大锅,直接就给扣了上去,他咬着牙,一手顶着锅底,另外一只手疯狂的晃动着我,并且大喊着我的名字。
然而这时,逃走的曹经理,却再次出现了!
齐大柱一只手顶着大锅,另只手拖着我,完全被牵制在了原地,他是不可能松开顶着大锅那只手的,一只手,也斗不过曹经理。
曹经理也不废话,在他身上一番寻找,拿到了那块薄棺残片后,就转身逃走了。
齐大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开,心里气愤,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接下来的事情,我就全知道了。
齐大柱拿起来面前的杯子,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水,然后狠狠砸了桌子一拳,咬牙道:“差一点!”
“差一点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我默默的把烟头捻灭,非常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确实,他的这条将计就计的计谋很棒,要不是恶灵把窗户拍碎,就真的成功了。
我安慰道:“起码咱们两个人没有受伤。”
齐大柱气的不行,说这可能是距离真相最近的一次了,再没有受伤,错过了也很可惜,而且,还弄丢了那薄棺残片,先不说我俩是否能窥到残片的秘密,单说这东西在手上,我们在某些事情上,就占据着一定的主动权。
现在可好,什么都没了。
说起来那薄棺残片,我感到有些好奇:“如果把残片放在林先生宅子里的人,真是右一,那岂不是说明,右一在很早之前,就得到了这个东西?”
齐大柱又掏出了一根烟点上,抽了几口,道:“你是不是想说,右一如果很早就有这个东西,不应该现在才开始收集你的血液,还有生辰八字?”
我点头道:“对对对,他要动手的话,应该早就动手了,而且,我现在认为那个人,一定是右一了。”
“因为曹经理的反应来看,他背后的势力,并没有见过那薄棺残片,自然不知道我的信息。”
“如果写信的人是右一,这薄棺残片又被放在林先生的宅子里,那把矛头对准我的,就只能是他!”
我看了看齐大柱,还是说出了那个我俩都不愿意相信,但的的确确存在的事实:“没有人绑架右一,扮演右一,都是他自己。”
“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迟迟都没有动手!”
齐大柱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屋子里烟雾缭绕的,要是白天,外边的人估计还以为这房间失火了呢,齐大柱慢慢抬起头,看着我说,他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