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领着我们俩,来到了宅子内,地面上已经乱糟糟一片了,有铲下来的墙皮,有灯饰,也有打碎后扒下来的石膏线等等,而在这些假装都会用到的常物中,有一个东西,却显得异常格格不入。
工人捡起来,拿到了我和齐大柱跟前,说:“砸碎西侧石膏线时,掉出了这么个玩意儿,摸上去凉丝丝的,上面还刻了字,我感觉不是寻常物件,赶紧向两位老板汇报了下。”
这是一块黑色的薄木板,我怎么看都觉得有几分眼熟,齐大柱拿在手中,反复仔细的观察完后,眉头蹙成了一个大号的疙瘩,他朝那工人摆了摆手:“没事儿了,你去继续忙吧。”
工人点了点头,拿起来家伙事,又去干其他活儿了,齐大柱把我拉到了门外,低声说:“这事儿比想象的复杂,小杨,这套宅子,必须得以你的名字买下来了。”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说你小子好事儿没有想起过我,坏事一个不落,就算我相信你齐大柱有处理干净这宅子的本事儿,让我买个凶宅,我心里多少也有点膈应啊。
况且,我现在也不是之前那个穷屌丝了,手里多多少少也有些积蓄,不必这么委屈自己。
齐大柱摇摇头,说:“和那些没关系,这宅子,在几年前,就已经是你的了。”
什么?
我对这句话非常吃惊,可我注意着齐大柱表情,他从始至终都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可…别说几年前我都不知道这宅子,即便知道,我也没能力买下来啊!
在做凶宅中间商之前,我穷的饭都快吃不上了,更别提买房子!
我说:“搞错了吧?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真的没有买过这房子。”
齐大柱说:“不是你买过了,而是这房子,在几年前,就是你的了。”
我被他说的很懵,我没买过,怎么能是我的东西?继承?可我老爹,似乎也没这么有本事儿啊。
齐大柱见我满脸不可思议的,把板子递了过来,让我去看上面刻的字。
我按照他说的,接过来看了看,结果只一眼,我的脊背,瞬间就出了一层的冷汗!
生于,乙丑,未月,廿六,申时,卒于,乙丑,未月,廿六,申时,杨左家。
齐大柱掏出根烟点上,抽了口,问:“杨小杰是你之后改的名字吧?”
我已经被这块薄木板上的字,给惊讶的脑子一片空白了!齐大柱连着问了两遍,我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点头,因为我感觉此刻的事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而我又无能为力,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齐大柱的身上。
我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紧紧的抓着齐大柱,不敢松手。
所以,我对他的问题,知无不答。
我也掏出了根烟,点着后抽了几口,借用尼古丁,来让自己的情绪得到些许平静,而后回道:“没错,在很小的时候,我的名字被一个疯疯癫癫的大叔给改了。”
“我原本叫杨左家,可我爹很信那个人,非给我改成了杨小杰,实际上,我觉得杨左家,会更好听,深沉一些,杨小杰显得幼稚。”
齐大柱弹了下烟灰,没有在什么名字好听上与我继续讨论,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你出生的时间,应该是,一九八六年,六月,二十六日,下午十五点,到十四点五十九分之间,对不对?”
虽然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但齐大柱通过它们,讲出我具体出生年岁的时候,我还是感到一阵惊惧!我如实点头:“没…没错…”
齐大柱说:“小杨,这上面的意思,不用我再给你赘叙一遍了吧?”
我仍然感到非常震惊:“难道,我会在下一个虎年,出生的那一刻挂掉吗?”
齐大柱抽了口烟,说:“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可能是十二岁了,或许是二十四岁,也或许是三十六岁,总之,你会在本命年的时候死去,反正这块板子上是如此记载的。”
我看着手中的薄板,心里感到非常气愤,暂且抛开这预言是否准确,只是这么写出来咒我,就很让人恶心了!我说这该不会是右一干的吧?他前阵子刚套出我的生辰八字,还收集到了我的血。
齐大柱说怪就怪在这里,我问他为啥这么讲?他指了指薄板,问:“你仔细看看,这东西像什么。”
我拿起来细细打量,表示没看出来,齐大柱的烟抽完了,他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后,说出了一个令我心头一颤的名称!
“薄棺。”
我大惊!急忙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下这块薄板!我说咋这么眼熟!这玩意儿,好像真的是薄棺!或则更准确的讲,是从薄棺扣下来的一块木板!
这我更确定是右一干的了啊!可我向齐大柱提出这个看法时,他却摇了摇头,说:“林先生购买这套宅子,是在几年前,如果是右一干的,那他几年前就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了啊。”
“他还有什么必要,再通过一个局,去骗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可…”
我听齐大柱这么一讲,也感到有理,但齐大柱的表情,似乎还有别的疑惑,我就问他,你还想说什么?
他看了看我,道:“小杨,如果这不是右一干的,那咱们怎么会收到右一的信?”
“信中虽然没有明讲,但他就是想告诉咱们,宅子里有这块板子。”
“这件事情他没参与的话,又是怎么知道呢?板子藏在石膏线里面,这是很隐秘的,他又没透视眼,怎么获知?”
“这很矛盾,也很匪夷所思。”
确实,如果右一知道这件事情,那他完全没必要再设计套一下我的生辰八字,如果右一不知道这块板子,那他又是怎么把如此准确详细的内容写在信里面?
我又猛抽了几口烟,想借助尼古丁,让自己的大脑更加清醒,但依然思考不出个头绪。
齐大柱说:“除此之外,这块薄棺的板子,还透漏着一个令我想不透,却非常可怕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