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柱把后备箱打开,里面放了六个木桶,边沿处全是红色的血迹,我看到后不由的一惊,寻思这些桶里面,该不会全是血吧?
齐大柱的话解开了我的疑惑,他说,这些木桶里面装的,全都是黑狗血,是用来对付大凶大煞之物的,柳四的那套宅子,其实并不难处理,因为闹的太凶了,那饿死鬼,已然成了至凶的阴灵,而越是这种,越容易解决,就像你发高烧的话,只需要打个退烧针,或则输个液,就可以很快的恢复正常体温,但轻微感冒,则要好久才能康复一样。
齐大柱让我和曹经理搭把手,一人提着两个大木桶,跟他一块,来到了柳四的宅子门口。
他用柳四的钥匙把门打开,然后提着两个大木桶,走进了宅子里面,我和曹经理紧随其后。
我把木桶放在地上,气喘吁吁,掏出一根烟,点着后一边抽一边问:“接下来怎么办?把黑狗血简单粗暴的泼在墙壁上吗?”
齐大柱点点头,说:“不过在这之前,咱们得先做好万全准备。”
他看向曹经理,曹经理心领神会,拿出了三件破破旧旧的衣服,齐大柱说:“等下咱们把黑狗血泼在屋子的四处,一定会激怒恶灵,所以在干这件事情前,咱们要每个人都穿好这件衣服。”
“这是屠夫经常穿的,拥有很强的杀气,即便是恶灵,也会有所忌惮。”
“咱们泼完后,迅速逃出卧室,然后把门窗紧闭,只需要一夜,里面的恶灵们,就会魂飞魄散,宅子自然而然也就干净了。”
别听他讲的这么轻描淡写,真的实施起来,可一点都不轻松,我们三个人抬着木桶,来到卧室内后,齐大柱率先往门后面用力泼了半桶黑狗血,然后对窗户边的我讲:“快!往玻璃上泼!”
我连忙举起来木桶,但慌乱中没有控制好量,整个一桶都泼在了玻璃上,几乎是在同时,我就感觉到宅子内莫名刮起了一阵阴风!原本开着的电灯,开始忽明忽暗了起来!甚至在我的耳旁,还有一阵阵悲惨的哭泣声!
我感到自己被一阵‘嗡嗡’的声音包裹着,心里面非常的烦躁,脑袋也开始变的一片空白,我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阵虚幻,我都几乎忘记自己身处何处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在大喊我的名字,声音还特别熟悉,我很努力的想去看清楚谁在一旁喊我,但我眼睛的能见度却非常低,恍惚中,似乎有个人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跟着,我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随着他往一个方向移动了起来。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感到有人在非常用力的推我,我的身体在不停晃动,隐隐约约的,我看清楚了,推着我的是齐大柱!
齐大柱神色着急:“小杨!你他么的赶紧醒醒!”
“快醒过来啊!”
我的意识越来越清醒,这才发现,齐大柱一只手拖着我带来的那口大锅,另一只手正在抓着我的衣领,用力来回摇晃,我心说他没事儿举个大锅干什么呢?
练习臂力?
可他似乎也没这个必要啊…
随着我越来越看清楚周围状况,我惊讶的发现,自己此刻竟然已经站在了柳四的宅子外边!
我的正前方,是柳四家主卧室的窗户!
齐大柱正举着我带来的那口大锅,锅口对着窗户,用右手顶着锅屁股,倒扣在那上面,他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牙齿咬的非常紧,这我也能理解,毕竟这口锅是很重的,他这么举着,多少肯定会有些吃力。
我缓过来后,问他干啥呢?练习肱二头肌了?
“我练个屁的肱二头肌啊!”齐大柱气的大骂:“他么的,果然跟我猜的一样!”
“你赶紧的!来帮我推一下这口锅啊!”
我扒拉了下脸,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但我真的看不懂齐大柱推着这口锅是几个意思,还拉着我要一块推…但见齐大柱的着急模样,想必是很重要吧,我急忙上前,学着他的样子,用手去推那口锅的锅底,而当我的手掌心刚刚触碰到锅底的那刻,我忽然就意识到了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这锅底的另一侧,仿佛有好几个人,正在非常用力的捶打一样!砰砰砰的震动非常明显!
整口大锅似乎都要被他们给推开了!
我赶紧扎了个马步,用力去推那口大锅,生怕背后的东西把它给推开!
我咬着牙,问旁边的齐大柱:“他么的,这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齐大柱把我喊醒以后,也腾出了另外一只手,双手一块放在锅底,大声喊道:“你他么的才看出来吗?”
“这后面,是屋子里的恶灵!”
“咱们被摆了一道儿!”
我感觉这口锅后面的东西,拍打锅的频率越来越快,我都怕这口锅被拍碎了!我的心里发慌,已经顾不得听齐大柱讲太多了,我向前探着身子,用力的推着这口大锅!但令我意外的是,这么大的动静儿,我的耳边,却几乎没怎么听到啥声音,要不是我把手放在锅底,我甚至都不知道锅后面有这么大的动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感到锅后面的动静小了许多,再然后,动静变的更小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吧,动静彻底消失了。
我感觉比起来最初,一下轻松了好多,再看齐大柱,甚至都把双臂放下了,我问他可不可以把锅给拿开?他点头说没问题,又拿出了一根烟,放在嘴巴里。
合着这货都准备抽烟了?我心想事情办完了,也不给我讲,还得我来问?这不又在坑我?我把锅拿开,惊讶的发现,玻璃上,有一个碎裂的大口子!而屋内,血淋淋一片!在旁边没有碎裂的玻璃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血手印!
齐大柱弹了下烟灰,抬头见我一脸惊讶的,说:“放心吧,场面是血腥了些,但问题全解决了。”
“这宅子里的亡灵,全部魂飞魄散了。”
“只是…”
“咱们被摆了一道儿。”
“他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