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依依打开家里门。
陆忠民听到声音后,说道,你回来了?
随后,她把包放到柜子上,来到厨房,哎,你又做鱼了,真香,说吧,什么好事?
什么好事,复职了,范局接着让我干刑警队长,来,先坐一会,鱼还等一会。
恭喜你。
先别急着恭喜我,对于你来说,不见得是好事,可能又要辛苦你了,我这一复职,肯定要忙一阵了,家里的大事小事,肯定又会辛苦你,照顾建军,怎么了?不高兴了?
我有件好事,也要告诉你。
我发现,我也有好事,你也有好事,这是不是就是双喜临门呢?
对你来说,也未必是件好事。
陆忠民摸摸头说,那就是祸不单行,说吧。
我要出国了。
出国了,去哪啊?
医院公派去英国留学,经过最后的考核,今天公布的名单里头有我,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倒真是好事,可是,去多长时间,什么时候走啊?
三年,等签证下来了,马上就走。
依依,说实话啊,我觉得你去不了。
为什么?
三年呀,不是开玩笑呢,你走三年,我们这家怎么办呀?谁管这个家,谁照顾建军。
但是这个机会,真的是很难得,而且出去留学,对我的业务水准,临床经验都会有很多的提高的。
依依,我知道啊,我很理解,但是我觉得,根据我们家现在的这种情况,可能够呛,你能不能跟你们院领导说一下,能不能赶下一波,等建军再大一点。老婆,实话实说,一个家真的不能两个人都忙,必须得有一个人,做出牺牲。
那凭什么是我啊?
我责任比你大呀。
凭什么?
我的责任是保卫一方平安呐,我们的工作,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能安居乐业呀。
那我呢,我的责任是治病救人,老百姓因为有了我们,才能够身体健康,身体健康了,才能够安居乐业,对吧?如果你跟我说责任,你说服不了我。
那怎么办?哎,实在不行,咱还是石头剪子布。
这事,怎么能石头剪子布呢?
为什么不能呢,既然互相都说服不了,用这个定输赢吧,来来来。
那怎么论输赢?
输了,你只能放弃这次机会。
如果你输了呢,我辞掉刑警队长,总之这个家一定要一个人管他。
好。
石头剪子布,黄依依出拳头,陆忠出布,他说道,不好意思。
黄依依说不行,那重大比赛,都得是三局两胜,没有一锤定音的。
好,再来一局。
石头剪子布,这次黄依依出剪刀,陆忠民出拳头,愿赌服输,这事就这么定了。
不行,凭什么?凭什么?每次都是我牺牲,我让步呢,现在是我事业的关键时候,为什么,你不能够支持我呢?
我很想支持你,可我是刑警队长。
你刑警队长,刑警队长,你永远就想着刑警队长,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家?你也是这个家的丈夫,这个家的爸爸。是,我是你的老婆,但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有我的事业,我有我的追求,我有我的梦想,我不想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这样我会后悔的,等我老了那一天,我会后悔,我会恨你的。
在房间的建军听到客厅里吵架声后,走出来说道,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
陆忠民,说没事,我和妈妈在讨论问题。
建军闻到一股烧焦味道。
陆忠民突然意识到,厨房里的鱼烧焦了。
复职后的陆忠民来到局长办公室,范德文说,忠民啊,程建波那边原谅你了?
他笑着说,原谅了,其实也没什么,都是刑警队的事,我就是着急了点,责任在我。
可不责任在你吗?不是,有你这么干的吗?你们两个,我可有明确的分工。
是。
再说了,你干之前,是不是应该跟人打声招呼,最起码得跟我这局长汇报一声吧。
着急了嘛。
哈哈,今天我让你来啊,想给你透个信,上级决定啊,经侦从刑警大队分出去。
好啊,领导太英明了。
可是经侦大队长这个位子,分局党委研究以后,最佳的人选,是你。
我怎么着不愿意去,非常感谢分局领导的信任,可是范局,我真是不想离开刑侦。
你当经侦大队长,我放心。
范局,我觉得,程建波真比我更适合,有经验呢。
我倒不担心他的经验。
范局,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可是通过这次抓那案子,我觉得老程经得住考验,顶得住诱惑,我觉得这个经侦大队长,最佳人选程建波。
你真这么想?
我真这么想呢。
临安经侦和刑侦分开后,顾明在经侦牌子面前说道,看见了吧,以后咱这是经侦大队级别可上去了。
是。
大家都看看,走走走,顾明领着大伙走到经侦大队长办公室,他说道,程队,大家来祝贺您了。
程建波靠着椅子说,来来。
顾明说,从今天开始,以后大家见了程队,不能再叫程队了,得叫程大,程大队长。
大伙哈哈大笑,程大队长,程大队长。
程建波说,程大,我怎么听着,有点像瓜子啊。
顾明说,哈哈哈,还花生呢,不是,程队,主要是为了跟以前的称呼,咱们得有区别,对,有区别。
程建波摆了摆手说,别别别,还是叫程队吧,叫惯了,也听熟了。
但不管怎么叫,我们一直跟着您,您到哪,我们就到哪,这是兄弟们的一点一点心意。
顾明说,大伙把一点心意,哎,把那些搁桌上,把这些放这个桌上啊。
程建波说,哎,我说两句啊,我是希望大家伙都来,活我一个人干不行,得靠大家,靠有本事的人,靠爱岗敬业的人,但我丑话说在前面啊,不能干的,眼里只盯着钱的,就想贪便宜的,我一个不要。
明白,明白,明白。
还有啊,这些东西谁拿来的,都给我拿回去。
别,程队。
顾明说,程队,这怎么也是大家的心意对吧?这拿回去多不好,一点小意思。
程建波严肃的说道,不拿回去也行啊,一会我让司机挨个给你们送回去。
程队,不是……
您就说部门刚成立,别因为这点事,给我惹一屁股骚。
顾明说明白,明白,这些东西,咱们待会全都拿走啊,好,程队,今天主要呢是给您祝贺祝贺,我们在迎宾楼定了一桌,待会怎么也得赏个脸呢。
程建波说,哎呦,今天啊我约好出去了,大伙的心意我都领了啊,要不这样吧,顾明,你代表我带着大家都去,今天这顿算我的。
程队,一块吧?
顾明说,行,程队请客啊。
那就谢谢程队了。
行,大家伙赶紧拿东西走吧。
去吧。
高山拿着水壶到陆忠民的办公室,放下水壶后说道,你还真坐得住啊,外边都炸锅了,吵吵嚷嚷的,想去经侦的人,可真不少,你说,万一这些能干的人都走了,咱们刑警大队真的就塌了下来了。
陆忠民淡定说了一句,塌不了。
哎,范局可说过,经侦工作没有刑侦工作重要,刑侦工作是重中之重,咱们找他,让他发话,多给咱们留点骨干,你这不能,谁说的想走就走啊。
强扭的瓜不甜。
那不行,那也得做做他们的工作,多留个骨干不是更好吗?你像马龙,王刚这样的,你绝对不能放走。
陆忠民起身站起来想走。
哎,你干什么去?
院里面溜达溜达,透透气。
我这跟你商量事呢?你往哪溜达呀。
商量什么呀?
你这样,你去找老程好好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
把咱眼前的困难和你心里真实的想法,跟他好好交流交流,也让他多给咱们留几个苗子,好好跟人家说,真诚会打动他的。
行,听你的,行了吧。
高山这会才满意笑了笑。
陆忠民随后来到程建波门口,看见上面写的临安市公安局青山湖分局经济犯罪侦查大队,之后,他敲了敲门。
程建波抬头一看,哎,老陆,请进请进。
哎呀,我这这个,来看看你,这办公室,哎,你这好像跟我那布置的一样。
那楼上楼下的户型肯定一样啊。
好像比我那大,你这双开门的,我那单开门,我那柜子摆那呢,你这柜子摆着显着大。
程建波笑了笑,老程啊,你是来看房的吗?坐下聊正事吧。
确实啊,老程,正在琢磨一事,我估计跟你琢磨到一块了。
谁去经侦,谁去刑侦的事吧?
没错,队里这些人呢,一刀两半,一半归你,一半归我。
挺好,一刀两半,呃,也应该这样,就是我觉得老程,那个,我我我,那那那个,那个那个,马龙能给我留下,还有王刚。
哈哈哈,你看啊,你来之前呢,我划拉了两下,给你看看。
哎呦,这可麻烦了。
哎,马龙、王刚归我,剩下这些人你随便挑啊?
陆忠民说,剩下的我随便挑。
程建波随后开着车来找王刚,并按了按喇叭。
程队。
上来。
程队。
程建波给王刚一部最新的大哥大。
大哥大呀。
打开看呀。
最新款的还是。
喜欢吗?
喜欢,给我呀?
当然了,这以后是归你用啊。
不是吧,这个陆队都没配这个,我还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呀,这叫更新装备,是为了更好的破案用,知道吗?
此时,高山正拉着马龙往自己办公室走。
马龙说,高教,我真有事。
坐坐坐,随后高山关上门。
马龙说,我知道你忙啊。
你知道,我们现在这工作关系,刑侦和经侦要分家,就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到底想走,还是想留啊?
高教,这话,您让我怎么说呀。
就真实表达吧。
我听组织的,组织让我留,我就留,组织让我走,我就走。
唉,有点含糊,马龙啊,其实你知道,我来了这段时间,我发现你小子干起工作来啊,有点拼命的劲,你这点特别像陆队,你知道吗?你俩真的特别像,哎,当然,哎呀,程队是你的老上司,你们工作起来配合的也很默契,也破了不少的大案要案,但是我觉得你跟程队之间啊,没有你跟陆队之间的那个劲,你们俩真的是就像拼命三郎一样,办案子就不顾一切,说不把这个案子弄明白,不弄个水落石出,你们绝对不会罢休,所以我跟陆队都希望,你能留下来。
马龙想了想,我,回去,一定要认真考虑。我今天真有事,我真的得走了,啊,咱们下回再聊。
高山说,哎呀,我给人他倒茶了。
马龙随后给程建波打去电话,师父晚上一起吃个饭。
今天这顿饭,我来请您。
哎,用得着吗?这么些年,你们吃我的,喝我的还少了。
马龙端起白酒,给他杯子倒酒,来来。
说吧,今天叫我出来什么事。
啊,我刚一进队就给您带着,我身上这点本事,也都是您教的。
是啊,这一晃眼,咱俩合作都快十年了吧?
哎。
我还记得你刚从警校毕业的时候,什么样呢,来为咱们十年合作愉快。
两个痛快的干了一杯,很是开心。
马龙说道,程队,您看,您不是去经侦了吗?我今天把您叫出来,是想跟您说几句心里话。
你先别说,我先跟你透个口风啊,这两天高明可一直缠着我呢,问我,他还有没有进步的机会,我就知道,他瞄着这个经侦大队的副大队长的位置,我可没松口啊,在我心里这个位置,早就给你留下了。
我不是这意思。
是这意思,又怎么了,你有能力啊,而且论资历,也应该是你,
这事,我就这么定了,谁还敢说什么呀?你从警校毕业就一直跟着我,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师父了吧,说这个,谁还敢不认啊?
马龙端起酒杯,喝了一杯,我认。
好,吃菜啊,别傻喝。
隔天高山又找王刚谈话,这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多说了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人得讲信用吧,是不是,你想陆队对你那么好,那么看重你,他一心想栽培你啊,到关键的时候,你心里怎么选择是吧,应该有个数。
高教,我就出来打壶水,你拉着我聊半天了,你这意思,我都明白。
真明白啊?
明白。
我就怕你不明白。
此时,程建波看到他们两个,说还有聊着呢?
程队啊。
程队。
程建波拍了拍王刚的肩膀,来,我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哎,高教,程队找我,一会再聊啊。
一会,一会你到我办公室,咱们再聊聊啊。
知道了。
王刚接着赶上他,程队什么事?
程建波指了指全新的三棱吉普车,这车怎么样?扔给他车钥匙,试试吧。
去哪啊?
随后,两个上了车,王刚开着车,在马路上风驰电掣。
程建波说,怎么样?
太棒了,这车,我从来没开过,那么过瘾的车。
我就知道,你喜欢车。
能叫喜欢,绝对叫爱,这才叫大越野,这才是男人该开的车呢。
走,咱溜一圈去。
之后,王刚回到刑警队,来到高教的办公室,哎,你还找我聊吗?
哎,聊啊,快来,王刚。
高教,你不说呀,我都明白你什么意思?我想过了,于情于理啊,我都不能离开陆队。
真的。
嗯,你真这么想的,那太好了,你快坐下,我给你倒杯茶去。
不坐了,你跟我还客气。
啥不客气,你尝尝我的茶啊。
高教,有一事,我想问你,你说咱们队里什么时候能换车啊?那辆破吉普都快成老古董了。
哎,你们出去办案,陆队不是把那桑塔纳让你们开吗?
那怎么合适呢,哎,你看经侦刚换两辆大吉普,那可是男人开的车,算了,我也不想了,想了,也没有用,我走了。
哎,你别走,我给你倒茶。
不喝,你留着自己慢慢喝啊。
高山说还没聊呢。