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浩的话令我感慨颇多,的确,在很多人眼里,住在这种新型商场旁边的小区,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但这份虚荣心,真的可以让人在明知不好的前提下,依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住下去吗?
陈明浩不肯搬,我自然也不能很去劝,否则显得我多盼着他卖房子一样,搞不好他还会觉得我带有目的性呢。
之后,我与齐大柱说起了这件事情,并讲出了心里的困惑,他只是轻轻一笑,说:“很正常的,那些小区,卖的就是光鲜亮丽,也因此,吸引的年轻人居多,因为他们只看表面,又不信老祖先们的风水玄学,认为是封建迷信。”
“你看那些真正上年纪的,有几个买新型商场旁边小区的?”
“而且,这些小区的价格,和老城区的老破小楼房比起来,错了一半都不止吧?那是因为真正的有钱人,知道老城区那些房子虽然破,但可以聚财,卖房子的人也明白,所以价格才会被炒上去那么高,一分钱一分货,这句话永远都不过时。”
“还有,咱们上次看到的,朱雀位置那种布局,也不是摆设,你同学命格一般,搬不搬走,实际上差别都不会太大,还不如在那里,起码还能有个光线亮丽的表面工程。”
“倒是李加乐那种有大富贵命格的人,待在那里,实在是可惜了。”
齐大柱又给我讲了些风水学的知识,我也贪婪的吸收学习着,他谦称自己也只懂皮毛,但在我看来,他的玄学理论,已经配的上‘渊博’二字了。
因为李加乐卖给我们的房子在那幢新型商场旁边,所以很快就有人来问价了,令我惊讶的是,对方报出的价格,竟然比李加乐头次买的时候还要高。
齐大柱却似乎早有预料,表情始终都很平静,最后,这套宅子卖出去的利润,竟然高达了二十万。
齐大柱事后告诉我,实际上,这宅子只要不死人,都不会太影响价格,只是李加乐当时没绕过这个弯,加上一直是我俩这种特殊身份的人在帮他处理问题,给了他种房子会折价的错觉。
我心想难怪齐大柱给价格那么爽快,同时,也对齐大柱的智慧更加敬佩。
再然后,我和李加乐还时不时的取得了些联系,据我了解,他自从卖掉房子后,运势就出奇的好了起来,先是一个老同学联系到他,称自己开了个短视频公司,让他来帮忙,毕竟他之前也做过新媒体这类账号,虽然不是视频类的,但大致应该不会差太多。
之后,他在同学的公司大展拳脚,很快就培养起了几个大号,还入了干股,总之,事业是一帆风顺,一天比一天好了。
我向他表示祝福,李加乐则是不断感谢我,还说等空了要请我吃饭,倒是也出来过几次,这里就不再浪费笔墨去赘述了,咱们再把时间线,跳回让李加乐在家中待上十天那段。
这日早上,我被齐大柱的电话给吵醒了,我看了看表,才六点多钟,正常来讲,齐大柱这会儿应该开着飞行模式,正在睡觉才对,怎么会忽然联系我?
我好奇又不满的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旁,问他怎么了?起这么个大早!
齐大柱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慌,这倒是令我一下不困了!因为在我的记忆里,齐大柱永远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样,他突然这种语气,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啊!
齐大柱说的话也很简单,只有一句:“快来我家。”
我紧张的坐了起来,问:“怎么了?”
齐大柱道:“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过来吧,我地址发到你的社交软件上面了。”
我打开社交软件,确实收到了一个地址,还要再问,齐大柱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意识到问题或许有些严重,急忙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披上外套,冲向了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向齐大柱家中赶去。
齐大柱住的,竟然还是个小区里的复式楼,里面装修也挺豪华的,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他新租的,不过,这种居住环境,似乎也符合他的性格。
毕竟在他看来,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包装自己,只有这样,才更利于出门与别人谈生意。
我进到屋内后,齐大柱坐在了沙发上,掏出一根烟点上,吧嗒吧嗒抽了几口。
我坐在他的对面,拿起来水杯,抿了一口水,问他发生什么事儿了?撞鬼了吗?
齐大柱抬起眼睛,看了看我,而后又低下头,弹了弹烟灰,冷笑道:“撞鬼?”
“要真是那样,我也不至于这么紧张了。”
他这话让我确信了心里的猜测,齐大柱,果然遇到了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之所以加上‘非常’二字,是因为以齐大柱的见识和智慧,普通的情况,根本不会让他有现在的这种反应!
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吞了口唾沫,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大柱又弹了几下烟灰,说:“小杨,我接下来的话,或许会颠覆你的三观。”
我见他神情这么严肃,心脏跳动也不由加快,回道:“你只管讲吧,这段时间,我的三观早就崩塌过了。”
齐大柱皱着眉头,说:“在处理李屯那套宅子时,你的血被右一故意弄出来的薄棺,给收集走了。”
“而且,右一还通过一些方法,得到了你的生辰八字。”
“咱们去右一店里,见到一片荒凉,其实,不管是出于解开这个疑团的动机,还是寻找到右一,我都要彻查此事的。”
“我联系了很多渠道,可全都一无所获。”
“右一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但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我震惊无比的事情。”
齐大柱讲到这里,忽然抬起了头,双眼中,满是惊骇,我被他整的有些紧张,问:“什么事情?”
齐大柱把烟头捻灭,然后从茶几上,拿起了一罐啤酒,拉开后仰头猛灌了几口,讲出了句,令我头皮发麻的话。
“右一回来了,就在我的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