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柱说,把这尊关公雕像放在屋内,再大开窗户,让阳光充足的照射进来,几天之后,必能让屋内的鬼魂们尽数离去,但同时,它们也就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
可如果不这么干,它们就会凭借执念,逗留在这屋内,因为在它们的意识里,认为只要在这间屋内,就会受到祭拜供奉,可它们的家人,发现此处住了旁人,没了灵牌骨灰,也就不会再来祭拜了,久而久之,就会滋生出怨气。
那时,可能会害了这屋内的主人,也可能会害了小区其他的人,我们现在这么做,看似残忍,却无形中阻止了之后悲剧的发生。
齐大柱说:“这天地之间,是有规矩的,地上属于活人,地下属于死人,这些亡灵,成为孤魂野鬼,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种惩罚吧。”
我叹了口气,虽然心有不忍,但齐大柱所言,却极有道理,正在这时,李屯打来了电话,说自己把那五户的人,都喊到了一个茶室,问我们啥时候到。
齐大柱问了地址后,就和我驱车赶去,几个人见面后,按照之前公司允诺给他们的价格,签下了合同,又聊了一会儿,李屯等人表示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先行离去了,还嘱咐我和齐大柱,单子已经买过,我俩歇会儿直接走就行,可别买重了。
差室内瞬间剩下我和齐大柱两个人了,忙这么几天,我感到身心俱疲,葛优躺在椅子上,掏出根烟点上,说:“公司这次真是大方,非但给了他们个理想的价格,还给了咱们俩一个可观的分成。”
“也不枉我屁股被扎了个口子。”
齐大柱闻言,眉头一皱,疑惑道:“什么口子?”
我见他这种反应,心里也感到一愣,低声道:“你让我躺的那口棺材里,不是有一根特意被竖起来的钉子吗?”
“当时要不是它,我可能就被女鬼给掐死了。”
齐大柱脸色大变!起身跑到了我的跟前!大喊:“你说什么?棺材里有根被竖起来的钉子?”
我被他吓了一跳!道:“不…不是故意那么设计,好用来破解鬼上身的吗?”
齐大柱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不停自语:“果然有猫腻!”
“果然有!”
“特吗的!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问:“到底怎么了?那根钉子,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齐大柱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忽然开口:“不好!”
之后,他根本就不给我问咋回事的机会,拉着我就冲出了茶室!坐上车后,他一路飞驰!奔向了李屯的宅子!中间甚至还闯了好几个红灯!
小区门口,一个大爷伸手去拦齐大柱,说得证明是业主,否则车子不能往里面进,齐大柱破口大骂:“滚开!”
他的车速根本没有减,车子在巨大的嘶吼声中,朝着那大爷就撞了过去。
大爷吓的也不敢让齐大柱出示什么证明了,转身逃开。
我认识齐大柱这么久,头次见他如此着急,心里也明白了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齐大柱把车停在楼下后,带着我进入单元楼内,此刻,电梯还在顶层,半天都不下来,应该是有人在搬家,刻意用东西卡住了电梯,齐大柱气的不行,直接从步梯往上面跑,我紧随其后,俩人来到李屯宅子前,已经满头大汗。
齐大柱没有喘气,直接用钥匙打开了屋门,冲到主卧室一看,开口骂道:“特么的!还是迟了一步!”
我累的不行,问:“什么…迟了一…”
我话没说完,便愣住了。
因为主卧室内,原本放在地上的那口薄棺,不见了!
“东西被人带走了!”齐大柱快速来到窗前,往下张望,我也跟了过来,业主们不紧不慢的走着,一切正常。
我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大柱看了看我,掏出根烟点上,抽了几口,说:“小杨,这棺材的表面,非但不会有竖起来的钉子,还会异常光滑。”
“因为损坏死人的遗体,是种大不敬行为,会惹怒死者,搞不好还会被亡灵缠上,即便不考虑风水玄学这一方面,你做的棺材,把尸体给破坏了,家属也不会放过你啊。”
“右一是老匠人了,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口棺材,被人特意竖起了一根针!为的是在不经意间,刺你一下。”
我听他这么一讲,心里忽然冒出了一阵寒意!
那岂不是说…
齐大柱弹了下烟灰,指了指原本放棺材的位置:“右一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目前,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我认为这种推测,是最合理的了。”
“嗯?”
齐大柱疑惑的看了看我鼓起来的裤兜,指了指,问:“里面装的什么?不像是手机,也不像是钱包钞票啊。”
我看了看裤兜,猛的想起来了,这是右一帮我做的草人,连忙拿了出来,说出了这东西的来历,道:“本来,把棺材运过来的那天,就该丢在路上的,可我给忘记了。”
“之后咱们光顾着忙了,我也没想起来,就一直塞在裤兜里了。”
齐大柱听完后脸色大变!一把抓住那草人,厉声道:“你怎么能把生辰八字到处乱讲啊!”
我被他给吓了一跳,说:“这…这不是在草人身上缠着的吗?也没给别人吧?”
齐大柱生气道:“放你的狗屁!你讲给右一听的时候,他就已经记下来了!”
“特码的,我终于明白了!”
“现在一切都对上了!”
“小杨,这套宅子,根本就不是无意间被咱们给接上的单子!这是有人专门给咱们,或则说给你,量身定做的!这就是个局!一个引君入瓮的局!”
“咱们中计了!”
齐大柱猛抽了几口烟,继续说道:“最开始接这笔生意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劲,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好缜密的布置,想不上当都难!”
我大为吃惊!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正一点点的把我给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